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淵眉眼帶笑:“嗯。”
“真的”穆岑笑,那眼神裏的歡喜是怎麼都藏不住的。
“姬娘傳來的消息,傲風很好,也在咿呀呀的,邊塞也很平靜,讓你放心。”李時淵把話完整的表達,而後就把姬孃的信給了穆岑。
穆岑歡喜的接過,仔仔細細的看完,眉眼裏帶的都是喜色。
“再忍忍,很快就能見到傲風了。”李時淵笑着說着。
這個很快,最少也是三個月起步。
穆岑再見到傲風的時候,傲風都快滿一歲了。
想着,穆岑原本開心的深情也跟着沉了下來,但是很快,她就把這樣的情緒藏的很好,嗯了聲。
兩人這纔沒說什麼,很快就到了天牢門口。
天牢更是重兵把守,穆戰驍的人親自守着,別說人了,就算是一直蒼蠅都不可能從這裏逃出。
就算天牢內的守衛,都是穆戰驍親自挑選過的親信,不會出現半點的閃失。
衆人見到穆岑和李時淵的時候,立刻跪地請安。
李時淵拂袖:“起來吧。”
門口的侍衛給李時淵開了門,李時淵小心的扶着穆岑,朝着天牢內走來,這是穆岑一年後,重新進入這裏,天牢卻仍然陰森無比,隨着李時淵的繼位,原先這裏關押的囚犯被赦免,但是死罪能逃,活罪難免,都被髮配到了大周最偏遠的海島,開墾荒島,終生不得離開。
而現在在天牢內的,都是李時元在位時候的亂臣賊子。
而曲華裳等人,則是關押在天牢最裏面,也最爲陰冷的地方。
天牢內,火把的火光照亮了石階。
但是李時淵仍然牽着穆岑,低聲囑咐:“小心點。”
“好。”穆岑衝着李時淵笑了笑。
兩人朝着天牢的最裏面走去。
忽然,李時淵好似想起了什麼,這纔開口說着:“穆綿的事,我已經處理了,把穆綿從裏面帶了出來,重新送回了穆王府,剩下的事情,就讓戰驍處理。”
“好。”穆岑應聲,“我認識二哥這麼久,倒是第一次見二哥求人。”
“那時候,也怪不得戰驍。如果那時候戰驍還在京都,那麼這件事,他必然會阻止,只是不在,就無能爲力了。穆綿是戰驍的親妹妹,戰驍確確實實不能不聞不問,更何況,穆綿也是受人指使。”李時淵倒是分的清楚。
放穆綿離開,有李時淵的考量。
穆岑代穆戰驍開口,李時淵必然要給面子,而李時淵也很清楚,穆戰驍自然會看着穆綿,不可能再讓穆綿做出什麼事。
這也是李時淵放穆綿的原因。
“二哥看見穆綿,肯定會開心。”穆岑倒是說的直接。
李時淵點點頭:“他今日回去,必然就會看見了。但我對戰驍的瞭解,大概從此會把穆綿放在自己的眼皮下。”
穆岑忽然就這麼嘆了口氣。
李時淵低頭看向穆岑:“怎麼了爲什麼忽然嘆氣。”
李時淵嗯了聲,也沒否認。
兩人交談的間隙,已經走到了天牢的最裏面。
穆岑看着面前層層的牢門,安靜了片刻:“先去曲華裳那。”
“好。”李時淵並沒反對。
很快,兩人朝着關押曲華裳的牢房走去,侍衛第一時間就已經給兩人開了門,而後恭敬的站在門外,不敢有絲毫的帶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曲華裳在牢房內淒厲的叫着。
但是那聲音卻已經不再響亮,變得微弱的多,要知道,曲華裳一身都是榮華富貴,有人伺候,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在進入天牢的時候,就幾乎讓曲華裳崩潰了。
她除了叫喊,好像也並沒其他的辦法,這天牢內的人,完全沒人理會曲華裳。
一直到曲華裳叫累了,但是卻也不曾放棄過。
而穆岑和李時淵走進天牢後,曲華裳第一時間就覺察到了,想也不想的就看向了穆岑和李時淵。
原本一絲不苟的頭髮,早就已經變得凌亂,更好像是因爲恐懼,一夜之間白了頭,就這麼披散着,之前所有代表曲華裳尊貴身份的物件早就已經被拆下了,就連衣服都換成了囚犯的衣服。
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囚。
“穆岑,你是要哀家的命嗎哀家不會讓你如願的。哀家就算下地獄,也會拖着你的。”曲華裳幾乎是衝着穆岑怒吼出聲。
“放肆。”穆岑冷笑一聲,就這麼厲聲喝着,“曲華裳,你是還沒看明白現在的形勢嗎”
曲華裳這才意識到什麼。
她看見了李時淵穿着龍袍,而穆岑也穿着宮裝。
這大周的天下早就易主了。
曲華裳的臉色這下是徹底的變了。
再看着穆岑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來,曲華裳都不免跟着凌亂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後退,一直退到無路可退的地步,就這麼靠在牆壁上,整個人跟着瑟瑟發抖起來。
穆岑的眼神,就地獄而來的索命閻王,好似下一秒,她就會被徹底的吞噬了。
而穆岑很淡定的開口:“開門。”
“是。奴才遵命。”守衛立刻把關押曲華裳的大門打開。
穆岑走了進去。
李時淵並沒跟進去,而是在原地站着,等着穆岑,但是穆岑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而一旁的守衛,更是警惕的看着,生怕出現任何的意外。
“你你不要過來。”曲華裳是真的嚇到了,整個人靠在牆壁上,瑟瑟發抖。
但是穆岑的腳步卻沒停下。
曲華裳尖叫出聲,就這麼捂着頭:“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
“曲華裳。”穆岑在曲華裳的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一字一句都好似從地獄而來:“本宮就想問你,當年你爲何要陷害李家,把李家弄成了一個通敵叛國,株連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