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二二一章 嫡長嫡長
    名叫春煥的歌姬,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曲兒。

    珠簾後的公子,心情大悅,伸出手來,撩起了珠簾,緩緩的走了出來。

    站在外頭雲淡風輕的宋仿舟,聽到那輕重不一的腳步聲,竟是眼眶一紅,激動得哭了出來,“公子……殿下!您的腿能走了?老臣等了一輩子,可算是等着了……”

    那公子雀躍的轉了個圈兒,身子一歪,險些栽倒在地。

    宋仿舟伸手要扶,卻是被他用力撥開了,他扭曲着臉,眼神中的陰鬱一閃而過,“我自己可以。老師,我可以。”

    “殿下一定可以,娘娘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宋仿舟拿着衣袖擦了擦眼睛,竟是當真老淚縱橫。

    那春煥像是見得多了,毫無波瀾,依舊歡快的唱着永遇樂。

    大皇子瞧着,輕嘆一聲,折斷了盆景裏的小松枝,“我還記得那一年,在宮中初遇老師。那會兒我還不是皇子,身爲一個不起眼的宗親,彷彿是陪讀一般的存在。”

    宋仿舟聽着,有些懷念起來,“那時候老臣在宮中,負責給殿下們啓蒙。若是您都不起眼,那其他的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大皇子笑了起來,“老師一直待我另眼相看。這麼些年來,我都要放棄了,誰曾想得,竟是有那個命,遇到了神醫。阿孃的病,都好了些。”

    提到皇后娘娘的病,宋仿舟心中又是一沉。

    “殿下乃是嫡長? 從今往後,沒有人再能越過殿下去了。”

    大皇子點了點頭,彎下腰來? 摸了摸自己的腿? “母后打算? 在瓊林宴上……”

    大皇子說了一半,卻是不說了,轉而問道? “老師覺得? 今科三人,孰人能爲我用?陳長歌,付堂? 還有……顏玦。”

    ……

    陳望書對此一無所知? 她正在家中? 懊惱的清洗着鼻子。

    女子每個月流一次血? 無礙生命;可若是每日對着夫君流鼻血? 那會虛。

    虛就是不行? 而女大王不能不行。

    若是陳望書在場,怕是一眼都瞧不出來,那個轉着圈兒的人,便是腿折了大皇子。

    如果說他以前是森林深處,長在腐爛木頭上的陰鬱野蘑菇;如今他就是放在烈日下曬乾了的猴頭菇。瞅瞅? 瞅瞅!曬出了一堆褶子? 像是嗷嗷笑開的口。

    和之前那個行動不便的活死人? 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爲他所用?

    她倒是覺得? 她阿爹陳清諫,最能爲他所用,畢竟喪葬一條龍? 陳清諫那是老手,熟練得很了。大娃,卒,多麼美麗的三個字!

    恩科舞弊案在臨安城中沸沸揚揚了的鬧了半個來月。

    雖然宮中消息傳了出來,可哪裏有人肯信,事情愈演愈烈,每日都有一大幫的學子,在宮門前聚集,想要討個說法。

    御史們彈劾七皇子的摺子,更是堆滿了官家的桌案。

    朝廷煩不勝煩,最終出了個告示,罰了七皇子三年俸祿,又撤了他前些日子新封的官職,禁足一年,作爲他聽信讒言,被人矇蔽,擾亂科舉秩序的懲罰。

    與此同時,也不知曉是那個神人出了個損招,將金科所有參加恩科人的試卷... 的試卷,統統張榜貼了出來,甚至連考官的批語,都一字未改的放在了上頭。

    誰好誰壞,那是一目瞭然。

    這一下子,臨安城裏炸了鍋。

    顏玦同陳望書一來不想出門給人當猴兒看,二來不想給那幾個鬥雞眼似的葫蘆娃當槍桿子使,擱家中窩了半個月。

    顏玦在家中溫書,準備殿試。

    陳望書,她在練習摳寶石。

    順帶着研究陳北留給她的無字天書。

    “姑娘,今兒個我出門,聽到大家都在說,咱們大儒給咱們小公爺的批語呢!咱們小公爺,是唯一一個批語完全相同的!”

    陳望書來了精神,看了看提着筆準備着殿試的顏玦,很緊張吧?很想聽吧?看到你耳朵都豎起來了。

    “說的什麼呢?定是說我夫君才高八斗,堪爲人傑吧!”

    顏玦耳根子一紅,清了清嗓子。

    木槿果斷的搖了搖頭,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頭一個,不知道是哪位老大人看的,榜下好多人,有的人說,那是柳體字,當時曹衡曹大人寫的,奴也不懂。”

    “曹大人寫的,字字珠璣,字太醜。你猜後面幾位大人寫的什麼?”

    陳望書噗的一下笑了出聲,“老夫附議!”

    木槿又搖了搖頭,還沒有說笑話,自己個就開始笑了起來,“確實醜;奇醜!”

    那試卷,都是由一人主批,另外令人複覈,若是爭議大的,五人還會一道兒商議,拿出個意見來。是以大陳朝的判卷,向來還算公平。

    畢竟官家在選考官的時候,已經掂量着,尋找不同派系的人,來實現均衡了。

    陳望書笑着,看向了顏玦,只見他的毛筆尖兒,已經狠狠的戳在了紙上,差點沒有給戳禿嚕了。

    “可張了榜,說那殿試之事?上頭可還有那柳纓的名兒?”

    木槿點了點頭,“奴按照姑娘說的,仔細瞧了。殿試就定在三日之後,那柳纓的名兒沒有了,他的卷子,也沒有貼出來。”

    “告示上沒寫這事兒,但貼告示的宮人說了,七殿下一早就稟告聖上,說有人意圖科場舞弊,於是朝廷安排他化名柳纓,假意科舉,實則爲了查案。

    雖然先前證據不足,但官家清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國家取士,事關江山社稷,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之所以放榜的時候,也把他的名字放了出來,是爲了看那五位考官,是否有問題。”

    “朝廷徹查的結果自然是,五位老大人,都清白正直得很。整個事兒,就是以爲七殿下蠢鈍如豬,方纔被人騙了。”

    陳望書皺了皺眉頭,同她猜想的,幾乎相同。

    官家也只有這樣,方纔能夠掩飾大陳朝科舉中存在的許多問題。

    “他還說了七殿下蠢鈍如豬?那個宮人?”

    木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倒是沒有,這是奴的心裏話,不小心說了出來。那宮人雖然沒有說,但朝廷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陳望書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錯,這下子七殿下當真是因爲科舉之事,聲名大噪了呢!”

    對吧?系統!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