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陡然間變得詭異起來……
“冰兒,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凌昊南已經顧不得對王東生氣,腦袋裏想的,都是王東說的那幾個問題。
“我……我是被小七騙去洗浴堂的,他說……他說王東不小心滑倒,讓我去幫忙,然後……”凌冰兒的腦袋裏已經一片混亂,嘴巴里說了什麼,自己也不清楚。
“胡扯!”
凌昊南勃然大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狡辯!小七是什麼人,你我心知肚明,他怎麼會騙你!去幫忙,扶起王東要四個人嗎!”
噗通!凌冰兒雙膝一軟跪到地上,面帶哭腔地說道:“爹我錯了……您不要生氣了……!”
“哼!真是丟人現眼!在柴房好好反省,不改掉你的臭毛病,就不要起來了!這些年,真是對你太縱容了,連這種謊都敢撒!”
凌昊南猛地一揮衣袖,朝着外面走去。到了門口那裏,掃了一眼王東,面色古怪道:“你跟我來!”
在經過凌冰兒的身邊,王東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她看向自己的時候,眼裏有種恨意!
不禁搖了搖頭:我都沒有恨你,你倒恨上我來了?
王東可不認爲自己做得過分,在自己洗澡的時候放蛇,也不知道這瘋丫頭安的什麼心!還好自己提前發現了,不然……
想到此處,王東不由得某處一緊。
“說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書房內,凌昊南一改方纔的怒氣,變得十分嚴肅。坐在紅木桌前,雙手不安地交叉着。
“您這話就越說越離譜了,難不成,您還有什麼敵人?”
王東沒有刻意掩蓋自己的表情,很從容,臉上沒有一絲懼色。儘管,這不是一個十三歲孩子,此刻該有的表情。
“肖虎,還是陳天?”
凌昊南說出了兩個令自己咬牙切齒的人名,希望從王東的臉上看到些什麼。可是,他註定要失望了。
不說王東根本不認識這兩個傢伙,就算是認識,憑王東在前世練成的“厚臉皮”,即便是常年經商的凌昊南,也很難看出什麼東西。
“如果說,家主是想要找個理由將我趕走,那大可不必。在下於府中叨擾多日,已無顏再住下去,書童一職也是受之有愧。今日在下立刻離去,將來必報凌家主大恩,告辭!”王東鞠了一躬後轉身離開。
凌昊南卻是猶豫了,方纔答話時候王東面不改色,不像是假話。也罷,先讓他留下來,待自己查明其身份再做計較。
“等等。”凌昊南略一思忖,便將其攔住。
“家主還有何事?”
“你……先留下來吧,書童之事,先放一邊。待你養好傷之後,再行安排。小女生性頑劣,如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不要放在心上。”
這下,倒是讓王東驚訝了幾分。作爲家主,對於一個不知來路的人,能夠做到這樣已經是相當不錯了。若繼續拒絕,倒有些不識擡舉了。
況且,自己的傷還沒有好。即便出去了,對於魂天大陸絲毫不熟悉的自己,也是寸步難行。既然如此,再留些日子吧。
“哈哈哈哈,若小女如小兄弟這般,我也就放心了。”
“家主言重了。”
……
“可惡的傢伙,待本小姐出去後饒不了你!”
柴房裏,凌冰兒依舊跪在地上,揉着發疼的膝蓋。
在凌家,凌冰兒唯一不敢忤逆之人便是凌昊南。他說的話,凌冰兒不敢不聽。
“小姐,要不墊個蒲團吧?”
“滾開!”
“小姐,喫……”
“讓你滾開沒聽見嗎!”
凌冰兒拿起桌上的杯盞就往門上一扔,砸得附門而言的家丁腦袋一疼,多了一個紅印。
“好大的脾氣!”
王東恰好從書房出來,看到了柴房口的這一幕。對於凌冰兒的印象,又壞了幾分。原以爲她只是單純地不喜歡自己,沒想到,對下人也這麼狠!
咚咚咚,王東敲響了柴房的門,想要看看凌冰兒究竟在搞些什麼幺蛾子。
“還有完沒完,聽不懂人話啊!”凌冰兒氣惱地將桌上僅存的一個瓷壺拿起,而後奮力一扔,擲向房門!
吱嘎!王東剛將房門打開,便看到了一個飛來的瓷壺。急忙側開身子,順勢想要將瓷壺的柄握住。然而,柄是握住了,壺身卻還是飛出去了。
“額……尷尬。”
本想耍個帥,沒想到卻丟了臉,早知道就不接了,王東如是想到。
“怎麼是你!”凌冰兒恨恨說道。
“爲什麼不能是我?”
“呵,是來恥笑我的吧。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王東無奈地搖了搖頭:“第一,我並不想恥笑你,第二,這是我的房間,還請你離開。”
“誰說這是你的房間了,在凌家,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爹的,也就是我凌冰兒的!我想在這兒待多久,就在這兒待多久!”
王東無奈一笑:“那我住哪兒?”
“你愛住哪就住哪,別在這兒煩我!”
“我愛住柴房。”
王東的話,讓凌冰兒幾乎抓狂,嗔道:“你是不是賤骨頭?我爹不是給你分配了客房嗎,還來這兒幹嘛!”
王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後緩緩笑道:“那你呢,爲什麼不起來?”
“要你管!”凌冰兒可不會承認,自己也是‘賤骨頭’。
“行吧,我走。”
王東聳聳肩準備離開,但沒走兩步又轉過身來說道:“我來是想告訴你,你爹喊你過去喫飯。”
“我不餓!”
“隨你便,反正餓的不是我。”王東賤賤地說道。
咕……
凌冰兒趕緊捂住肚子,乾咳兩聲:“看什麼看,肚子不舒服!”
王東看了一眼凌冰兒,便向客房走去,暗道: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沒等王東走多遠,凌冰兒便爬了起來,打開一道門縫看了看,溜進了廚房。
嘴裏喃喃道:“可惡的王東,本小姐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