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二二零章 局中之局
    “是宋仿舟”,顏玦並沒有賣關子。

    “宋仿舟德高望重,又是五位考官之一,是以,姜鄴辰方纔深信不疑。爲了讓他自信過頭,小高妃又要八皇子,去找了方傲天。”

    “七皇子口中的曹關拍賣,方傲天以五萬兩買了去,都是千真萬確發生了的事情。小高妃安排他看了這麼一出好戲,只不過是爲了佐證宋仿舟說的舞弊之事,乃是真的。”

    “看過了眼,卻是沒有留下證據。唯一的證據,還是早就註定要反水的方傲天,以及打死都不會承認的宋仿舟。”

    陳望書心中大嘆,這能在宮中活得好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心機深沉的。

    七皇子不敢胡亂攀咬宋仿舟。

    爲何?他從宋仿舟身上所圖之事,那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難不成,還要對官家說,宋仿舟說我日後是要做皇帝的,拿了恩科舞弊案,作爲投名狀,希望得個從龍之功?

    那簡直是壽星公上吊,嫌自己命太長了啊!

    顏玦說着,笑了笑,“方傲天有俠氣,絕對不會知恩不報。八皇子挾恩登門,他亦是心情複雜得很,這皇室中人,有幾個是心思單純的?”

    “他怕小高妃同八皇子挖了坑,等着他往下頭跳,到時候就脫不了身了。於是方纔透露於我知,畢竟我的名字,也在那十三太保裏,乃是局中人。”

    顏玦舉起了大拇指同食指,輕輕的搓了搓,“爲夫心地善良,給他出了一點點小小的主意,便有了今日的局面。”

    陳望書無語的舉起了自己的拇指? 去點了點顏玦的大拇指,“夫君日後多出些,這種小小的主意。”

    顏玦笑了出聲? “方傲天是個好人? 別看他不向學? 可以前顏玦是個紈絝的時候,身邊那麼些人,只有方傲天? 是真的在勸學。”

    陳望書一下子好奇了? “他怎麼勸的?”

    顏玦臉色一正,清了清嗓子,學了那方傲天說話的語氣。

    “顏玦? 不是我說你。有了後孃? 就有了後爹? 你老子於天下人是個英雄不假? 可於你而言? 就是個狗熊!”

    “別看你如今人五人六的? 再這般下去,日後連清粥白菜都喫不起了!你家那二弟,陰惻惻的,一看就不是個好貨,還有她娘那個老妖婆? 擱背後攛掇? 不知道啥時候? 就要了你的小命。”

    “再看你那三弟? 小小年紀,那腦子裏全裝的是馬屁啊,要不然怎麼獲了你老子的歡心?人家要啥有啥? 上下嘴皮子一碰,爵位就是別人的。”

    “也就是你缺心眼子,還當自己個跟我一樣,寶石多得摳不完,交子擱在家裏要生蟲,就是那姑娘,拿個大屋裝着,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那也是看不完的。”

    “照我說,不管是文是武,好歹學着點。省得到時候,你被人掃地出門了……嘖嘖,瞅瞅你這小臉兒,小爺可不想去小倌館裏贖回你!”

    陳望書一聽,哈哈笑了出聲,“字字珠璣,掏心掏肺!”

    “只不過說錯了一條!”

    顏玦無奈的揉了揉陳望書的腦袋,“說錯了哪一條?”

    “就算你什麼都不學,那也不會去做小倌的!那時候,你就是本大王的頭號寵妃了!”

    顏玦臉一紅,眨了眨眼睛,“大王……我文不成... 我文不成,武不就……”

    陳望書鼻子一熱,頓時傻眼了!

    不是,好端端的,你裝什麼無辜,賣什麼萌!還眨巴你的大眼睛,還眨,還眨!

    陳望書腦子嗡嗡的,她伸出手來,就朝着顏玦的衣襟抓去。

    那手還沒有伸到呢,就被顏玦的大手給抵住了,他拿着一張帕子,紅着臉,笑着捂了過來,“娘子,你留鼻血了!”

    陳望書一驚,伸手一摸,好傢伙,紅了一大片!

    她清了清嗓子,佯裝鎮定的說道,“唉,天乾物燥,有些上火,也是常有之事。叫郎中開上一劑去火的涼藥,便好了。”

    顏玦笑了出聲,“是是是,臨安城總是不下雨,乾燥得很。”

    陳望書狠狠的點了點頭,“可不是,跟沙漠似的,就差跑駱駝了。”

    ……

    那廂顏玦同陳望書一路說話回了府,那廂被急召進宮的五人,踩着夕陽出了宮。

    “張府尹你可還行?老夫最近的幾罈子虎骨酒,到了火候。一會兒叫人,給你送一罈去。這年紀大了啊,就是哪哪兒都疼,就站了這麼一會兒,渾身像是被人拆掉了似的。”

    張筠年擺了擺手,“家有老妻猛於虎,我若是飲了那虎骨酒,她還當我意有所指。那就不是渾身像被拆掉似的,那是真拆掉咯!”

    “這酒啊,還是宋學士你自己個留着吧……”

    這五人年紀都不小了,同朝爲官幾十年,誰還不知道,陳齊哼了一聲,雙手背在了身後,“他哪裏愛喝虎骨酒,他就想去那風月樓喝花酒。”

    “照我說,你可有悠着些,這御史臺出了兩位愣頭青,別被人蔘了!”

    宋仿舟聽着,笑着搖了搖頭,上了馬車而去。

    那馬車七彎八拐的,熟絡的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巷子,停在了一個小院門口。

    這附近的幾坊之地,都是這樣的小院子,若是從外頭看,你壓根兒分不清楚這裏是溫柔鄉,還是雅緻的茶室。

    宋仿舟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

    那老婆子笑眯眯的說道,“大人許久不來看我家女兒了,快快請進,快請進。”

    等那門一關上,老婆子便斂了笑容,“公子已經等您許久了。”

    宋仿舟點了點頭,接過老婆子遞來的溫熱的帕子,擦了擦手。

    又任由一個貌美的小娘子,替他在手上抹了羊脂膏子,方纔不緊不慢的進了門。

    “宋大人請坐,事情可都妥當了!”珠簾後頭的公子說道。

    “公子同娘娘算無遺策,自然是妥妥當當的。”

    “七皇子經此一役,定是會一蹶不振,而八皇子又有疾。他們二人爲了高家那點權勢,定是爭鬥個沒完。”

    “七皇子打破了平衡,咱們又給他平衡了回去。高家不會再出一個一家獨大得三皇子了。”

    “有公子在,那些人,都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

    珠簾後的公子輕笑了出聲,“春煥,春日就要到了,萬物都將煥然一新。恰合了你的名字……給我們唱一首曲子吧。不如就唱你拿手的那曲永遇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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