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記住,現在穆岑是最新鮮的人,是太子的手中寶,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點我和你說過千萬次,但是你記住了嗎”穆戰天擰眉,口氣也越來越沉,“你現在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在王府內呆着,沒我的通知,不準有任何的動作。”
“”
“穆知畫,你聽見沒,現在你少惹穆岑。這件事我也自然會查的水落石出。”穆戰天再一次的交代穆知畫。
穆知畫雖然不甘心,但是在穆戰天的話語裏,也不再說什麼。
這段時間,她已經失去了太多的先機,反而讓穆岑後來者居上,再這麼亂下去,恐怕真的是得不償失。
很久,穆知畫纔不情不願的應聲:“我知道了。”
“嗯。”穆戰天應聲,“孃的事,我會查,至於東宮那邊,你等我消息,不要着急,我是你哥,不可能不幫着自己的親妹妹,反而幫着穆岑。”
“我知道了。”穆知畫的聲音還是悶悶的。
穆戰天倒是也沒說什麼。
但是穆知畫低斂下的眉眼裏卻藏起了深意,很久都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就這麼安靜的站屋內,兄妹倆各自佔據一個位置。
屋內的氣氛,更是陰沉沉的。
幾日後
穆王府內。
自從穆戰天回來後,穆岑就沒再離開過穆王府,除去請安外,終日都在落雪樓內看書喝茶,就連王府的一切事物都搬到落雪樓內處理。
落雪樓倒是顯得熱熱鬧鬧。
就好似沉靜了十幾年後,一下子就變得熱鬧了起來。反倒是原先門庭若市的東樓,變得安靜了下來。
但是不管穆岑身上的事物多繁忙,她都可以遊刃有餘的處理好每一件事,把王府的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王雪霜對穆岑滿意的不得了。
而對穆岑最爲心服口服的人是陳管家。
在從顧府把穆岑接回來的時候,陳管家就很清楚,穆王府早晚會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陳管家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幾乎是在瞬間,在所有人搓手比的時候,穆岑已經從陳之蓉手中拿過了整個王府的話語權。
陳管家自然在穆岑面前,越發顯得小心翼翼起來。
“陳管家。”穆岑忽然看向陳管家。
陳管家放下手中的事,很恭敬的走到了穆岑邊上:“大小姐,有事您儘管吩咐。”
“四夫人最近情況怎麼樣了”穆岑好似想氣什麼,就這麼問着。
陳管家安靜了下:“這段時間,大夫一直都有上門給四夫人看病,但是四夫人的並沒好起來,老夫人也准許四夫人不用來請安。四夫人已經很長時間沒離開過南樓了。”
穆岑點點頭,倒是也沒說什麼。
要送姬娘出府,自然不可能想當然的做,凡事都要循序漸進,穆岑極爲知道這個道理。
再加上陳之蓉出事,陳之蓉現在是無暇顧及,但是不代表穆戰天不會懷疑。穆戰天把所有的懷疑都放在穆岑的身上,穆岑無所謂,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不合。
所以,陳之蓉出事後,穆岑就讓姬娘裝病,而穆岑的能力,自然可以讓姬孃的病變得惟妙惟肖的。
裝病是爲了躲避穆戰天的懷疑,也是爲了將來出府做準備。
這個機會,不會太遠了。
反倒是陳管家在一旁也有些唏噓:“四夫人膝下無子,自然也沒能有能幫她說話的人,倒是大小姐心地善良,記掛着四夫人。不然的話,四夫人在府內,除去最初的風光外,幾乎及就是無人問津。”
穆岑笑了笑:“莫要以外表和現狀衡量一個人。”
這話不鹹不淡的。
陳管家倒是聽出了穆岑話中的西玄外之音,立刻點頭:“奴才知道了,奴才謹記大小姐的教誨。”
“行了,沒事的話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穆岑揮揮手,倒是也沒說什麼。
陳管家恭敬的轉身。
在陳管家走到屋門口的時候,穆岑忽然叫住了陳管家:“側妃娘娘那邊什麼情況”
“娘娘這些日來,倒是沒發病了。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就是不曾離開過東樓。”陳管家把情況如實的告訴了穆岑。
穆岑點點頭又問:“爹爹呢,好似快回來了。”
“王爺明日會回到府中。”陳管家應道。
穆岑嗯了聲,陳管家這才安靜的退了下去,穆岑很快就低頭重新看着手中的書卷,好似對外界的情況一點都不關心和在意。
在翻完書卷的最後一頁,穆岑輕哼了一聲。
東樓的一切都在穆岑的預料之中。
對於陳之蓉,並不是穆岑心慈手軟了,才讓陳之蓉多日來沒出現任何的幻覺,而是穆岑算的到穆戰天的出現,而這個藥效就是在穆戰天歸來的這幾日會陷入一個冷靜期。
冷靜期裏,足夠讓所有人的放下戒心。
就好比陳之蓉。
現在的陳之蓉足不出戶,並不是因爲真的妥協,而是因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況,加上內心的惶恐,所以陳之蓉沒法做到肆無忌憚的離開。
而這幾日的冷靜,會讓陳之蓉忘記之前的恐懼,堂而皇之的再走出東樓,企圖問自己要回掌控權。
她等的可就是這一天。
畢竟,在穆王府內的生活這麼枯燥乏味,如果連最後的樂子都沒了,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何況,距離選秀越來越近,穆岑的時間並不多了。
在入宮之前,穆岑必須處理好穆王府內的一切,她要讓洛雪死得瞑目。
穆岑低斂下的眉眼,藏起了深意,帶着一絲幽幽的陰沉,很久都沒從書卷中再擡起頭。
荷香端着小點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穆岑仍然維持着之前的姿勢,她悄然無聲的走到穆岑的邊上:“大小姐,喫點東西,然後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王府內有什麼地方好走的”穆岑笑。
荷香點點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