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準備就緒的時候,李時淵帶着穆岑和文武百官,一起朝着南山而去。
南山是李家先祖所在的位置,每一任帝王登基的時候,都要在南山祭祖,明確的告訴李家的先祖,他已經登基,這才完成了全部的程序。
而李時淵的一切安排,都明白的告訴衆人,穆岑是不一樣的。
甚至穆岑並不是單獨的軟轎,而是和李時淵共用一個轎子,這樣的身份地位就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衆人,穆岑在李時淵的心中,地位斐然。
出宮到南山的路上,百姓聚集了無數,看見兩人的轎子過來的時候,百姓齊齊跪地:“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草民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穆岑看向了一旁,微微頷首示意,身爲一國之後,穆岑的體統一直很好。
好像是渾然天成的。
而穆岑卻很清楚,南山祭祖,自己卻是第一次。
上一世的穆岑,雖然貴爲皇后,但是在李時元登基,要去南山祭祖的時候,帶的卻是身爲皇貴妃的穆知畫,而非是自己。
這樣的事情,也讓穆岑成了全大周的笑話。每個人都知道,穆知畫的地位高於穆岑,穆岑也不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對於穆岑而言,就是奇恥大辱。
明明在後座上,卻一無所有,反倒是不如一個皇貴妃,而穆知畫得到的一切,卻永遠是穆岑所不敢想的。
但是現在
穆岑低斂下眉眼,上一世和穆知畫的一切,終於可以清算了。留着穆知畫到現在,就可以更爲的肆無忌憚。
“在想什麼”李時淵忽然低頭,輕聲問着穆岑,就好似兩人在親密的交談。
穆岑回過神:“沒什麼,就只是想今日來的太不容易了。”
“以後不會了。”李時淵擁住了穆岑,“以後都會風平浪靜。”
“好。”穆岑應聲。
兩人相視一笑,眉眼裏都是對彼此的眷戀和深情。
而隊伍已經緩緩的行進到了南山,周圍被戒備了起來,李時淵下了軟轎,親自扶着穆岑下來。
穆岑的手搭在李時淵的手中。
全程,李時淵都沒鬆開過穆岑,就這麼牽着穆岑,走上南山一級級的臺階,一直到最後的南山塔前,才停了下來。
南山祭祖的一切都已經準備穩妥。
就待李時淵和穆岑抵達。
兩人到的時候,南山是一片參拜聲。
李時淵接過住持遞過來的香火,就這麼對着李家的列祖列宗叩拜,而後他才緩緩而道:“朕前來告知各位列祖列宗,朕已繼承大周的江山,必會讓江山社稷繁榮昌盛,讓大周國運昌盛,國泰民安。”
話音落下,李時淵叩拜。
穆岑跟在李時淵邊上,也緩緩叩拜。
李時淵的眸光卻嚴肅的看向了李家祖宗的牌位:“朕也已經完成先祖的遺願,把大周的玉璽歸位。”
話音落下,容九遞上了玉璽。
很快,南山上出現了讓人驚愕的一幕,衆大臣不免驚呼出聲,原本安靜的南山泛起了陣陣的金光,金色的光暈就這麼籠罩了整個南山,而後才漸漸散去。
“天命所歸。”穆岑安靜的開口。
李時淵淡淡笑了笑,倒是不卑不亢的。
南山的祭祖很快就完成,李時淵無數的公務壓身,自然不可能在南山多呆,所以很快李時淵就帶着穆岑回了宮,文武大臣也跟着兩人一起回了宮。
在回宮的路上,百姓也看見了南山的金光,大家都跪在地上,不斷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時淵自然看見了,頷首示意。
而穆岑就這麼溫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百姓,眉眼裏帶着淡淡的笑意。
一直到兩人回了宮。
“今日有何安排”李時淵回御書房前,低聲問着穆岑。
穆岑倒是已經換下了後裝,穿回了平日的衣服,聽着李時淵問自己的時候,她安靜了下:“去天牢。”
天牢裏面關押着曲華裳,穆知畫和姬蓮莎三人。
穆岑不想夜長夢多,特別是姬蓮莎,所以要儘早處置了好。
李時淵倒也明白穆岑的想法:“我陪你去。”
“不用,你不是還要在御書房忙嗎剛登基很多事要處理,這些事,我去處理就好了。”穆岑說的直接。
李時淵就這麼看着穆岑,也好似沒退讓的意思:“我不放心。”
“在這宮內,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穆岑笑。
李時淵倒也說的直接:“不放心的事多了,就算是宮內,目前爲止也不算是完全安全的,我陪在你身邊,我會放心些。”
這是李時淵的堅持。
穆岑拗不過李時淵的堅持,無聲的嘆息:“我怕你看見我殘忍無情的一面,會震驚。”
李時淵輕笑一聲,捏了捏穆岑的臉頰:“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是從來沒見過嗎”
穆岑默了默,也是。
她什麼面貌,李時淵沒見過,他們其實是一類型的人,只是善於用僞裝來隱瞞自己真實的面目而已。也只有僞裝,纔可以在先前風雲色變的大周,安然無恙的存活下來。
“等我處理完公事,我們就一起去。”李時淵已經做了決定。
穆岑也沒拒絕:“好。”
而後,李時淵沒說什麼,很快進入了御書房,而穆岑嘆了口氣,就安靜的在御花園內等着李時淵,玲瓏隨時陪在穆岑的身邊。
一個時辰後,李時淵從御書房內走了出來,隨行的還有一些文武大臣,穆岑就這麼安靜的等着,並沒催促。
大臣們給穆岑請了安,這才轉身離開。
穆岑看向了李時淵,李時淵倒也直接:“走吧。”
“好。”穆岑應聲。
李時淵擁着穆岑朝着天牢的方向走去。
在去天牢的路上,李時淵倒是低頭看向了穆岑:“邊塞那邊有消息。”
“是傲風嗎”穆岑的眉眼裏帶着一絲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