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303 當不了王子,那就當騎士
    喫完泡麪,我正要上樓,安安突然抓着手腕把我往外拽,一直拽到外面的草地上,委屈兮兮地說:“我睡不着,你陪我說說話。”

    我好氣又好笑,這貨哪兒來那麼大的自信,認爲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大半夜不睡覺陪她看星星看月亮的興致?

    她也沒管我答不答應,往草地上一坐,抱着膝蓋看着天空,幽幽地說:“其實我這次回來,並不是對你死心了。圓圓,我依然愛你,依然會拿命守護你,只是我想通了,我永遠都不可能獨佔你,如果我一意孤行,那我只會失去所有。”

    “安然是咱們倆一手帶大的,我一直都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疼愛,我捨不得她。一個你,一個安然,足以讓我對全世界妥協了。”

    安安長長地嘆了口氣,擡起臉看着我苦笑:“我要是再不回來,安然都要徹底忘記我了!我不想成爲她生命裏無關緊要的人,更不想成爲你一看見就噁心的人,所以圓圓,我選擇妥協。”

    “得不到,能看見也是好的。只要我還在這個家裏,還是這個家庭的一員,那就好了,總比被全家人仇視好,對吧?”她突然往後一倒,癱在草地上,擺了個大字型,“當不了王子,那就當騎士,起碼還能守着公主,不是嗎?”

    我默默地看着她,心裏居然有些軟化。

    想到她剛纔說的那些,她已經快二十九了,人生都過了一半了,卻沒有家人,沒有愛人,沒有孩子,沒有朋友,除了錢,什麼都沒有,想想,也怪淒涼的。況且她又是個不正常的,這麼多年都沒拗過來,以後會不會嫁人生子很難說,如果我們真的跟她一刀兩斷,她真的會孤獨終老。

    “圓圓,你老說退一步海闊天空,現在我想退一步,繼續當你和我哥的妹妹,當爸媽的女兒,當安然的姑姑,你說,還來得及麼?”她仰着臉看着我,淚光折射着星光,眼睛很亮。

    我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如果她真的能想通,以後再也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我還是可以接受她的,畢竟她是秦亦恆唯一的妹妹,是我爸媽心目中的好女兒,是安然的好姑姑,都是有很深感情的。單就我個人而言,衝着前面那麼多年的感情,我也可以原諒她,接受她的迷途知返。

    但前提是,她真的知道錯了,真的再也不亂來了。

    不料,沒等我組織好語言,安安突然笑了,耍起了無賴:“反正不管你們接不接受,我就是賴在這兒不走了!有本事你打我啊!你就是打死我,我的魂都要纏着你們!”

    我瞪她一眼,沒好氣地罵道:“你屬狗皮膏藥啊!”

    她聳了聳肩:“我就不要臉了,你能奈我何?”然後又笑嘻嘻地拉着我的手把我拽下來,腆着臉湊上來,問,“讓我給你當伴娘唄!你看,伴娘都身價千億,多有面子啊!”

    “謝謝哦!我已經紅透半邊天了,不需要借你的光!”我撇着嘴懟了她一句。

    她也不惱,依舊笑嘻嘻地看着我:“那也得有人給你當伴娘啊!這麼多年,你又沒有別的什麼閨蜜,連女性朋友都很少,除了我,你還能找誰當伴娘?”她翻了個白眼,開始掰手指頭,“喏,你認識的女人,也就一個舒夢,一個展芸。可是舒夢遠在澳大利亞,展芸又還沒出月子,除了我,你也根本找不到別人了嘛!”

    這話……有理!

    我站起身,無比高冷地拋了個白眼過去:“秦亦安,你喜歡看星星看月亮,那就好好看吧!我要回房了!”

    “哎!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給你當伴娘啊!”她衝我搖着手喊了一聲。

    我沒接話,悶着頭一口氣上樓,回房。秦亦恆和安然睡得很香,我躺回牀上,他倆連動都沒動。

    本來就睡不着,被安安一番話說得更加睡不着了。

    她能想通那最好,這樣我們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不用提心吊膽地防備着她給我們挖坑了。可她的示好和懺悔,又有幾分真?

    唉!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沒幾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如果安安不亂來的話,那她應該是真心的了。

    我翻騰了很久才睡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咣咣咣咣”的砸門聲,有人扯着嗓子大叫:“哥!圓圓!起來啦!快點!”

    我揉着眼睛坐起身,就見秦亦恆黑着臉趿拉着鞋子下了牀,擡眼一撇牆上,纔剛剛六點鐘。

    我捂着腦袋倒回牀上,把被吵醒的安然摟進懷裏

    繼續睡。

    “你來幹什麼?”秦亦恆的低斥聲。

    “哥!跟我去公司!我要把公司還給你!全部給你!連我的那份都給你!”安安大吼大叫,推開秦亦恆闖了進來,直接抓着胳膊把我往外拉,“起來啦!別睡了!陪我去買禮服!”

