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末微官 >第五章 自當決戰訴不平(一)
    ps:今天晚上召集開會,又要連夜加班,恐怕只能更新一章。另外,弘農堂.楊(_少.戀,鐵長空與我不謀而合,本來就要利用輿論翻盤。另外,明朝自嘉靖以後,臣權高漲,君權萎縮,即便九千歲強橫,也只是戰勝於朝堂,而動搖不了文臣(包括東林)的勢力。明末與其說由天子統治,不如說操縱於文臣之手。逼沈東海現在這個地位和實力,想要一舉扭轉大局,恐怕太難了。作者個人認爲,明朝不是亡於黨爭,其原因將在明日的更新中,爲大家道來。書友可同意,可反對,但不可罵人哦。還有,除了老朋友,新朋友能不能給點票呢?

    溫吳兩家的馬車,自然比不上定邊軍的鐵騎,緩緩而行兩日後,京師已然隱約可見。

    溫子怡領着兩個孩子,與吳夫人同車而行,吳世忠、吳世貞依然帶着兩家下人,騎着騾馬衛護左右,而吳家三姐妹則湊到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吳芳婷順着車簾縫隙,向外張望了良久,回頭對姊妹二人嘆道:“大兄想來是被沈東海罵慘了。這兩日除了行程安排,大兄竟是一言不發,每日裏不是打尖探路,就是低頭沉思,看上去恁地消沉,咱們也當勸慰一二纔是。”

    吳芳晴冷笑道:“哪裏是罵慘了,我看是罵到大兄的痛處了。想想人家沈東海,十四歲著書言兵,十五歲征戰遼東,四十七年攻建州守遼陽,四十八年戰遼南征遼瀋,縱橫千里、金戈鐵馬,百戰百勝,功在社稷。此次遼西危急,又是人家毅然北上,揮雄師勁旅,戰大淩河,克復遼瀋。解救斯民,退十萬狼兵。以致奴酋損名將折勁旅,丟腹地喪子民,十萬鐵騎赫赫。竟不敢一兵南下,唯望山海興嘆而回。比起沈東海,大兄不自量力,以戰策談其兵,以謠言侮其名。何其可笑也?”

    吳芳華怒道:“定邊軍之戰績,皆是沈重自誇自擂,何人親眼見到,姊姊何必胳膊肘向外拐,不向着自家人,反而向着外人?”

    吳芳晴冷笑道:“妹妹不也是聽信他人之言,反而刁難吳家世交、溫家骨血麼?再說,沈東海之言說得痛快,告訴你們遼東虛實的那些士子,哪個去過遼東。哪個守過城池,哪個衝陣廝殺,哪個爲國傷損?依我看來,不是誇誇其談的趙括之流,就是別有居心的秦檜之徒!”

    吳芳華氣道:“姊姊亦是偏心而論,你也未去過遼東,因何不信那忠良子弟,反而信那倖臣沈重?”

    吳芳晴揚聲笑道:“就憑二條而已!”

    吳芳華冷笑道:“是哪兩條,妹妹倒要領教?”

    吳芳晴爽快地說道:“遼東危難之際,你那些文人才子。忠良子弟,還在詩詞歌賦、風花雪月的時候,唯有沈東海去了遼東!”

    吳芳華一愣,立即反擊道:“人家是苦讀聖學。鑽研大道,爲得是日後承天以革舊弊,治世以濟天下!”

    吳芳晴冷笑道:“遼東的天都快塌了,聖學大道可能救急麼?東晉有聞雞起舞的祖逖,南宋有采石磯觀兵的虞允文,皆是文人從軍報國的典範。爲何你那些慷慨激昂之士,竟不肯挺身而出以效法先賢?哪怕只有十個,甚至只有一個也好,可惜唯有沈東海,唯有定邊軍!”

    吳芳華無話可答,仍是倔強問道:“那第二條呢?”

    吳芳晴喫喫笑道:“就憑一顆人頭!”

    吳芳婷聞之慾嘔,尖叫一聲,連忙掀開車簾探頭出去大口呼吸。

    吳芳華愕然道:“這又是什麼道理?”

