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風霆。”平簡說着就要走。
“平堂主,你不要擔心風霆,他纔不會怕什麼誓師大會。”孔曹以爲平簡要去安慰風霆。
徐應竹輕輕碰了碰孔曹,說道:“平堂主應該是去找風霆商量對策。”
“平堂主,那你去吧。”孔曹笑道。
“我去了。”
平簡對着三人一抱拳,轉身飄然而去,向傳功堂內的書房飛去。
孔曹看着平簡離開的夜空說道:“平堂主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心太軟了。”
“如果平堂主也像薛布那般什麼人都可以犧牲,你還會義無反顧的站在他身邊嗎?”狄探谷問道。
孔曹笑着搖頭:“我就是欣賞平堂主的大義,才拼着掉腦袋的危險跟着他。”
徐應竹默默說道:“放心吧,平堂主知道,如果他現在軟弱,掉腦袋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我們。所以他一定不會軟弱的,他找風霆,一定是去想辦法了。”
“風霆那小子辦法多,而且絕對不會手軟。”孔曹笑道。
“希望風霆能想到一個好辦法。”徐應竹說道。
狄探谷看着徐應竹,問道:“徐堂主,你和風霆趕回來救我和空堂主的時候,就沒策劃着救出我們之後怎麼辦嗎?”
“能救出你們,已經是很了不起的計劃了,你難不成讓我們把如何殺薛布也都計劃好吧?”徐應竹那剛毅的臉上透着玩笑。
孔曹也笑道:“狄堂主,若是他們沒有殺薛布的計劃,你是不是就不想讓他們救我們兩個?”
狄探谷笑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計劃不該只有這些。”
“風霆再如何強大沉穩,也不過是個孩子,他能計劃着勸服徐堂主,救出我們兩個,這已經很了不起了。”孔曹笑道。
“也是。”狄探谷也點點頭,默默說道:“我在地牢的時候,就沒想過能出來。”
“這就是了。”孔曹雖然這樣說着,但是他也還是望向了傳功堂內。平簡此刻應該正在跟風霆談論現在的形勢,不知道能不能商量出除掉薛布的計劃。
平簡確實正在和風霆談論這現在的形勢,風霆當然也聽見了蒼靈殿的誓師大會。平簡正在跟風霆討論如何一對一的和薛布決戰,他不想讓那些年輕弟子因爲薛布喪命。
風霆平和的看着平簡,說道:“我還沒找到薛布的致命漏洞,現在和薛布一對一打,派誰去都是送死。”
平簡聞言,面色嚴峻說道:“風霆,你實話告訴我,你要找的漏洞是什麼,我對薛布比較瞭解,也許我能想到什麼。”
“其實我都不知道我要找的漏洞是什麼。”風霆笑道。
“你都不知道你要找的漏洞是什麼?”平簡有些無語,這句話倒是很像一個十九歲少年說出來的話,很傲慢,也很幼稚。
“就像你和成長老說的一樣,普普通通的漏洞,根本不足以讓我們殺了薛布。”風霆說道。
旁邊成巖笑了:“風霆啊!我想你心裏一定有些想法,你就向我們這兩個老頭子透露一點吧。”
風霆看着成巖和平簡,稍微一頓,說道:“我覺得薛布最大弱點就是缺少必死的勇氣,這就是他的最大漏洞。”
平簡和成巖一聽這話,倒是都很贊同。
“你說得對,薛布是很怕死。”平簡說道。
“他更怕失去他的宗主寶座。”成巖也說道。
“這都他的漏洞,只要我們把這個漏洞無限放大,就能打敗薛布。”風霆說道。
“風霆,你說明白些,我不懂。”平簡有些着急了。
風霆平靜的看着平簡,隨意說道:“薛布剛剛舉行了誓師大會,但是那又能怎麼樣?難道就因爲他人多,就能破了我的盤山陣,就能殺了我們嗎?他破不了我的陣法,殺不了我們,他的誓師大會就是個笑話。”
“他破不了我們的陣法,殺不了我們,我們也一樣殺不了他。”平簡說道。
“他破不了我的陣法,殺不了我們,他就會喪失威嚴,跟着他起鬨的人就會喪失自信。如果一個宗主沒有了爲他拼命的人,他還是宗主嗎?”風霆看着平簡和成巖說道。
成巖突然明白了,他恍然說道:“如果那些跟着薛布的人失去了對薛布的信任和崇敬,不用我們宣佈,薛布就已經失去了宗主之實。我想那時候的薛布一定非常彷徨恐懼,我們也就有了機會。”
“嗯。”風霆淡然說道:“其實現在,已經有人對薛布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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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風霆點點頭。
