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二一零章 恩科放榜
    北風嗚嗚的吹着,陳望書二度站在了風口上。

    她伸出來手來,摸了摸自己親手做的狗鑽洞帽子,心情大好!

    就這玩意,若是做了個全身的,她往村門口一站,人都當是跟木頭樁子,能砍回去當柴火少。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兩隻用來看路的眼睛。

    李氏捂了捂臉,從一旁的老嬤嬤手中,接過了一頂圍着黑紗的斗笠,果斷的蓋在了陳望書的腦殼上。

    “我的兒,你怕不是瘋掉了!不曉得的,還當你們扈國公府虧空了,要你去養蜂子!就你這一身,蜂子都蟄不進去!”

    陳望書滿不在乎的緊了緊斗笠,多一個擋風的,她也不嫌棄。

    “阿孃,頭回從考場接他們出來,你就要我站在風口上,說是隻要風夠大,豬都能起飛!”

    “今兒個放榜,我一早就猜着了。看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連扇子都搖上了!”

    陳望書看了一眼李氏手中的扇子,好傢伙,那玩意整得跟鐵扇公主的芭蕉扇似的,巨大無比不說,還是寶葫蘆形狀的。

    莫說她惹人注意了,她阿孃纔是萬里挑一的奇葩。

    李氏一聽,恨鐵不成鋼瞪了陳望書一眼,“你懂什麼!這是福祿扇!能添上福氣的,我同你三叔母一道兒,繡了鯉魚跳龍門呢!你瞅瞅旁人多羨慕。”

    不是,你確定那是羨慕麼?

    恩科放榜,臨安城中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

    準確的說,新年之後,這臨安城一直很熱鬧。

    陳望書那日同顏玦高深莫測的分析了一通,那架勢,感覺下一個福爾摩斯就要誕生了。

    絕世美人,生父竟然另有其人!他究竟是先皇遺孤,還是國公親子?這其中迷霧重重!女郎中是誰所殺?林叔爲何自稱是顏玦母親的人?扈國公是否早已叛變?

    真正的顏玦又去了哪兒?當年勾結北齊的人是誰?甚至還有陳家,萬般古怪動作,又是爲了何事?

    如此種種,福爾摩斯-望書,她一個都不知道!

    一頓操作猛如虎,驚覺自己是二百五!

    陳望書來不及低落,臨安城已經被陳清新攪和得天翻地覆。

    她還是頭一次瞧見,這麼高調的黑羽衛……不是說好了,在陰影中行走麼?你簡直要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啊!

    話說正月恢復早朝的第一日,通常情況下,都是諸事不議,你誇我紅光滿面,我誇你一臉福相;你誇我閨女終於嫁出去了,我誇你兒子可算能人道了。

    然後再一道兒祈禱官家一統天下,大陳千秋萬代就完事兒了。

    可陳清新頭一回上朝,那叫一個激動啊!

    身爲御史,他上了自己的頭一份摺子。當時那玩意一出,滿朝文武都傻眼了。

    陳清新的摺子,是兩個侍衛給擡上去的。

    你說他咋不自己揣着?揣不了啊!那奏章有他一人高,往官家跟前一擱,好傢伙,官家人都瞧不見了!他複述那摺子,從早晨說到了中午,羣臣餓得嗷嗷叫。

    心中恨不得將剛纔說過的那句吉祥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給打碎了,生吞回去。

    這哪裏... p;這哪裏是吉祥話啊,這是惡魔的詛咒啊!

    陳清新在臨安城一戰成名,也體驗了一把“臨安紙貴”!

    你說爲啥會臨安紙貴?嘿嘿,像這種厲害的摺子,書生們通常都會謄抄謄抄,拜讀拜讀……就他那麼厚的,一年的紙都要抄完啊……

    比起穩健的陳清諫,陳清新就像是一顆炮彈,炸出了陳氏宗族的冰山一角。原本的一盤散沙,眼見着就要斷了往來,成爲一潭死水的陳家。

    一瞬間像是老樹發了新枝丫。

    陳望書突然發現,走哪哪兒都是陳家的親戚,去買個筆墨,人東家都要笑眯眯的說,這不是我二大姑麼?你誰啊,我就是你二大姑!

    陳家長房的人,倒像是沒有他這號人似的。

    老夫人照舊揪着兩個媳婦兒打麻將,順帶催催竇家,讓他們趕緊解決陳恬一拖再拖的親事;陳清諫年都沒有過完,便扛着鋤頭,不是……便又坐了馬車,去看人家修皇陵了。

    老薑家的祖墳都叫北齊人給佔了,多丟臉啊!這不得重新掩耳盜鈴的修上一個,刨個坑扔進去祖上傳來的老物件,就當是把祖宗們挪過來了。

    唯一真正難受了的,便是三叔母錢芙蓉了。

    陳望書悄悄地往她前頭挪了挪,替她擋住了一點風。

    錢芙蓉一下子便察覺了,對着她笑了笑,“我沒事,這風吹得人清醒。我是習武之人,不怕冷。倒是望書,站到叔母身後來吧。”

    陳望書吐了吐舌頭,拽了拽一旁一直悶頭不言語的顏玦,“我怕我過去了,我家這呆瓜,要緊張得撅過去了。”

    錢芙蓉一聽,看了看身邊同人說得火熱的陳長昀,沒忍住的踹了他一腳。

    “娘,你踹我做什麼?就我那半桶子水,夫子說了,我今兒個中了,他把腦袋砍下來給我當球踢!”

    陳望書覺得,錢芙蓉想把陳長昀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比起之前的恣意瀟灑,這纔多久不見的功夫,錢芙蓉周身的感覺都不一樣了。以前大家都以爲陳清新死了的時候,她穿紅戴綠,像是日日做新娘。

    如今陳清新回來了,她倒是一反常態,穿得素淨得很,像是回回新娘變寡婦。

    瞅着她這模樣,說她相公沒死,旁人都不信。

    “放榜啦!放榜了!”陳望書一聽,不由得也替顏玦緊張了起來。

    這半年來,顏玦幾乎是頭懸梁錐刺股,守身如玉只爲讀書!雖然陳清諫說他肯定沒有問題,但死到臨頭,還是難免忐忑起來。

    陳望書想着,踮起了腳尖。

    他們搶風口,並沒有擠到前頭去,這會兒人潮一涌動,便看不大清了。

    “阿孃,你不是說,站在風頭上,豬都能飛上天。讓我也飛上去看看榜唄?”

    李氏眼睛一亮,像是等了好久似的,立馬接話道,“你又不是豬,如何飛上天去?”

    陳望書一梗,她果然是緊張了!

    好在放榜的人,會唱名!且是倒着來唱!

    “臨安國子學,顏玦!”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望書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啪啪啪的拍了好幾下顏玦的背,“太好了!你考了倒數第一名!”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