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不曾曝光的人,留在宮內是最爲安全的,畢竟不遠的將來還有用處,而現在,唯一要擔心的就是穆岑。
這也是李時澈千方百計想出去的原因,起碼要探聽情況,不然貿然行動,就算可以帶着穆岑離開天牢,也不可能離開這座宮,裏應外合,纔是上上之策。
沉了沉,李時澈沒再說話。
很久,他朝着寢宮的牀榻走去,他轉動了一下牀榻的扶手,忽然牀榻就塌陷了下去,打開了一個口子,這是宮內的密道。
這也是李時澈被關禁閉的那幾年的時間裏,李時淵的人一點點的挖出來的,密道不是去別的地方,一條通往天牢,一條通往宮外。
當年,李時淵留了後手,但是卻沒想到,最終竟然用上了。
李時澈沉了沉,默不作聲的關了密道,而後走到了寢宮門口:“本王要休息,任何人沒經本王允許私自闖入寢宮,就莫怪本王不客氣。”
這話,李時澈說的陰沉無比。
晚清仍然在寢宮外站着:“只要七殿下不離開寢宮,在寢宮內要做什麼,沒人阻攔。”
李時澈冷哼一聲。
而後,寢宮的門被關上。
晚清低斂下眉眼,安靜的站着,不動聲色。
宮內,卻又重新開始暗潮涌動。
彼時
李時元帶着人朝着天牢走去,天牢的守衛看見李時元的時候,齊聲跪地:“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算是守喪期內,李時元已經迫不及待穿上了明黃的龍袍,這一日,李時元等了太久,所以完全不顧一切,而宮內的人,又豈能和李時元作對,就算不何體統,也會選擇視而不見。
很快,久封的天牢門被人打開,李時元快速的朝着天牢內走去。
而李時元的身後還跟着姬蓮莎,姬蓮莎搖曳着腳步,腳踝處的鈴鐺在這個天牢內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不覺得悅耳,卻覺得陰森無比。
姬蓮莎的一身穿着和這個天牢也顯得極爲不融洽。
但是姬蓮莎卻不在意。
李時元看向了姬蓮莎:“你確定沒任何問題。”
“皇上,您放心,奴家說的,哪一件事沒實現過。”姬蓮莎巧笑嫣然的看着李時元,“自然比皇貴妃娘娘的話靠譜的多。”
這話,讓李時元微眯起眼。
姬蓮莎掩嘴竊笑:“好吧,奴家說錯話了,畢竟貴妃娘娘說的可不是這件事。但是這地圖都在皇上的手中,先一步步來,自然就知道奴家是不是對的。”
李時元也沒理會姬蓮莎,兩人的交談聲在天牢內顯得極爲的陰森可怖。
很快,兩人下了溼滑的臺階,姬蓮莎就這麼扶着奴才,有些嫌棄天牢裏的陰森和潮溼,但是臉上的嫌棄,卻沒敢在嘴巴說出口。
和李時元合作多年,姬蓮莎太清楚李時元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主,沒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所以,適時的閉嘴,纔是保命之道。
兩人一起朝着天牢的最深處走去,那是關押穆岑的地方,也更是重兵把守的地方。
“是。”守衛不敢遲疑。
厚重的鐵門被打開,發出了咿呀的聲音,格外的刺耳難聽。鐵門後的牢房,關押的是大周的重刑犯,而現在,就只有穆岑一人。
甚至,在只有穆岑一人的情況下,還是重兵把守。
可見穆岑對於李時元的威脅有多深。
李時元見鐵門打開,一步步的朝着天牢的深處走去,姬蓮莎跟了上去,只是跟的有些喫力。
穆岑安靜的在天牢內,這是她關押在天牢內的第五日。
每一日,穆岑都在心中算着時間,在聽見李時元的腳步聲傳來,還有姬蓮莎腳踝處的銀鈴時,穆岑瞬間警惕了起來。
沒想到,李時元來找自己的時間,比預計的提前了。
但是表面,穆岑卻始終冷靜,安靜的看向了入口處,沒一絲一毫的驚慌失措,就連李時元進入的時候,穆岑的眼中也不帶一絲的情感,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着,好似仍然在閉目養神。
一直到李時元走到穆岑的面前站定。
穆岑才緩緩的睜眼,眸底的冷淡,顯而易見。
“見到朕不請安,穆岑,你可知道,這是死罪一條。”李時元的聲音越發顯得陰沉起來,看見穆岑的桀驁不馴,李時元就想撕下穆岑的僞裝。
就算是在李時淵面前,被自己凌辱的時候,穆岑也可以面不改色,除去閉眼,不反抗,不說話,更不用說,能給李時元任何反應了。
何止是氣惱。
簡直就是想在第一時間就撕去穆岑的僞裝。
偏偏,穆岑很淡的看着李時元,笑了笑;“我現在和死罪有什麼區別只是怎麼死法而已,既然如此,又何須請安。再說”
這話,穆岑頓了頓,李時元的眼神微眯,就這麼看着穆岑,穆岑卻絲毫沒任何懼色,仰頭看向了李時元,眸底的溫度越來越低,一直到最終的冰冷無情。
已經顯得蒼白的脣微動,就這麼一字一句的說出口:“我很好奇,你這個帝王之位,能坐多久。”
“你”李時元的臉色驚變。
就連姬蓮莎都不敢相信的看着穆岑,一臉的震驚。
要知道,現在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大局已定,李時元已經登記,大周早就高朝換代了,而穆岑卻可以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這難道不是自尋死路嗎
現在還有人着急求死,而不是求生的
而李時元沒再給穆岑多開口的機會,直接走入牢內,就這麼掐住了穆岑纖細的脖頸,只要用力,穆岑就會在李時元的面前當場喪命。
在李時元掐上來的瞬間,穆岑只覺得一陣陣的窒息,但是穆岑卻沒任何的反抗,她要保存體力,不能用在任何不值得的人身上。
何況,穆岑很清楚,這只是李時元給自己的教訓,在自己這裏還沒能得到好處之前,或者說,自己的作用仍然還在的時候,李時元是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