    秦亦恆不爽地甩開她的手,黑着臉衝她吼:“秦亦安!一大早的,你發什麼瘋?!”

    “我跟圓圓已經說好了,我把公司全部交給你,你養我,咱們一家人一起生活,對了,你們的婚禮上,我會給圓圓當伴娘,親手把她交給你!”

    秦亦恆凌銳的目光頓時紮在我臉上,陰沉沉地問:“真的?”

    我怔了怔,腦子還有些暈,茫然看着他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苦笑着嘟囔:“我什麼時候跟你說好了?我怎麼不知道?”

    “昨晚啊!昨晚咱倆不是說好的嗎?”安安急了,又來搖我。

    我連忙倒回牀上,擺着手趕人:“我什麼也沒說,什麼都不知道,你立刻給我出去!我睡覺呢!”

    “圓圓!你!你都答應我了!你……”

    安安抗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亦恆推出去了,他第一時間回到牀邊,把我拽起來,問道:“你跟她真的說好了?”

    我心知這個覺算是睡不成了,於是揉着眼睛坐起來,把昨晚安安的話複述了一遍,末了問道:“你怎麼看?”

    秦亦恆皺着眉頭,沉默了很久,才攤了攤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安安鬼得很,不能輕信。”

    “那就慢慢看吧!”我嘆口氣,也是很無奈。

    秦亦恆是她親哥,都看不透她,更何況我這麼個傻大姐?在他們這種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神存在面前,我就是個草履蟲,妥妥的單細胞生物,一點兒腦子都沒有。

    早飯過後,我原本想帶着安然去林子裏轉轉,熟悉一下週圍的環境,安安卻不由分說地把安然塞給我爸媽,一手扯着我,一手扯着秦亦恆,拽着我倆朝車庫跑。

    “幹嘛呀?”我掙了兩下,沒掙開。

    安安板着臉回答:“去公司啊!昨晚纔跟你說過,那麼快就忘了,一孕傻三年的節奏啊!”

    ……

    我看了秦亦恆一眼,他冷着臉,面無表情地看着安安,見我看他,遞給我一個淡定的眼神。

    安安把我倆塞進車子後座,開着車就往外衝,一路衝到秦氏總部,進了總裁辦公室,她就開始打電話,又是吩咐祕書準備股權轉讓書,又是讓人找公證處啊律師什麼的。

    “來真的啊?”秦亦恆挑了挑眉,坐在沙發上,端着一杯咖啡,似笑非笑地吹氣。

    “當然!這麼大的公司,打理起來很累的!我已經好多年不管理公司了,有點喫不消。”她皺着眉頭,一臉鬱卒,“再說了,養家餬口本來就是男人的事,我一個女孩子家,負責貌美如花就夠啦!”

    秦亦恆似乎也有些懵,皺着眉頭看我一眼,我灰給他一個懵逼的眼神,誰知道他這個好妹子又想折騰什麼幺蛾子啊?

    很快,律師和公證員都來了,文件也準備好了,安安很爽快地簽了她自己的名字,然後拿來給秦亦恆簽字。

    秦亦恆拿着文件看得很認真,看了能有十多分鐘,放下文件,一臉誠懇地問安安:“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直說,別給我繞彎子。你這樣,我心裏瘮得慌。”

    安安頓時委屈了,一臉無辜地大叫:“我沒想怎麼樣啊!我就是想回歸家庭,不想被所有人拋棄,就這樣啊!”

    秦亦恆沉默了一會兒,提筆簽了字,似笑非笑:“既然這樣,那我暫時相信你,你如果要搞什麼小動作,那你儘管放馬過來。”

    安安氣得不輕,狠狠地瞪了秦亦恆一眼,挑釁地跟他叫板:“好了,現在你又是秦氏酒業的總裁了!喏!桌子上那些文件你去看吧!還有,今天有兩個會議要開,接下來有兩個大客戶要見。”她笑得挺得意,挺狡黠,“本來呢,我是打算等你們婚禮之後再把公司還給你,但是既然你這副態度,那就讓你早點忙成狗好了!”

    我狐疑地看着安安,真心不知道她又想幹嘛。安安突然一把拉起我,大笑道:“走啦!咱們去挑伴娘禮服,然後去買買買喫喫喫!自從接手了公司,我到現在連一次街都沒逛過,一次電影都沒看過,一次火鍋都沒涮過!可把我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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