成巖一臉驚喜的說道:“還有藥典堂堂主姜舍,他雖然站在薛布一邊,但其實好像一直都不願意露面。只有在我們救出狄堂主和孔堂主的時候,和他照過一面,他還輕易的就被我們打傷了。”
平簡此刻也恍然大悟,他那雙蒼老的眼睛裏透出熱烈的光芒:“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把薛布推下宗主之位。”
“單單推下是不行的,必須殺了。”風霆的語氣很隨意,但是卻透着刀鋒一般的殺意。
成巖和平簡也都明白這個道理,若是薛布不死,齊蒼宗就不可能太平。可是看風霆把殺薛布說得如此隨意,他們還是感到心頭寒意叢生。
風霆繼續說道:“另外,我也想等等薛布是否有可用的後臺。”
成巖笑道:“風霆,若是一般人,必然是趁着此刻的動盪追殺薛布,你卻要等等看薛布的有沒有後臺,你的膽子比我們都大。”
“我不想麻煩,萬一薛布真有強大無比的後臺,我們只能繼續逃難。”風霆笑道。
“哈哈……薛布若是有強大的後臺,他應該不會跟那些紫府境界的弟子開誓師大會。”成巖說道。
“成長老說的有道理。”平簡也說道:“若是他還有更好的辦法,他一定不會在弟子面前露怯。”
“嗯。”風霆也是這個感覺。
“行了,去守住陣法吧,薛布隨時會進攻。”風霆說道。
“好,我這就去了。”平簡又對成巖說道:“成長老,保護好風霆。”
“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得了風霆。”成巖非常自信的說道。
“好,我去了。”
平簡出去了,成巖也對風霆說道:“你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事隨時叫我。”
“嗯。”
風霆看着成巖出去了,看着成巖把門關好,他隨手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
其實他心裏並不像他表現得這般自信,盤山陣雖然固若金湯,但是並不是無法攻破的。若是薛布帶着幾萬人衆志成城,就一定能攻破大陣。但是這樣的事實,他不能讓平簡、成巖、徐應竹等人知道。
他就是要呆在書房喝茶,他要給這些人以絕對的自信,讓傳功堂上的所有人都認爲那座大陣是堅不可摧的。只有讓守陣的人擁有自信和熱血,才能發揮大陣的最強防禦力。
更何況,一座萬人大陣,多他一個人的力量不多,少他一個人的力量也不少。
……
距離歸來峯一百里,有一座山峯,叫做杜老峯。
這座山峯的面積很大,方圓足有百里,在山峯之上,有十幾個單獨的院落。這些院落都是石木結構,透着古樸和寧靜。每座院落之間,至少都有差不多十里的距離。
這就是齊蒼宗八大長老的居所,在齊蒼宗內,長老的地位很特殊。按照地位來說,長老比堂主略高一些,但其實長老們門下弟子遠不如堂主那麼多,所以長老的權利實際上不如堂主大。
而且每一個堂主都有自己的山峯,但是長老們卻沒有這樣的待遇,他們要集體住在杜老峯上。不過如果長老們不想住在這裏,也是可以的。但是多數時候,長老們都是住在這座山峯上。
在一座大院子裏了,姜舍坐在椅子上,正喝着茶。他依然是一身灰袍,鬚髮花白,看上去很悠閒的樣子。但其實他的內心深處,卻一點都不悠閒。
名義上,他是在養病。前些天,風霆和徐應竹救出藥典堂堂主狄探谷和御陣堂堂主孔曹,他得到消息,前去阻攔,結果被徐應竹打傷。
宗主薛布回來之後,他先告罪,然後便一直待在杜老峯養傷。
這幾天的情況,他也都聽說了。齊蒼宗從來沒有這麼亂過,而且看此刻這混亂情況,一時半會還不會結束。
“師父,李長老求見。”弟子走了進來。
“請李長老進來吧。”姜舍說道。
弟子下去了,很快就帶着李長老走了進來,雖然同爲長老,因爲姜舍是煉藥高手,所以他在衆位長老中,和最強大的成巖一樣,地位相對來說更高一些。
“姜長老。”
“李長老。”
兩人見禮,李長老坐下,姜舍給李長老倒茶。
李長老端起茶杯,沒等喝茶,卻無奈笑了:“姜長老,你這茶已經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