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極限警戒 >2009節 閉環問題
    沉約所言,讓衆人恍然大悟。

    不是科學無法觀測的現象就是迷信,也不是科學不能觀測的境況就是神通。

    科學的定義本來就是模湖的、自相矛盾的。

    如果一切都以實際觀察作爲科學依舊的話,那量子理論的測不準、雙縫實驗,根本就是迷信的存在,但量子偏偏又是可以觀測到、真實又不確定狀態的存在。

    這無疑給所謂的科學定義一記重拳。

    以自相矛盾的根基想要得到正確的答桉,無疑是緣木求魚。

    你看不到,可能是你認知不到;你看不清,可能是因爲你沒有清醒的頭腦。

    沉約深明此理,他從不用科學排斥古文明,也不會用古文明來反對科學。

    他從來都是取精去糟,融合成貫通之理。

    在世人多認爲排斥自身認知以外的一切才能維持自身“小我”存在的時候,他早就在融會貫通,一探天地之妙。

    無論古文明還是科學,無非是人類對世界認知的一條途徑,既然條條大路通羅馬,你妄言哪條道路是通羅馬的最佳路徑,本來就是荒謬的事情。

    夜星沉、琴絲之間的矛盾看起來不可調和,可沉約輕易解決。

    夜星沉是以古文明的抽坎添離之法看待水火分割,葛洪的九字真言雖有問題,但本身無疑是個修行者,得以在內觀中看到水火分離時、三魂七魄顯現的情況。

    何爲三魂七魄?

    古人其實並無定論,沉約對此亦不執着——從他的角度來看,那無非是修行中不停的除垢後得見的心性顯露、折射出人體的內在之光罷了。

    這就和你透過棱鏡看到的虹彩一樣,糾結虹彩變幻的意義不大,癡迷各種組合絢麗不過又是墜入五蘊中……

    真正的修行,不需在這變幻不定的境界浪費光陰,而是要直至心性之光,那一切自然了了如照。

    夜星沉、葛洪從古文明的角度看待人體沒錯,但他們想不到有朝一日,世人不需內觀同樣可看到這種神奇的景象。

    用科學觀測法,測量人頻死那一刻的能量情況。

    這就是琴絲這些人的解決方法。

    這種方法,同樣可以管中窺豹,雖見一斑,但琴絲以一斑幾乎推出全豹的形體,着實是非常之聰。

    琴絲、夜星沉均非矇昧之人,彼此聽到對方的看法,都知對方言中道理,再得沉約點明,如何還會執着?

    琴絲最先點頭道,“正是如此。”

    夜星沉默然片刻,“這種時機稍縱即逝,哪怕自身都難琢磨,實在讓人難信外人會通過……工具觀察到。”

    說到這裏,他倒有些悵然若失。

    自古修行之苦,非堅韌不拔之人難以逾越,若是能批量生產,那讓苦苦修行之人情何以堪?

    琴絲似明白夜星沉之意,苦澀道,“我等雖明,卻無法做到更進一步的觀測,實則仍如門外漢般。這就如爲賦新詞強說愁般,說愁,終難體會愁之悽苦,我能說道,卻始終無法達到大道的境界。”

    末世人聞言,心有慼慼,多明琴絲之意。

    這和梵高畫作般,世人已可輕易的複製出梵高的畫作,分析了梵高作畫的各種筆法、甚至揣摩梵高作畫的心境,但這世界,始終無法出現第二個梵高。

    夜星沉盯着琴絲,建議道:“以你之聰,若要修道,絕非難事。”

    琴絲沒有迴避夜星迴避夜星沉的目光,真誠道:“可惜我太聰明瞭些。”

    夜星沉笑笑,不再多勸。

    太過聰明心就雜亂只想着取巧,修行本要定心、沒有巧途可言,一味的聰明反倒會成爲修行桎梏。

    夜星沉暗想琴絲看破此理,卻難除此障,更多是眼下時間緊迫,太過耗費心神,讓琴絲無法痛下決心罷了。

    這本來也算癡,可想到琴絲這般癡迷,還爲救活婉兒,夜星沉怎會再勸?

    很是事情本來就是看到做不到了。

    可終感受到琴絲的坦誠,夜星沉放下尹始的敵對不滿,正色道,“你是想借助搜魂之法,利用像法造出一個類似靈明點的物體,然後根據同類相吸之理、追蹤婉兒的靈明點所在?”

    琴絲暗歎,去除情緒的夜星沉着實清醒。

    “不錯。”

    琴絲承認道,“我們這麼做雖說爲了你們,可這麼做之前,終究需要徵得你們的同意,然後才能不停的修正,最終得到理想的結果。”

    沉約暗自點頭,心道琴絲這般作爲倒是用心良苦——爲了別人好最大的問題就是別人是否接受呢?

    別人不接受,你所謂的千般好不過是自己的執念。

    琴絲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爲別人做事前,先徵詢對方的同意。

    如果世人都和琴絲這般,那無疑又會少了很多麻煩。

    夜星沉轉望沉約,“你意下如何?”

    沉約微笑道,“我到此間,本來就是解決閉環問題的。”

    “閉環問題?”夜星沉微有不解。

    沉約輕籲一口氣,將亞特蘭蒂人的事情對夜星沉詳細提及,衆人倒不清楚此事,可聽沉約說明,夜星沉對局面又多了清醒的認知,“女修只是放出一些手下,就造成地覆天翻的改變,她如今哪怕只是神識的十分之一離開此間……”

    衆人心情沉重。

    夜星沉盯着沉約再道,“你認爲反力之鷹就是單鵬?他讓你解決的絕非什麼亞特蘭蒂斯人的問題,單鵬早就知道,你遲早會面對女修?”

    衆人聞言,不由感慨單鵬的思慮深遠。

    沉約喃喃道,“恐怕如此。”

    “你面對如此棘手的問題……”

    夜星沉目光閃動,“可你還在竭盡心力的化解我和末世人的矛盾,甚至還想着幫我復活婉兒?”

    衆人聽出其中的些許質疑,但聽到的更多是熱血激盪之情。

    夜星沉如同山嶽般的穩定,但他的內心呢?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癡情生,迷亂隨;真情在,心性清。

    沉約微笑道,“我自幼修行,師尊就告訴我一個道理,任何問題都是要解決的。不然它遲早會以十倍、百倍的面貌再出現到你的面前。”

    看着衆人,沉約誠懇道,“我想諸位對此都是深有同感。”

    衆人點頭。

    他們雖有救世之心,可終究陷入各種層出不窮的問題中,漸感無力。

    “如今我們就要解決這個問題。”

    沉約微笑道,“世間最根本的問題,就是不統一。”

    衆人詫異。

    沉約堅信道,“這個問題若是解決,那我們就可以解決當下所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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