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狄子興的左手小拇指炸開了。
風霆早有準備,用一塊厚布罩住,纔不至於血肉飛濺。
他打開厚布給狄子興看,說道:“你看,炸了。”
痛苦和恐懼讓狄子興的臉無比猙獰,他想說話,可是經脈被封,根本沒法說出來。
竟然真的會炸開!
花芬菲畢竟是女人,看見那厚布上的血肉,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一句話不問,也不說明原因,先毀了對方一根手指,這手段也太殘忍了些吧!
在夜海宗的時候,只是覺得風霆詭異,現在更覺可怕。
“呃呃。”
狄子興使勁的用嗓子發出一點點聲音,他想說話,他不想一點點變成殘疾,更不想被炸燬。
風霆平靜說道:“其實你知道我要問你什麼,你確定你會告訴我嗎?如果不能告訴我,也就別費事了。”
“嗯嗯。”
再如何強大,也是怕死的,狄子興也是人。
風霆解開狄子興喉嚨的經脈,說道:“說吧。”
“我……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可是我真不知道幕後主謀。”
狄子興的話音還沒落下,他的右手小拇指也炸開了。
風霆又是早有準備,再次封住了狄子興喉嚨處的經脈,讓他不至於痛叫出聲,同時用厚布裹住,讓血肉不會飛濺出來。
他打開厚布給狄子興看:“我就說過,如果你不想說,我們也就不用費事了。”
太殘忍了!
花芬菲在旁邊都看不下去了,風霆怎麼如此若無其事!
“嗯嗯。”
狄子興滿面通紅,痛苦不堪,示意他有話要說。
風霆看着狄子興,笑道:“你確定你要說嗎?可別你又跟我支支吾吾。”
“嗯嗯。”
狄子興使勁的發聲。
風霆解開了狄子興喉嚨的經脈。
“是邱家二爺邱傳午讓我幫忙探聽周老爺子的病情,但是否是邱二爺下毒,我真不知道。”狄子興說道。
風霆冷冷的看着狄子興,問道:“那也應該知道邱傳午爲何關心我外公的病情吧?”
狄子興爲難的說道:“我想應該和誰當下一任城主有關係,周老爺子傾向於梁家,而不是邱家。”
“所有邱傳午就希望我外公死?”風霆冷冷的說道。
狄子興聞言,面色難看,低聲說道:“邱二爺也許不喜歡周老爺子,但是那霧蠱是否是他所爲,我真不知道。”
風霆冷冷的看着狄子興,問道:“邱二爺的境界比你高吧?”
“是的,邱二爺是化刃高階。”狄子興心中暗想,這少年不會也想去找邱傳午吧。
他更加的不安,說道:“我都說了,你快給我解了這邪術吧。”
風霆冷冷一笑,隨即封住了狄子興的經脈。
他現在想的是那位邱家二爺,他和花芬菲對一個化刃中階,還擒來,但若面對化刃高階,就很難做到。
即便用靈氣封住化刃高階的經脈,也沒有十足把握了。
狄子興見風霆沉默,也不給他解了邪術,以爲風霆要殺人滅口,嚇得面如土色,恐懼萬分。
花芬菲也以爲風霆要殺人滅口,她擔心車上血肉橫飛,便說道:“要不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吧。”
風霆聞言,笑道:“花師姐,你比我還狠。”
“你不是想殺他嗎?”花芬菲問道。
“誰說我想殺他?”
“你沒給他解邪術。”
“這邪術是我用靈氣控制的,只要我不注入靈氣引動邪術,他就死不了。”風霆笑道。
花芬菲聞言,立刻明白,剛纔只要狄子興不按照風霆的意思招供,手指就會炸開了,都是風霆在用靈氣控制。
這是什麼邪術!也太可怕了。
花芬菲覺得自己要重新認識這位小師弟了。
狄子興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他的這條命暫時是保住了。
大車飛馳在濃濃的夜色之中,車內安靜了下來,車外趕車的兩人也是神情凝重,他們雖然沒看見車裏發生了什麼,但是卻聽見了車裏的對話。
小師弟還有多少恐怖手段!他又是從何處學到的這些恐怖手段!
大車悄然進了周宅,雖然很晚了,可是事情緊急,風霆也不得不打擾外公和母親。
他讓人把母親和外公叫去小院,他帶着狄子興,在小院等着。
周玄禮和周若父女兩個飛快走進小院,看見坐在地上的狄子興,都大喫一驚,才知道風霆深夜叫他們來的目的。
風霆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真的去把狄子興給抓來了,他不過是鬥王中階,是如何能夠把化刃中階的狄子興抓來,這
太不可思議了!
