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生抱着葉絲嬈,腳步沉穩的走近醫院大廳,剛剛站定,就看見一個醫生帶着幾個護士迎了上來。
緊接着,柳慕生狠厲的眼神掃過每一個大夫,聲音洪亮的說道:
“不管她得了什麼病,今天晚上我就要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人,否則,都別幹了,通通給我滾回家!”
聞言,爲首的醫生面露難色,隨即又使勁點點頭,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我們一定盡全力而爲!”
護士連忙推來車子,從柳慕生懷裏接過葉絲嬈,推進了電梯。
見此,柳慕生垂着頭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護士腳步匆匆的從他面前走過,他低着頭,一動不動的盯着腳下的地磚,指節掰的咔咔作響。
急診室的燈由綠變紅,大夫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取下口罩,和顏悅色的對柳慕生說道:
“柳少,人沒事,只是驚嚇過度,好好休息一會就好了。”
柳慕生對着大夫點了點頭,冷冷的說道:
“知道了,辛苦。”
護士推着葉絲嬈從急診室裏出來,柳慕生快步上前,雙手扶在病牀的把手上,附身細看葉絲嬈。
見她閉着雙眼,呼吸聲均勻,但眉頭仍然緊蹙,柳慕生伸手撫平了葉絲嬈的眉心,又盯着她看了一分鐘,擡起頭對護士說道:
“我還有事,你們好好照顧她,我晚上來接。”
護士拘謹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好的,柳少。”
柳慕生點了點頭,嘴角露出冷厲的弧度,隨即大步流星的往門外走去。
柳家別墅。
柳慕生“嘭”的一聲關上車門,大步流星的走進了自家別墅裏,身後跟着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
“少爺回來啦?!”保姆快步上前迎接柳慕生,看到身邊的男孩,她又笑着補充了一句:“這位是?”
柳慕生並不回答保姆的話,語氣冰冷的反問道:“我媽呢?”
聞言,保姆侷促不安的搓着雙手,略微尷尬的說道:“少爺這麼着急的找夫人……是有什麼事嗎?”
柳慕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色一沉,盯着保姆說道:
“我要見她,立即給我去通知!”
保姆嚇得一顫,慌張的低下頭,一邊往外退,一邊低聲說道:
“是是是。”
就在這時,柳母從樓上下來,不急不慢的走到客廳,然後神色凝重的端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坐定後,柳母端起茶杯,緩緩押了一口茶,擡眼看向柳慕生,語氣不悅的說道:
“這個家現在還是我說了算,你還有沒有點兒規矩?”
柳慕生壓抑着自己的怒火,聲音低沉的說道:
“媽,你到底想幹什麼?!”
哐當!
聞言,柳母將茶杯猛地摔在桌子上,柳眉一挑,厲聲說道:
“我想幹什麼?我還不是爲了這個家好?!”
柳慕生臉色一沉,指着身後的男孩,語氣冷厲的說道:
“你一直以來不就是用葉之敬威脅她嗎?我把人給你帶來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拿他怎麼樣?”
聞言,柳母眼裏閃過一絲落寞,隨即香肩一聳,冷哼一聲,緩緩開口:
柳慕生情緒激動,額上青筋暴起,迅速問道:
“憑什麼?!”
聞言,柳母瞪着眼睛望着柳慕生,然後迅速起身,一把將手裏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指着他身邊的男孩兒,聲音尖利的喊道:
“就憑他父母害死了你哥哥和你父親!”
一聽這話,柳慕生心裏一顫,緊緊的咬住了牙關,眼裏暗波洶涌,挑起眉頭問道:
“所以你就能心安理得的幹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
柳母勾起嘴角,浮現出一絲獰笑,進而上前抓住柳慕生的衣領,一邊搖晃一邊氣急敗壞的說道:
“對啊,怎麼了?我不僅想賣了葉絲嬈,還害死了她的父母,監控了她弟弟整整四年!但是,這一切,都是他們有錯在先!”
看着面前失控的母親,柳慕生濃眉緊蹙,眼神越來越冷酷,直至最後一抹溫熱也消失殆盡,他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你好自爲之!”
說完,柳慕生拉着葉之敬的胳膊,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聞言,柳母陡然跌坐在沙發裏,雙手緊緊摳進沙發墊子裏,眼眶泛紅,身體微微顫抖着。
醫院。
一個急剎車,柳慕生的車停在了急診樓前,他快步走進醫院大樓,身後跟着眼神恍惚的弟弟葉之敬。
諮詢臺前坐着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柳慕生雙手扶在大理石邊上,客氣的詢問:“葉絲嬈在哪個病房?”
護士翻看手裏的簿子,擡起頭甜美的迴應道:“2108,左邊走到頭第二個房間。”
柳慕生點了點頭,腳步沉穩的朝病房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葉絲嬈嘰嘰喳喳的聲音,語氣歡快的說道:
“放心啦,我沒事,這不是生龍活虎的嗎?”
柳慕生推門而入,便看到一個穿着一身黑的人坐在牀邊低頭削蘋果,大大的衛衣帽子剛好遮住了大半個臉頰。
一見到柳慕生,原本笑着的葉絲嬈瞬間臉色一沉,把頭撇到了一邊。
“啊!”
葉絲嬈趕緊轉過頭,就看見柳慕生一把捏住黑衣人的脖子,把人直接從凳子上提了起來。
見狀,葉絲嬈驚慌的大叫:“你幹嘛!快鬆手啊!!”
被掐住脖子的黑衣人雙手舉過頭頂,一把將帽子拉了下來,露出一張甜美秀氣的臉龐——原來是劉蜜詩。
“怎麼是你?”
見此,柳慕生尷尬的鬆開了手,往後推了兩步。
劉蜜詩則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乾咳了幾聲,使勁咬了口剛削好的蘋果,沒好氣的嘟囔着:
“還好我命硬,真不知道葉絲嬈是怎麼在你手裏活下來的!”
柳慕生撓了撓頭,眼裏閃過一絲慌張,但仍然強裝鎮定的說道:
“抱歉,我以爲是來尋仇的。”
聞言,葉絲嬈往柳慕生的身後望了望,見只有他一個人,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冷冷的說道:
“答應的事情,你永遠也做不到,是嗎?”
一聽這話,柳慕生心裏一顫,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還沒開口解釋,葉絲嬈便冷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