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韻念九城 >第七十七章 納蘭晴
    “蕭郎”女子手中握着極爲簡陋的木簪,雖看不清面容,卻莫名很熟悉。

    又是她,那張着急的面孔,挺可愛的。

    “不不要你還未還未”

    又是這種無力感,是要死了嗎

    她爲何要哭平生最見不得女子哭了

    好想爲她拭去淚珠

    蕭雲生從樹丫上跌落下來,疼的呲牙咧嘴,直抽一口氣。

    奇了怪了,自那日見到韻念後,他總會做各種奇怪的夢,可以依晰分辨出是同一個女子,卻怎麼也看不清容貌,更記不得同那女子有過什麼交際。

    “終於找到你了,怎麼在這兒呢這兒可是禁地,不能擅入的”蓉兒低聲埋怨道:“可找苦我了”

    蕭雲生並不理會她的埋怨之詞,直接開口問道:“娘娘又有什麼事嗎”

    “哦對了”蓉兒似是纔想起來,“娘娘只說了,找你有事要談,至於何事也未明說,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問,你自己去吧,我還得去給娘娘端補藥,就不陪你了。”

    “跑那麼快作甚又沒人趕你。”蕭雲生看着風風火火跑開的蓉兒,大笑一聲,轉身離開。

    芙蓉院

    “娘娘可是喚雲生”蕭雲生微微一揖,恭身道:“雲生參見娘娘。”

    “別弄這些有的沒的,這也沒有旁人。”納蘭晴的語氣早沒了方纔的嬌弱欲滴,“你給本宮好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蕭雲生還以爲是自己的毒起了作用,笑着開口:“可是那人命不久矣娘娘放心,照這樣下去,不出旬日,定將斃命”

    “你還不知道嗎”納蘭晴極爲氣憤的拍桌而起,“皇帝身體好轉了”

    “怎麼可能”

    “你給本宮好好想想,究竟是何處出了差錯”納蘭晴努力順了氣,坐了回去,“這件事,我是放心才交於你的,你最好還是別讓本宮失望”

    “長期用毒霧一點點侵入身體,照理說已經病入膏荒了,不可能有好轉的跡象啊”蕭雲生突然一怔,喃喃道,“莫不是”

    “有事但說無妨。”納蘭晴不耐開口。

    蕭雲生遲疑片刻,而後拱手道:“那日冥王去看皇帝,帶來了一個女子,與當時的雲家姐長得出奇一致後來”

    “別藏着掖着。”

    “後來出現了一個青衣男子,我本差點就可以殺了她,被那男子給救了。那男子銀髮青衣,行爲詭異,我打不過他”蕭雲生越說越沒底氣,“所以我懷疑這個皇帝身體有所好轉多半與男子有關。”

    “青衣男子銀髮”她喃喃自語,“好像在那兒聽說過”

    “需要我去問一下嗎”

    “不必。”納蘭晴擺手拒絕,“事已至此,就算查清也沒什麼用了。”

    蕭雲生微微斂了眉角,他還是沒敢向納蘭晴說出那日韻唸的話,不管是不是真的,也是前世之事了,和今生又有什麼關係

    “雲生”納蘭晴突然開口:“我該如何是好”

    “娘娘極爲聰穎,定會有方法解決的。就算娘娘做不好,不還有我嗎”他立刻下意識退了兩步。

    她見此情形,立刻端起了架子,彷彿方纔一事不存在一般:“本宮今晚要去一次皇帝那兒,你陪本宮去。”

    是夜

    “即墨你去哪”

    “去檢查一下那人的情況。”

    韻念追了上去,疑惑問道:“這麼晚去作甚”

    濮陽即墨輕撫她的腦袋,柔聲道:“乖,若是那人出了什麼事,我有不好同冥清幽交差啊。”

    “我也”

    “不必,我自己去,韻兒若有何變故,我更不好同自己交代。”

    韻念還想說什麼,濮陽即墨已經轉身離開。

    “那我等你回來。”她望着遠去的青色背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月黑風高夜。

    今夜的皇宮顯得格外的安靜詭異。濮陽即墨並未走正門,他淡淡的站在宮闈上,看着下方往皇帝處所走去的納蘭晴和蕭雲生,這地方本就偏,又不知何處突然竄出一隻黑貓,把納蘭晴嚇得不輕。

    “哪來的野種”蕭雲生快步上前把野貓趕走,“娘娘沒事吧”

    “無妨。”她強行定下了心神,“快走吧。”

    跌跌撞撞,好一番折騰後,倆人才到了皇帝處所。

    未加猶豫,納蘭晴直接推門而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躺在榻上安穩誰去的皇帝。她上前點燃了燭火,整個室內立刻被照的透亮。

    榻上之人,明明早已蒼顏遲暮,兩鬢微霜,可納蘭晴依舊不難想到那個當年意氣風發,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

    她曾經爲了他放棄了一切可如今

    “把那東西拿來。”納蘭晴冷冷開口。

    一旁蕭雲生一愣,心勸道:“娘娘,那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最好別用。”

    “給本宮拿來”她不耐吼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選的他若好起來了,怎麼可能原諒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反正”

    說着說着,淚珠竟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蕭雲生一愣,連忙從袖間摸索出冰心,心呈於她,同時心疼道:“這條路事情是晴兒你自己選的,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助晴兒到底的。”

    “雲生”納蘭晴望向蕭雲生,喃喃自語,似是在自我安慰,“晴兒不悔”

    蕭雲生心疼道:“還是我來吧”

    “不雲生你都說了,這是晴兒自己所選擇的,一切都得由晴兒來解決。”納蘭晴終於浮起了久違的笑意,“晴兒好高興,雲生原來沒有生晴兒的氣”

    “我怎麼會生晴兒的氣”蕭雲生寒冷的目光早已化作一江春水。

    蕭雲生與納蘭晴從便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不應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倆人,一場變故,造成這般局面,又是誰的錯呢

    “雲生你出去。”納蘭晴終於找回了片刻的理智,“替晴兒把好風便是。”

    蕭雲生也沒堅持自己來,畢竟這也算是她這麼多年以來的夙願。他轉身離開,帶好了門。

    納蘭晴看着手中的冰心,突然有些彷徨無措,她畢竟再怎麼說,也沒有幹過殺人之事,更莫要說如今欺君之罪。

    “朔郎。”許久未喚了,竟還有些生疏,她落座在皇帝身旁,望着面前之人,不由得有些出神。

    那日,她在臺上以一曲琵琶贏得了他的傾心。想來當時一時糊塗,放棄了相夫教子的安穩生活,妄想着母憑子貴,獨自擁有他。

    可皇帝,是屬於天下的,他的愛註定是一次次的辜負,一次次的傷絕。在外人看來的自己,是世間上最有福分的,可她傾注的韶華,換來的不過是成爲他人的替身。

    “此事也怪不得我。”納蘭晴喃喃自語道:“怪只怪,你的存在帶給了我無盡的苦楚,你活着,擋了我兒的稱帝之路。”

    她決然的打開瓷瓶,正準備用,手腕就立即傳來疼痛。她喫痛,惱怒至極,扭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銀髮男子,一襲青衣,面容俊朗,宛若天仙。他輕蔑的姿態,讓納蘭晴很不舒服。

    “我早勸誡過了,這冰心可不是開玩笑的,怎麼還拿出來呢”他自顧自的說着,“看來得好好尋個日子教訓教訓那個不知禮數的混子了”

    納蘭晴越想越不對,銀髮青衣,不正是雲生口中所言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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