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九十五章 先給一半
    夏日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顏玦同陳望書用完飯,從陳家離開,回到扈國公府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有李氏壓陣,陳清諫難得沒有繼續訓人,只埋頭喝湯。用完飯後,李氏雖然不捨得,但還是早早的將陳望書趕了出門。

    陳望書揉了揉眼睛,今兒個早晨她寅初就起了,委實困頓得很,迷迷糊糊的竟是靠着顏玦的肩膀睡着了,陳望書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

    一陣笑聲從頭頂傳來,“沒有流口水,卿卿不用擔心。”

    陳望書清了清嗓子,立馬正襟危坐,一副先前那個根本就不是我的模樣,得體得翹起了淑女的蘭花指。

    顏玦瞧着她,好笑的搖了搖頭,戲精!

    他撩起了馬車簾子一看,見恰好有幾個衙役打扮的人,配着刀,押着一個低着頭的婆子出了門。就那頭髮,那帶毛的黑痣。不是扈國公夫人身邊的得力人兒又是哪個?

    陳望書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時,顏玦率先跳了下了馬車,哪裏還有之前半點溫柔模樣?

    顏玦冷冷的走了過去,大袖甩得呼呼作響,他走到了國公府那巨大的雕像面前,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婆子看。

    “娘子你瞅瞅,都說咱們扈國公府的大門,乾淨得很。因爲有我阿爹的石像,在這裏鎮住了牛鬼蛇神。”

    “現在看來,這外頭的進不來,屋子裏的鬼怪,卻像是蟑螂發了窩似的,一波接一波的。小爺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顏玦說着,卻是眼睛紅紅的,他抿了抿嘴,過了好一會兒,方纔說道,“這不是母親的陪房魯媽媽嗎?這是犯了什麼事?”

    此時陳望書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下了馬車,對着停住腳步的衙役笑道,“兩位大哥,這是怎麼回事?魯媽媽乃是我婆母身邊得用的人,待我夫君很是親近!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一來不缺錢花,母親給她置辦了養老的莊子,說好了明年就讓她去榮養;二來又沒有子女親眷,同我夫君更是無仇無怨,怎麼會……”

    那魯婆子卻是一抖,猛的擡頭像是看鬼一般,看向了陳望書。

    陳望書睫毛輕顫,一臉無辜!

    那衙役卻是鄭重的把陳望書的話聽了進去,他同情的看了顏玦一眼,對着陳望書行了禮,“縣主,那個叫茉莉的丫鬟,還有公子的小廝允植都異口同聲的指認說,是這魯婆子指使他們污衊衙內殺人的。”

    “就連今日衙內同縣主遇刺,亦是這婆子叫人偷偷的透露了風聲,給那高光。”

    “具體是怎麼回事,這幕後是否有什麼人主使,要拿了人去,大人審了方纔知曉。”

    陳望書點了點頭,“辛苦諸位了,大人公正嚴明。斷案如神,實乃百姓之福。”

    衙役咧開嘴笑了笑,與有榮焉!

    “大人那邊還等着,小的便不耽擱了,押着這婆子先走一步了。”

    這廂陳望書溫文爾雅,知書達理,那邊顏紈絝冷笑出聲,已經氣得飛起!

    “我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不若娘子你先回孃家小住,不然的話,我怕你再多住一夜,小命就要嗚呼了!我要去請官家主持公道!”

    顏玦說着,擡腳對着那婆子就是一個飛踹,那婆子悶哼一聲,摔倒在地,一言不發像是被摔懵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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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顏玦踹完,轉身就走,牽了門前拴着的馬,便想翻身飛馳而去。

    陳望書瞧着,恨不得重新穿越一次!

    那啥,咱們兩能換換嗎?我也想當紈絝,說揍就揍!擼起袖子就上!

    但她也是想想而已,陳望書很快收起了震驚之色,伸手攔住暴走的顏玦,“夫君息怒,官家日理萬機,莫讓這等小事擾了他的清靜。這內宅之事,用人用度,都由母親做主……母親……”

    她說着,小臉紅紅的,一副賢良淑德,只恨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啥事咱們關起門來說,家醜外揚羞死人了模樣。

    內宅由扈國公夫人做主,那顏玦身邊的人,是誰擱的,簡直是不言而喻。

    顏玦哼了一聲,袖子一甩,氣沖沖地便進了門。

    剩下陳望書看了看前頭一臉同情的衙役大哥,我好難啊!人不都說扈國公府的大娘子,雖然是個後孃,但是菩薩般的人物麼……我這才嫁進來三日!

    又看看左右兩邊聽着動靜趕出來的好事者,我好難啊!夫君是個混不吝的紈絝,他現在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要找後孃算賬……我是勸不動了,一會兒打起來了,你們記得來加油喝彩……

    不是,你們記得來勸架啊!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要打架了啊!

    看完之後,腳一跺,小臉煞白地追了進去,“夫君莫要衝動,有什麼話,好好說。”

    顏玦快走幾步,拐了個彎兒,便停在那裏等陳望書,他雙眼笑眯眯的,實在憤怒到踹人的那個,彷彿不是他一般。

    陳望書瞧着,嘿嘿一笑,確認過眼神,都是愛演的人!

    “扈國公府來日都交給娘子管,今日先交一半!”顏玦說着,陡然湊到了陳望書耳邊,低聲說道。

    陳望書只覺得耳根子一癢,心中像是有小貓兒撓一般。她眼眸一動,低下的頭,輕輕的說的一聲嗯。

    她一低頭,雪白的美頸整個都露出了出來,顏玦清了清嗓子,對着陳望書拱了拱手,“卿卿贏了!”

    陳望書聽着腳步聲,知曉那些僕役們已經追了上來,忙揚起了帕子,“夫君,你慢些,莫要衝動!”

    顏玦拔腿就走,那步伐,陳望書既追不上,也拉不下,不快不慢恰到好處。

    追來的木槿,有些風中凌亂。

    不是她說,適才二位還在馬車上你儂我儂的,這纔多一會兒工夫,就你追我趕了!

    這廂顏玦同陳望書雄赳赳氣昂昂的朝着主院衝去,那頭扈國公夫人已經得了信,她拿起剪刀,剪掉了一條多餘的花枝,朝着門口望去,靜候着質問的到來。

    可等了許久,門口連個人影的都沒有。

    扈國公夫人將剪刀一扔,忍不住朝門口看去,“怎麼回事?人怎麼沒有來?”

    魯媽媽被抓走,屋子裏的僕婦們都有些脣亡齒寒,其中一個春媽媽,戰戰兢兢的回道:“大娘子稍等,老奴前去看看。”

    她說着,小跑着出了門,不多會兒功夫,便喘着粗氣衝了進來,“大……大……大娘子,不好了!不好了!”

    扈國公夫人心中一緊,“怎麼回事?”

    春媽媽伸手指了指,“玦哥兒同縣主過來了,臨到門口,哭了一場,掉頭就走。又去外頭尋了匠人來,現在正叫人在砌牆呢!縣主苦苦相勸,硬是沒勸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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