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四零六章 塵埃落定
    陳望書勾了勾嘴角,朝着天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

    若是再抖個腿,那就是土匪山上調戲良家公子的女大王!

    “不要動,我的劍太過鋒利。”顏玦輕輕地說道。

    陳長歌一個激靈,站得筆直的!一直沒有存在感的顏玦,不知道何時,已經偷溜到了他的身後,他那尚且滴着鮮血的長劍,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帶着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即便顏玦面色平靜,但沒有人覺得,他在說笑。

    那柄劍,只要輕輕的一劃拉,陳長歌便能立即人頭落地。

    陳清諫神色一凜,長劍已經出鞘,他總算是明白,爲何陳望書一直不停地說話,句句紮在陳長歌的心窩子上,上躥下跳的吸引人注意。

    就是爲了現在。

    “阿爹,現在已經結束了。別說開山軍不是我們的對手,就算你們個個都是天神下凡,只要陳長歌死了,先帝就絕後了。你們便是把天打了個窟窿,那也沒有用了。”

    陳望書說着,看向了陳清諫身後的開山軍,“你們投身軍營,爲了就是掘人祖墳嗎?爲的就是從不見天日,只能窩在大墓裏,希翼着有人讓你們堂堂正正的走出去麼?”

    “之前咱們並肩作戰,你們也都瞧見了。顏玦領着開山軍衝在最前頭,身先士卒,這一戰的結果,你們也看見了,只有兩個字,勝利!”

    “而你們的主君,在做什麼?他在哪裏?”

    陳長歌在哪裏?

    跟她一樣,站在宮門口,等着裏頭塵埃落定了,方纔慢慢的走進去。

    “現在!”陳望書氣勢如虹,她舉起手來,對着開山軍指了一圈兒。

    “現在,願意站到我們這一邊的,投降不殺。”

    有一部分人,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走了出來。

    陳望書看了看剩下的人,“剩下的人,都念着舊主,很好!你們的主君,現在我們手中,投降不殺。”

    “你們投降罷。我本來也沒有想過要當皇帝,我只想讓世人知曉真相。只想給我阿爹討個公道。顏玦文武雙全,爲人正直,我不如他,他會是一個好皇帝的。”

    陳長歌低下頭去,看了看顏玦的劍鋒。

    開山軍面面相覷,緩緩地蹲了下去。

    黃瑞一瞧,又啪啪啪的拍起了掌,對面的黃家軍,齊刷刷的跪了下去,山呼海嘯的“萬歲”響徹天際。

    陳望書看向了顏玦。

    顏玦看着她,頭一歪,輕笑了起來。

    一陣風吹來,他的髮帶飛舞起來,伴隨着本來已經落地,又被吹了起來得黑色羽毛!

    那畫面,美得驚心動魄。

    他們贏了,顏玦要做皇帝了,氣運之子姜鄴辰,卻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出現過,現在還被八皇子關在地牢裏。

    除了天降隕石正好砸在了顏玦的腦殼上,陳望書實在是想不出來,爲什麼最後姜鄴辰當了皇帝。

    她想着,仰起了頭,看向了天空。

    今天的日頭特別大,照得她有些頭暈眼花。

    天空有不少鳥飛過,可能瞧見了羽毛,以爲這裏有同類。

    &nnbsp;陳望書低下了頭,她有些擔心,過路的飛鳥會憋不住想要出恭。

    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有些抓狂起來。

    爲何她在夫君即將當上皇帝的時候,想的卻是飛鳥與便便。

    簡直就是大煞風景!

    ……

    陳望書回到陳府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陳老夫人的屋子裏坐滿了人,卻是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說話。

    麻將桌上的麻將,散亂的擺在那裏,陳望書眼尖,一下子就瞧出來了,這又是一喫三的局。

    “阿孃,我在襄陽城的時候,同扈國公,還有皮軍師,可是誇下了海口,說阿孃你燉的湯,是天底下最好喝的湯。他們可饞得不行了。”

    “雖然有扈國公府,但是他同皮軍師,都是同將士們同吃同住。那軍中的伙伕,哪裏有功夫慢火燉湯,就是胡亂煮煮了事。”

    陳望書說着,一把挽住了李氏的手。

    李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然後猛的站了起身,將那帕子,扔在了陳清諫的腦袋上。

    “望書,長歌他……你三叔真的把長歌從臨安城中帶了出去……”

    她說着,紅着眼睛,認真的看向了陳望書,“那我兒,他葬在哪裏?”

    陳望書輕嘆了口氣,“沒有錯。三叔同張大人,從宮中帶出的那個孩子,就是易了容的長歌。阿弟他葬在了一個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如今應該已經轉世投胎,尋了一個好人家,他知曉阿孃日日偷偷替他求神拜佛,這輩子,定是會健康平安的。”

    李氏再也繃不住,抱着陳望書嚎啕大哭起來。

    陳望書拍了拍李氏的背,端起一邊的茶盞,喝了一口。

    坐在上頭的陳老夫人,嘆了口氣,拿着柺杖,在地上跺了跺,“事到如今,你還回來做什麼?這種關鍵時刻,你應該陪伴在顏玦身邊纔是。

    這滿臨安城,不知道有多少貴女,想要爬上他的榻。

    你那麼聰明,應該能猜到,當年是我抱了長歌,叫你阿爹送進宮中去的。”

    “後來的事情,也沒有能夠瞞得住我。你小弟的事情,的確是我同你阿爹做得不對。但是家國天下,世家能夠延綿,自是不可能只顧着小義,不顧大義。”

    “每個人站的立場不同,選擇自然也是不同。且不說,先帝對我們有知遇之恩,於陳家而已,這是一個事關百年興旺的抉擇。”

    “長歌長於陳家,同你阿孃亦是有血脈親緣。我陳家乃是先帝心腹,在新朝自然出不了頭。若是長歌能成大業,那可保我陳家三代富貴。若是再來一次,我們還是會這樣選擇。”

    陳老夫人說着,看了看坐在她下手的陳清諫,又嘆了口氣,“事到如今,顏玦不日將要登基。你若是要將陳家所有人,都下大獄。祖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成王敗寇,都是應得的。”

    “只是三房的人,並不知情,且你三叔,一直都是站在顏玦那邊的。若是你能夠賣祖母一個薄面,給我陳家留下一條根,那也不枉費你祖父,養育你一場。”

    陳望書擺了擺手,“祖母,事到如今,你還同我耍心眼呢?顏玦若是想要阿爹死,今日我便不會同他一道兒回來。雖然他如今氣鼓鼓的,像是被人惹惱了的河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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