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快速的說道,話音落下的時候,李時元的身影也已經出現在鳳清宮內,晚清福了福身,沒說一句話就已經從容的離開了,只是在離開前,晚清不着痕跡的看向了曲華裳,搖了搖頭。
一直到晚清的身影消失。
李時元纔看向了曲華裳。
曲華裳不冷不熱的:“太子還有閒情逸致到本宮這裏來本宮還以爲太子現在要着急回去哄着太子妃了。”
“兒臣的太子妃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難道不用哄嗎”李時元冷淡的反問曲華裳。
這話讓曲華裳的臉色變了變,想訓斥幾句,但是想到晚清的話,曲華裳到嘴邊的話也跟着停了下來,就只是這麼陰沉的看着李時元。
李時元的態沒變,眸光落在曲華裳身上的時候,口氣裏卻帶了一絲的警告:“母后,兒臣一直以爲您是聰明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母后心中有數。而現在,兒臣卻不認爲了。穆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母后,能讓母后這麼不折手段。”
李時元的聲音都跟着嚴肅了下來。
曲華裳冷笑一聲。
而李時元卻越發顯得咄咄逼人起來:“這一次若不是時機恰好,能把德妃和李時毅給拉下水給母后墊背,母后知道現在鳳清宮和東宮要面臨的是什麼情況嗎”
李時元的口氣越發的嚴厲:“巫蠱之術,母后覺得栽贓給穆岑,就可以輕鬆的從這件事裏摘出來嗎有心的話若是牽連起來 ,兒臣和母后誰都逃不過,母后歷來都是聰明人,這一次怎麼做盡了這樣的事”
面對曲華裳的時候,李時元的態度已經算好了。
若是別人,李時元一點都不會客氣。
而這些道理,曲華裳並不是不知道,她沉了沉:“本宮做事,從來都是深思熟慮。”
“那母后深思熟慮過,穆岑會從這件事裏摘出來嗎”李時元反問。
“你”曲華裳被激的說不出話。
李時元冷靜的看着曲華裳:“母后,不管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穆岑已經是兒臣的太子妃,兒臣不希望任何人動穆岑。”
這話算是警告。
李時元的眼神更是不帶一絲玩笑的成分,陰沉的看着曲華裳。
曲華裳是從來沒想過,李時元有朝一日會爲了一個女人這麼和自己說話,曲華裳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穆岑倒是有什麼好,能值得你這麼心心念唸的。你別忘記,知畫還懷着你的孩子,也沒見你對知畫有所反應。”曲華裳氣的胸口一陣陣的疼。
李時元的眸光沉了沉,而後才一字一句的說着:“知畫在兒臣邊上,不會有事。至於穆岑,母后是不想安穩的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坐着了嗎兒臣是不想得到帝王之位了嗎”
李時元冷笑一聲,但是卻沒說的明白:“穆岑不能有事。她是最終帝王之位的關鍵。”
“一個穆王府被放逐16年的人,怎麼可能是帝王之位的關鍵。”曲華裳根本不新。
李時元看着曲華裳,每個字都說的清楚:“兒臣說這些,可能是口出狂言,但是靜壹大師的話,就不一定了。”
“靜壹。”曲華裳一沉。
“靜壹大師見到穆岑的時候就說過一句話,此女必定是母儀天下。而此女也絕非等閒之輩,是人中龍鳳。想得到帝王之位,就勢必要此女在身邊。”李時元把靜壹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曲華裳聽。
曲華裳顯然沒想到這點。
李時元看着曲華裳:“現在母后明白了嗎”
曲華裳忍了忍,深呼吸:“竟然是這樣,你確定靜壹沒說錯話”
“絕無可能。”這話,李時元說的篤定。
安靜了下,曲華裳也沒再說什麼,李時元看着曲華裳,沉沉說道:“所以兒臣不希望將來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兒臣和母后一條船上的人,誰翻了,誰都討不了任何好處。”
而後,李時元的話,變得一字一句,帶着警告:“母后,榮辱與共,不要再給兒臣找任何的麻煩。現在兒臣的情況並不如母后想的這般樂觀。就算剷除了大皇兄,那又如何背後還有多少母后看不見的異己勢力。”
“本宮知道了。”很久,曲華裳才平靜的開口。
李時元也沒繼續說下去。
曲華裳在宮中多年,孰輕孰重,她比誰都清楚,就算再看不順眼穆岑,在這樣的情況下,曲華裳也知道收斂。
“母后知道便好。”李時元淡淡開口。
曲華裳有些乏了,再看着李時元的時候:“穆岑也不是省油燈,太子還是多加註意。”
李時元笑了笑:“兒臣從認識穆岑開始,兒臣就很清楚。穆岑絕非簡單之人,何況,眥睚必報,今日在鳳鸞宮,穆岑可是給母后難堪了”
曲華裳倒是沒想到李時元看見了,只是李時元現場不說而已。
“這件事,兒臣回了東宮,自然會訓斥穆岑,還請母后放心。”李時元更懂得一個巴掌一個糖的效果。
果不其然,這句話就讓曲華裳心情大好了起來,最終也沒再說什麼。
而後,李時元才悄然無聲的從曲華裳的寢宮離開。自然的,李時元回了東宮,也不可能真的去訓斥穆岑,畢竟這件事,最無辜的人是穆岑,穆岑莫名被陷害,又豈能不知道是誰。
在這樣的關係裏,李時元自然也懂得維持適當的平衡,何況,穆岑還要用處。
李時元沉了沉,並沒直接回東宮,而是重新回了御龍殿中。
接下來的幾日。
穆岑倒是過安穩,並不曾再有人給穆岑找任何的麻煩。穆岑除去請安,也極少離開寢宮,最多就是在花園走走,荷香始終跟着穆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