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天天想和離 >第二五二章 反將一軍
    陳望書說着,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沒有知會顏玦,便自作主張了。

    自打那日兩人互相坦白身份,她知曉了顏玦的心意,兩人相處越發的融洽。

    她又不是鐵石心腸,本就對美人虎視眈眈,美人還主動投懷送抱,掏心掏肺的,她如何不動容。只不過前世一個人打拼慣了,習慣遇到什麼事情,都自己個雷厲風行的就做了。

    等回過神來,方纔發現,現在她同顏玦是一夥的,應該知會他一聲方纔是。

    顏玦看出了她的想法,伸出手來,揉了揉陳望書的頭,“卿卿想做什麼都可以。在玦的心中,這世間萬物,都比不過卿卿一根頭髮。”

    陳望書一個激靈,不是,美人,你要是做了皇帝,得多昏君啊!

    大陳要完啊!

    ……

    陳望書自詡一旦動手,一擊必殺,若是一擊沒有殺死,補刀再殺。

    陳宮之中,靜悄悄地,張筠年杵着柺杖,眯着眼睛,看着書房的門口。

    透過這裏,一直往前去,便能瞧見硃紅色的宮門。

    他少年之時,剛入朝堂,一身熱血,張口便是慷慨激昂之詞。他還記得,頭一回見到陳北,便是在宮門口。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手中摩挲着三根銅板,看上去十分的不好相與? 一早聽聞這上峯出身世家,乃是這一世的宗子。公子哥兒,眼睛都是生在頭頂上的。

    “走罷。官家說你在殿試之時? 希望能爲百姓謀福祉。現在正是春耕之計? 你入仕途的頭一日? 便從耕種開始吧。”

    “不做百姓,又如何知曉百姓之苦。”

    陳北說話,毫無調調? 卻像是寒山寺的大鐘? 這麼些年來,一直在他的耳邊,時時刻刻響着。他一輩子? 也不會忘記。

    看到門口喬關白的身影? 張筠年睜開了眼睛? “喬推官? 把人帶進來吧。”

    喬關白低眉順眼的走了進來? 手中還捧着一支鐵錐。

    所有的人的視線? 都被這鐵錐吸引住了,只要他們沒有瞎,都能夠看出來,這鐵錐,同殺死徐娘子的那一支? 一模一樣的。

    “官家? 府尹大人? 在朱常喜家中? 另有發現。臣已經問過張鐵匠,他當時的確是一共打了兩支鐵錐。可是其中一支,在試的時候? 出現了紕漏,斷了錐尖。”

    “他本來打算毀掉,但來人說不必,一道兒取走了。這位便是朱常喜,旁邊這位,是她的孫女蘭芝。有趣的是,朱常喜並未成親,更加沒有生過兒子。”

    喬關白說完,乖巧的站在了柱子旁。

    張筠年點了點頭,“賴嬤嬤,你不是說這位蘭芝小姑娘重病麼?人蔘可不是仙丹。”

    喜嬤嬤拽着蘭芝噗通一聲在賴嬤嬤身旁跪了下來,瑟瑟發抖,“之前的確是病了……可……”

    可她突然就好了。

    皇后看着一臉懵懂的蘭芝,手指輕輕一顫。

    她算是明白了,陳望書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蘭芝突然重病。孩子病了,喜嬤嬤怎麼可能不傳消息進宮。她一聽,着急的讓親信賴嬤嬤出宮去送藥。

    陳望書要的就是這個機會,在這同一時間,她尋人假扮了喜嬤嬤同賴嬤嬤,找張鐵匠同餘木匠打了兩支同他們拿走的那根鐵錐子,一模一樣的鐵錐。

    還特意的試鐵錐的硬度,弄壞其中一支,加深鐵匠的記憶。

    然後悄悄的派了個武藝高強的人,將那支壞的,藏在了喜嬤嬤家中。

    她既然能夠做手腳,讓蘭芝重病,自然能夠做手腳,讓蘭芝立馬好起來。

    陳望書這個人,連他們會如何辯解,拿什麼來當做證據,都一一提前預想好了,設好了這麼一個局,就等着他們跳進來。

    而他們也確實,按照她的想法,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現在,百口莫辯。

    世間本來有三根鐵錐子,陳望書給了她一根,讓她自以爲是的殺人陷害顏玦,然後自己銷燬了一根,剩下的一根,留下來作爲致命的證據。

    而世人,甚至是那打鐵的鐵匠,都只會以爲,世上只有兩根鐵錐。

    不對!

    皇后突然激動起來,“張府尹可否把這兩支利器,對比一下,看是否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張鐵匠只打過兩支,而且張筠年之前說了,張鐵匠打鐵器十分的有特色,有五環的標記。

    那她從陳望書那裏拿的,就並非是張鐵匠打的。

    可她一問完,便頹了。

    她手中的那一支,毫無疑問,早就已經被陳望書替換過了。因爲張筠年,就是拿着那根兇器,方纔說出張鐵匠的名字的。

    那個人,不光算無遺策,她還有厲害人物。

    宮中守衛森嚴,陳望書不易得逞,可是在東陽王府拿到那利器,送進宮來之前,被人掉了包了,又有誰知曉呢!亦或是,張鐵匠被人收買了,他壓根兒就是陳望書一夥的。

    可是不會,若非張筠年一眼瞧出,臨安城這麼多鐵匠鋪子,又怎麼會扯到張鐵匠身上。

    難不成張筠年也是陳望書一夥的?

    不對,張筠年乃是官家心腹,怎麼可能……

    “阿奶,這裏好漂亮啊!像廟裏一樣,這位夫人,可真好看,像菩薩一樣發光。”

    皇后低頭看去,卻見蘭芝拽着她的衣袖,小手摩挲着她的錦衣,那衣衫上,繡的是蘭花。

    “啊,蘭花……嬤嬤說,蘭芝也是蘭花,嘿嘿嘿……嬤嬤,菩薩會給蘭芝喫糖嗎?”

    喜嬤嬤忍不住,眼淚唰唰唰的流了下來,“會,這裏有好多糖呢,蘭芝乖,到嬤嬤這裏來。官家,老奴也不知道,那鐵錐子,怎麼會在我家中的。”

    “老奴冤枉啊!娘娘也冤枉啊!”

    官家哼的一聲,袖子拂了過去,直接甩在了喜嬤嬤的臉上。

    “你杵在門口做什麼?有什麼就直說。”官家瞧着門口站着的太監總管,憤怒得說道。

    那太監總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瞟了一眼皇后,輕聲道:

    “官家,侍衛在許推官的帶領之下,一個個的查,找到了那個太監袖子上,掛了紗線的小太監了。我們抓他,他還想咬舌自盡呢。被攔下來了。”

    “那個小太監……那個小太監,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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