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困夏之城 >234、玩鬧一家
    韓媽媽一邊揚着頭一邊說話:“我也覺得不是親生的。當年在醫院醫生把你抱過來的時候,我就跟你爸說這肯定是抱錯了,哪有那麼醜的?”

    夏至聽着直抿嘴笑,終於知道韓峻熙那貧嘴的個性是從身誰上遺傳的了。

    韓峻熙拉着夏至往客廳盡頭的樓梯走去,還不忘扔下一句:“我早就懷疑我是不是被你抱錯的,親媽哪有那麼損。”

    礙於大晚上的,怕大聲說話吵醒了客人,韓媽媽沒再追上來擡槓,但一直笑眯眯地目送着兩人上樓。

    夏至對兩人口中的那個“總統套房”甚是好奇,這都什麼鬼?民宿裏還有總統套房?

    等韓峻熙帶着她上到頂樓那個大開間,她就明白了。

    這房間的整潔、裝修的精巧自不必說,可能還是整棟樓裏景觀最好的。房間朝向東面開了個大窗戶,把窗戶打開,就可以看到江邊那通宵不滅的燈飾。

    窗前還放了張吊籃,天亮的時候,在這坐着就能看日出,雖然太陽要越過天邊的遠山再落到江上,但看着金色的陽光灑落古城那整齊排列着的屋頂,想想就覺得是很不錯的景緻。

    “你這是不準備睡了嗎?”韓峻熙見夏至趴在窗前,禁不住把她拉了回來,“彆着急,我們還要在這兒呆兩天呢,我會帶你好好轉轉的。”

    她被他抱着壓倒在牀上,她推着他的胸膛說:“你媽平時都這麼逗嗎?”

    “不。”韓峻熙搖頭說,“我們一家人都這德性。”

    他笑着用食指劃過她的嘴脣,輕輕吻了上去。

    第二天他們睡到了十點多才起牀,要是在家裏,可以睡更久,但在這裏,夏至有點躺不住了,她爬起牀看着遠處的江邊,依稀可見熱鬧的往來人羣,像螞蟻似的來來去去。

    她梳洗完畢化了個淡妝,才叫韓峻熙起牀。她還沒正式見他的家人呢,這樣睡一個早上不太好。

    等他洗漱好了,他就要帶她到樓下喫飯了。

    “那麼早喫飯?”她看了下時間,才11點呢。

    “在家裏都這個點了,中午要在11點前用完廚房,晚上要6點半前,可能會有客人要用廚房。就算沒有客人約廚房也不能佔着,自家要形成規律,免得不習慣。”他解釋道。

    “那工作日你大嫂和侄子怎麼喫飯啊?”她記得他說過家裏的民宿是爸媽和哥哥在打理,大嫂在古城外的銀行上班,侄子剛上三年級。

    “工作日中午他們都不回來喫啊!陳大嬌你傻不傻?”

    她豎起一根手指跟他抗議:“在這裏不許叫我陳大嬌。”

    他笑道:“沒問題,我就是叫順了口。”

    她心道,這哪裏是叫順了口,就是故意的。她發現一個規律,每次他要跟她認真說點什麼,都會叫她“夏至”。所以,從他用的稱呼,她可以判斷他是說着玩的,還是認真說的。

    從四樓走下去,他邊走邊跟她介紹這屋子。

    二樓主要是自家人的睡房,三樓四樓都是客房,一樓昨晚他們進門的大廳相當於公共客廳,客人們可以在這裏交流一下行程,樓梯旁放了張餐桌可以喫飯。

    自家人的起居室要在屋後的小廳,廚房在兩廳之間。

    他們先到了大廳,夏至這纔看清大廳佈置得很溫馨,牆面刷白了,其中一面牆上釘了塊黑板,上面貼滿了客人們的留言和照片,黑板下是一排炭黑色的矮書架,排滿了圖書。

    這扇牆對面就是綠白雙色的布藝沙發和原木色的茶几,視覺效果很清新。昨晚韓媽媽就在這沙發上眯着等他們回來,現在沙發已經收拾停當,幾個北歐風的繡花靠枕整整齊齊地排着。

    穿過沙發旁邊的小門是廚房,廚房後有另一扇虛掩着的木門,推開這扇門就是韓家人的起居室了。

    他們進去時,屋裏正熱鬧得很,韓家二老、韓峻熙的哥哥韓峻斌、嫂子林綺君、侄子韓秉曦都在。

    韓峻斌在一張兒童書桌前盯着韓秉曦寫作業,邊盯邊罵;韓媽媽和林綺君在大聲說着什麼,兩人嗓門都很大;韓爸爸在擺着碗筷,從他身上的圍裙看得出他是這個家裏的主廚——夏至納悶韓峻熙咋就沒學着點呢?

    兩人的出現馬上吸引了衆人的目光,韓秉曦先扔下了筆朝韓峻熙跑過來:“叔叔!”

    可是他剛跑出兩步,就被韓峻斌扭住了耳朵:“我準你離開書桌啦?你好意思告訴你叔你測驗不合格你還不好好寫作業?”

    韓秉曦像是被扭慣了,也不喊痛,只是叫嚷着:“我59!就差1分!那1分還是老師變態,我寫錯名字也要扣分!”

    “你還說?你名字都寫錯你還有臉?”

    “那是小叔取的名字不好!全班就我名字筆畫最多!能怪我嗎?我就是不小心寫漏了一點!”

    林綺君走向那父子倆,制止了他們的吵鬧:“40歲的人了還跟孩子一般見識,沒見到小叔女朋友來了嗎?你倆丟人不丟人?”

    兩人這才停了下來,被林綺君引向了韓峻熙和夏至,韓峻熙爲夏至一一作了介紹。

    韓爸爸這時喊了起來:“好咯!喫飯咯!”

    呃……也是個大嗓門,看起來,這一家子可以承包一市場的熱鬧了。

    韓家這飯桌着實鬧騰,一家人輪着說個沒完沒了,都愛把平日裏見到的軼事添油加醋地用來下飯,其他人聽完了就負責懟,包括那人小鬼大的韓秉曦,擡起槓來也是一道道的。

    這一比較,韓峻熙夾在中間反而真有點像個文化人那般儒雅了,她這個上不了檯面的老大粗在這裏則成了最斯文的一個。

    不過她倒沒什麼不適應,反而覺得很好玩,這一家子看着相愛相殺的,實際上是真的很融洽啊。

    這樣一來她忽然有點明白韓峻熙一開始爲什麼會看中她了,敢情就是在家裏被懟慣了,在楠洲沒人懟他,好不容易遇上她這麼個口頭上從不服輸的?

    他們兩人平日裏相處,不也這麼互損來着麼?開始時她被他損得挺來氣的,後來不也慢慢習慣了不當一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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