    吳芳晴笑道:“一顆人頭就嚇得大兄滿地亂滾,而人家沈東海,年方十七,竟然手持人頭嘿然冷笑。若非浴血廝殺,若非屍山血海,豈能如此?我就憑此點,就信他的定邊軍乃是鐵血強軍!”

    吳芳婷忽然縮回頭來,對二人愕然說道:“定邊軍!永定門外有定邊軍!”

    吳芳晴、吳芳華聽得一愣,連忙掀開車簾向外張望,遠遠便看到前方熙熙攘攘,忙忙碌碌,而定邊軍的戰旗正迎風飛舞。

    吳芳華疑惑道:“他們比咱們早到兩日,因何還不進城?”

    吳芳晴也不回答,擡手放下面紗,起身推開車門,邁步立於馬車上登高遠望。只見遠處方圓數裏,溝壑重重,箭樓林立,校場廣大,千車陣列。而靠近永定門一側,鐵騎奔騰,殺聲震天,無數民夫進進出出,一座巨大的圓形建築,正在拔地而起。

    吳夫人、溫子怡也隔窗遠望,不明所以。

    半晌功夫,吳夫人對溫子怡問道:“定邊軍在此,想來東海必在,妹妹可要前去相會?”

    溫子怡望着繁忙的工地,良久苦笑道:“算了,那孩子不知又要搞什麼鬼,咱們還是別礙他的事情了。再說,我家老爺子硬要和他生分,忠哥又剛剛和他鬧得不痛快,此時見面也是尷尬,還是日後再說吧。”

    吳夫人點點頭,揚聲喊道:“忠哥,咱們進城!”

    信王別居的書房內,朱由檢推窗而立,曹化淳躬身在旁,偌大的書房內竟是唯有二人,寂靜無聲。

    凝立許久,朱由檢忽然說道:“這麼說,朝臣對沈重的彈劾,皆是僞言攻奸了?”

    曹化淳急忙答道:“若論及其他,奴婢不敢妄言,若只談此次遼西會戰,奴婢敢以人頭擔保。”

    朱由檢問道:“王化貞可是死戰誘敵?”

    曹化淳笑道:“建奴正月十九出兵,二十過河,二十一圍攻西平堡,二十二廣寧軍平陽橋大敗,孫得功偷襲了廣寧,王化貞棄城而逃,他又如何死戰誘敵?”

    朱由檢點點頭,繼續問道:“熊廷弼因何不救廣寧?”

    曹化淳搖頭笑道:“經撫不和,熊廷弼已然被王化貞架空了。王化貞手握十四萬大軍,熊經略麾下只有六千餘川浙軍,唯有駐守右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朱由檢忽然回身,盯着曹化淳問道:“以定邊軍之強,也救不了廣寧麼?”

    曹化淳躬身肅容道:“遼西的定邊軍,是正月十八到的覺華島。正月十九才抵達右屯,除了王福部五百人留駐覺華,唯有馬成麾下一千五百步卒。正月二十四,平陽橋大敗傳至遼南。威海伯立即出兵北上,當日便攻克復州、永寧。二十五輕取蓋州,二十六連下耀州、海州,此時離西平堡尚有兩百里,何談救援廣寧?”

    朱由檢點頭長嘆。對曹化淳問道:“定邊軍戰力如何?”

    曹化淳豎

    起大拇指,高聲讚道:“稱之爲大明第一強軍不爲過也!不說威海伯定策之神妙,指揮之高超,僅定邊軍來說,強軍之勢就力壓九邊強兵。騎兵營一人三騎,敢孤軍千里,擅長奔襲衝陣,一日疾馳北上,不僅一戰而下瀋陽,還追逐八音六千鐵騎南逃。並於渾河西岸,不損一人一馬,滅奴騎三千。步兵營如狼似虎,擅長火器,可穿三重重甲,敢於爭鋒廝殺。遼西千人疾馳六十里,一戰滅了孫得功,千五百人死守大淩河,敢面對奴酋十萬狼軍。遼陽城外三千鐵甲,領着訓練才半年的東江軍。就敢偷襲遼陽城,一夜血戰屠戮了三萬餘韃子。殿下,遼陽守軍雖是老弱之軍,但建州可是人人皆兵啊!就憑這份敢戰之勇。就在九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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