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荷香聳聳肩,不是很贊同。
“而且,大小姐,您看看,四夫人都那麼慘了。奴婢聽南樓的人說啊,四夫人到現在就是偶爾醒來,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說着,荷香的聲音壓的有些低,“看起來估計是不行了。”
穆岑擰眉,好似不贊同的看向了荷香。
“奴婢可沒亂說。”荷香一本正經的站好,“昨兒呢,王爺也過去了。您看看,這麼多年,王爺幾乎沒到南樓過,昨兒在南樓呆了一晚上呢。”
這倒是有些出乎穆岑的預料。
但是穆岑也沒說什麼。
荷香咋咋呼呼說的都是昨兒到今天,王府內的事情。
這點穆岑倒是佩服荷香,荷香雖然平日咋呼,但是探聽消息這本事還真是讓人望塵莫及,王府內大小的事情,都可以被荷香問的清清楚楚的。
在上一世,穆岑倒是真的沒發現荷香這個本事。
穆岑安安靜靜的聽着,眉眼裏帶着一絲無奈的笑意,一直到荷香把話題繞了到了穆岑的身上:“大小姐,藥已經涼了,您快點喝了吧。”
穆岑嗯了聲。
她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每一口的吞嚥都讓穆岑的喉嚨疼的難受。
而荷香就這麼盯着,一直到穆岑把藥汁完全喝完了,荷香才把碗收走了,輕快的走了出去。
穆岑搖搖頭倒是沒說什麼。
很快,穆岑站起身,朝着落雪樓外走去,荷香急忙跟了上來,一眼就能知道穆岑的想法:“大小姐,您還真的要去給老夫人請安啊。”
穆岑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我的腿沒斷。”
她只是喉嚨疼,不是腿斷了,別的地方也沒任何問題,雖然王雪霜不會說什麼,但是持寵而嬌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要在王雪霜的面前出現。
再說,穆岑拿過王府的掌權並沒多久的時間,她不可能引火燒身。
所以該去的還是要去。
荷香見穆岑堅持,倒是點點頭,就這麼小心的跟着穆岑,陪着穆岑去了祠堂。
主僕倆到祠堂的時候,李嬤嬤剛好走出來,看見穆岑有些驚訝,立刻迎了上去:“大小姐,您怎麼還來了不在落雪樓內好好休息,老夫人昨兒還說到你,今兒還想去看看您呢。”
穆岑看着荷香,荷香立刻開口:“李嬤嬤,我家小姐說了,她就是嗓子不好,說話不太方便,但是腿腳並沒事,所以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一大早就專程給老夫人來請安了。”
李嬤嬤聽着,連聲的點頭。
荷香又一本正經的補充了一句:“大小姐的意思是,昨兒發生的事,恐怕老夫人是受了驚嚇,所以今兒更要過來看看老夫人的情況了。”
這下,李嬤嬤是真的笑出聲,就這麼看着穆岑:“大小姐有心了,老夫人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容奴婢進去給您通報一聲,因爲現在王爺和懿郡王還在老夫人。”
她沒着急進去,就這麼在原地耐心的等着,李嬤嬤頷首示意,很快就朝着屋內走去。
荷香見李嬤嬤走了,立刻小聲的說着:“王爺和懿郡王就是來給側妃娘娘求情的。昨兒雖然刺傷的是四夫人,但是那簪子原本是衝着老夫人來的。”
穆岑看了一眼,眼中裏帶着警告。
荷香這才立刻禁聲,不聲不響的站着。
穆岑這纔沒說什麼,淡定的挪回了眼神。
很快,李嬤嬤走了出來,給穆岑帶路:“大小姐,老夫人讓您進去。”
穆岑沒說話,只是頷首示意,很快就跟着李嬤嬤走了進去,荷香亦步亦趨的跟着,很是緊張。
因爲穆洪遠和穆戰天在。
反倒是穆岑很是淡定。
穆岑走進祠堂的時候,就看見王雪霜安靜的坐着,看見穆岑的時候眼中明顯帶着心疼,直接招呼穆岑過來。
穆岑倒是不急,福了福身,請了安:“穆岑給祖母,爹爹請安。”她的聲音很沙啞,每一句話都說的格外的艱辛,再看下穆戰天的時候,她就只是點頭示意,並沒再開口。
“你這孩子,你怎麼還過來了。我還想着一會去落雪樓看看你。”王雪霜拉着穆岑,關心的問着,“你這嗓子啊,我聽着都難受,昨天何御醫說了,要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好呢。”
穆岑只是笑着搖頭,沒多說什麼。
是真的疼的不想說話。
王雪霜也知道,並沒再纏着穆岑說什麼,只是仔細的交代了幾句。
穆洪遠也關心的問了幾句,穆岑很少開口,大部分都是荷香代爲回答的,畢竟荷香是穆岑的貼身婢女,能知道穆岑的情況也是理所當然的。
唯獨穆戰天一直不曾開口,看着穆岑的眼神陰沉無比。
穆岑倒是毫不避諱穆戰天的眼神,甚至衝着穆戰天笑了笑。
這笑意就顯得意味深長的多。
穆戰天微眯起眼,警告的看着穆岑,穆岑淡定的聳聳肩,不着痕跡的就把眼神收了回來,沒再理會穆戰天。
“岑兒,這幾日你就不用刻意過來給祖母請安了。府裏的事情,如果忙不過來的話,讓三夫人幫點忙。本王會交代陳管家到落雪樓內和你彙報一切的事情。”穆洪遠說的直接,“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顧好自己,你沒把自己顧好,回頭太子殿下怪罪下來,那府內上上下下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穆洪遠這話倒是沒玩笑的意思,而是仔仔細細的安排過了。
穆岑笑了笑:“好。”
說着,她輕咳一聲,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
“行了,荷香,你快點扶你主子回去休息,雖然過了寒冬,但是京都的春季總是陰雨綿綿的,不會比寒冬好多少,別再受了寒。”穆洪遠仔細交代荷香。
荷香連聲點頭:“奴婢知道了,請王爺放心,奴婢一定會伺候好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