風霆看着外公說道:“外公,給你下蠱之人很可能是邱家老二。”
周玄禮看見狄子興左右手,兩個小拇指都被毀掉了,就知道風霆用了狠辣的手段逼供。
狄子興看見周玄禮,也是目光閃爍,面露愧疚,想要說話,卻因爲經脈被封,無法發聲。
周玄禮一看狄子興的表情,就知道風霆所言非虛。
他看着狄子興說道:“還是把他關進地牢吧。”
說着,他上前,又封了狄子興的幾處經脈。
風霆比較喜歡外公的這個做派,相信了,就不再囉嗦。
李元和丁春冬,跟着劉管家,把狄子興帶走了。
風霆看着外公,說道:“外公,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明白其中的道理吧?”
周玄禮看着風霆和周若,說道:“老城主就要離開白鹿城了,新任城主要從邱家家主和梁家家主之中產生。我和梁家家主交往頗深,在老城主面前也能說上話。所以我在老城主面前,難免要爲梁家家主說幾句話。”
風霆笑道:“外公,既然事情合情合理,那還等什麼?”
周玄禮眉頭微皺,說道:“只是這邱家家主行事比較磊落,他不應該使出這樣陰險手段。”
“父親,爲了權利,做出違心之舉,也是難免的。”周若現在覺得不能再顧忌了。
周玄禮看着女兒和外孫,說道:“邱家老二行事倒是有些古怪。”
“這還不簡單,把邱傳午抓來問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風霆隨意說道。
周玄禮一聽這話,頓時笑了:“我的外孫啊!你外公我真沒有你的膽子大,不敢說抓誰就抓誰。況且要抓一個化刃高階,談何容易。”
“那邱傳午是化刃高階,如果只是我和花師姐,應該很難成功。但若是母親也隨我同去,應該能行。”
風霆說着,把目光投向了母親周若。
周玄禮忙說道:“風霆,這事使不得。”
風霆看着外公,鄭重說道:“外公,現在那邱傳午也許還不知道狄子興出事了,若是他知道了,再抓他,可就難了,事情也就別想弄清楚了。”
周若這次倒是認爲風霆所言極是,她說道:“父親,爲了你的安全,必須查清楚是誰在使壞,先下手爲強啊。”
周玄禮沉思了一下,也覺得應該把證據握在手中,這樣纔好進行下一步,他說道:“我陪你們去。
風霆忙阻止道:“外公,你大病初癒,至少也要休息三天,這纔是第一天,不可動手。”
周玄禮聞言,眉頭一皺:“可是你們去抓邱傳午,我確實不放心。”
“外公,你只要把邱傳午的具體信息告訴我們,我們就能把他抓來。”風霆自信說道。
若是之前,周玄禮自然是無法相信的,可是那狄子興已經在地牢裏了,風霆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
按照抓狄子興的情況對比,加上一個周若,就算不能把邱傳午抓來,自保也是沒有問題的。
風霆說道:“外公,事不宜遲。”
周若也說道:“父親,他們做出這等陰險之事,我們做什麼,都不過分。”
“好吧。”周玄禮重重點頭,說道:“這邱傳午有些孤僻,不在邱宅居住,而是住在城外的一座園子裏。”
“這樣最好了,我們現在就走。”風霆說道。
周玄禮看着外孫和女兒,說道:“若是你們有什麼意外,我就去找老城主做主。”
周玄禮見風霆如此自信,而他也覺得這件事確實必須解決,所以也就不再阻攔了。
如果有意外,他也可以帶着狄子興去找老城主。
於是,周玄禮指明瞭地址,風霆、周若、花芬菲、李元、丁春冬等人就出發了。
大車離開周宅,向東門奔去。
自大帝建立天朝以來,就規定州府城門徹夜不閉。
大車暢通無阻的出城,飛奔三十里,來到了一座園子附近。
這院子很偏僻,也很安靜,周圍被大片的楊樹林包圍着,十分隱蔽。
依然是李元和丁春冬留在外面接應,周若、風霆、花芬菲三人下車,悄然的靠近原子。
三人到了院子北面的一片樹林,幾乎緊貼着園子大牆。
周若低聲說道:“這園子裏的人不多,而且都是些普通下人。但是也沒感知到邱傳午的氣息。”
“他在正房裏。”風霆說道。
“你感知到了?”
周若很是喫驚,她可是化刃中階,都沒感知到周傳武的具體位置,風霆不過是鬥王中階,怎麼能感知到?
風霆低聲說道:“我從正門出手,你們從背後偷襲。”
“嗯嗯。”
周若和花芬菲立刻答應,這本就是他們在車上就商量好的對策。
三人身形一動,便都撲向了那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