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手裏的影衛都全部撒了出去,以防萬一。這意味着什麼,如果失敗,他的上再沒任何力量,他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修復自身的損傷,而那些力量,是他培養了十年。十年裏,變數太多了。”
高騫說完,就不再開口。
龍邵雲很久,看着高騫淡淡開口:“我知道了。”
高騫頷首示意,沒再多言。
他今日在這裏,能和龍邵雲說這些,不僅僅是要告訴龍邵雲,李時淵和穆岑之間,是任何人都走不進去的,最重要的,是想讓龍邵雲站在李時淵的這邊。
將來的逼宮之路,很長。
長到沒人能知道明日會是如何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兩人安靜的站着,很久,久到天空又開始飄落雪花,兩人才朝着屋內走去。而村落裏,看起來平靜無比,可這樣的平靜,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彼時
宮內。
黑色的布簾仍然掛在宮內的每個位置,封宮七日,不過也纔過去了四日。
曲華裳卻寸步不離的守着李時澈,就連休息都在李時澈的宮中,而沒回到自己的鳳清宮。
李時澈也始終面不改色的坐在位置上,但是並沒和曲華裳交談,也好似不介意曲華裳在自己的宮中。
明明是母子,關係卻顯得再冷漠不過。
“你”曲華裳看見李時澈就不自覺的來氣,“澈兒,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看不清形勢嗎如今皇上已經登基,你是皇上的親弟弟,你不應該去對皇上敬忠嗎現在你看看你自己,到底都在做些什麼事”
曲華裳站起身,就這麼在李時澈的面前訓斥着。
李時澈仍然沉默的看着手中的書卷,想的卻都不是曲華裳的話。
曲華裳見李時澈不開口:“你可知道,如果你還這樣下去,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麼。你是母后的親生兒子,母后不可能對你不聞不問,但是皇上惱怒起來,母后也無能爲力。畢竟這個大周是皇上說了算,而非是母后。”
曲華裳氣的來回走動,就這麼看着李時澈。
李時澈這才掀了掀眼皮,淡漠的看向了曲華裳:“母后,您在兒臣這裏呆了很長的時間,還是回鳳清宮吧。”
“你”曲華裳一口血抑鬱在胸口,怎麼都沒能掙脫出來。
而李時澈的態度卻沒發生任何變化,就這麼不冷不熱的坐着,好像任何事情都和自己沒任何關係一樣。
曲華裳微微閉眼:“本宮告訴你,皇上沒處理完任何事之前,本宮不會從你這裏離開,會看着你,不會讓你再做出任何事情”
“好。”李時澈仍然淡淡的。
曲華裳總覺得李時澈要做什麼,但是卻又始終想不出來,而李時澈的寢宮早就已經被李時元重兵把守,他根本不可能從這裏離開。
所以現在
曲華裳沉了沉,逼着自己寬心。
而李時澈卻已經站起身:“兒臣有些乏了,要去休息了,母后還請自便。”
一直到晚清走上前,輕輕說道:“娘娘,您休息一下吧,生氣對自己不好。”
曲華裳看向晚清:“你說說,本宮做錯了嗎本宮這是在救他,他做了什麼這是要氣死本宮嗎”
“娘娘。”晚清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李時澈離開的方向,這才繼續說着,“七殿下早晚會想明白的,畢竟形勢就是如此,所以還請娘娘不用擔心了,給七殿下一點時間,更何況,您現在就在這裏守着,七殿下想做什麼,也不可能的。”
晚清這話,倒是寬了寬曲華裳的心。
曲華裳也沒再說什麼,心口被氣的一陣一陣的疼。
“您先去歇着吧,這裏奴婢看着,不會有事的。”晚清勸着。
晚清現在是曲華裳身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晚清這麼說,曲華裳倒也是放心,在李時澈的宮中守了幾日,說不累是假的。
“你替本宮在這看着。不準出任何的差池。”曲華裳低聲命令。
“是。”晚清應聲。
而後曲華裳才帶着人離開了李時澈的宮殿,這封宮已經過了四日。馬上就要解禁,李時元的大位也已經坐穩了,不可能再發生什麼變數了。
何況,曲華裳早就已經和李時元說過,不管李時澈做了什麼,看在李時澈是她親兒子的份上,放李時澈一馬,就算髮配邊疆也好。李時元沒同意也沒不同意。所以曲華裳纔有些放不下心。
晚清就這麼一路在宮門口站着,看着曲華裳離開,這才默了默,轉身回到了宮內。
幾乎也在曲華裳離開後不到一會的時間,李時澈就已經出來了,更換了衣服,擺明了就是要離開。
晚清迎面走上去:“七殿下,您哪裏都不能去。奴婢是奉命在這裏看着七殿下。還請七殿下不要爲難奴婢。”
“就憑你”李時澈淡笑一聲,很是嘲諷。
“奴婢自然是攔不住,但是外面宮內的大內高手足夠把殿下攔在這裏,殿下難道不要三思而後行嗎”晚清冷靜的開口。
李時澈看向了晚清。
晚清面不改色,忽然就這麼朝着李時澈走近了一步。
而後,晚清站定,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李時澈的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訝,就這麼默不作聲的看着晚清。
最終,李時澈後退了一步。
晚清頷首示意:“奴婢多謝殿下配合。”
李時澈沒說完,轉身回了寢宮。
晚清仍然站在一動不動。
而回到寢宮,李時澈的手心卻多了一張紙條,上面的自己,李時澈認得清清楚楚,那是李時淵所寫。
上面就只是一個字候。
這意味着,李時淵的人已經在宮外了。
只要宮內的人能順利的撤出來,就能離開京都,不管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