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我也是一個,被你無情的傷害,經歷過病痛的柔柔弱弱小女子啊。”
厲衍爵的臉色沉到極點,“喬安染,如果噁心我能讓你痛快,那你做到了”
“你我之間,你是何樣,我是何樣,你應當一清二楚,你不必裝,有什麼話,最好還是儘早說出來。”
他面色冷着,牙齒咬得緊緊,眼底都是對她的嫌惡。
即便她不在他的眼前,她也成功把自己給噁心到了。
聽到厲衍爵乾脆利落,不想跟她糾纏的話,喬安染眸子裏斂了光彩,她壓低聲音,“你真無情。”\0
男人未曾理會她的話,眼底呈現仿若颶風掃境後的森冷,“說出你的目的,我的耐心有限。”
喬安染那邊靜默,只有劇烈的氣息聲。
就在厲衍爵開口要放棄,掛斷電話的時候,就聽到她那邊開了口,“解藥有兩顆。”
聽罷,男人的眼底瞬間陰鷙,手背青筋暴起,“你再說一遍”
喬安染聽出他語氣裏的慌亂,得意的翹起脣角,“你沒有聽錯,給白白歆羽的解藥其實有兩顆,我媽心思單純,她本想留着第二顆,等確認你不會找我倆秋後算賬後,再把它拿給你,可我覺得,不應該那樣便宜了你們。”
“第二顆,恰好還在我手上,所以我跟你可以談談條件了麼”
男人的薄脣抿的緊緊,放在桌面上的那隻手拳頭握得極緊,青筋暴露。
“你以爲,我會信你”
一句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信不信由你,這樣容易戳破的謊話,我不會撒,撒了就是自取滅亡。”相對於他,喬安染顯得頗爲鎮靜,淡淡的反問,“你覺得,我有那麼傻”
“如果你不信我,那就儘管拖着,等過段時間,你就會發現,單憑一顆解藥,根本沒法根除她體內的寒氣,那些寒氣還會繼續在她體內亂竄,影響胎兒的發育”
“但到那個時候,估計我那第二顆解藥,也沒法挽回那孩子了嘖,真可憐”
“你敢”她的話音剛落,厲衍爵便厲呵出聲
“我敢不敢,就看你的行動了。”喬安染淡淡輕笑,語氣挑釁,“我要你跟她分開,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下”
聞言,男人死死地咬住牙,額上的青筋幾乎暴跳出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方纔開口,“喬安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是你沒有擁有過、享受過的,何必爲了一時的賭氣,豁上自己的命去賭。”
聽着厲衍爵半是規勸,半是威脅的話,她只有冷笑。
“是,這個世界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我還沒有得到。”
“但那又怎麼樣,我的世界就是那麼的狹小,以前我想得到你,現在我想報復白歆羽,我就困在這兒了,讓你們陪着我,我並不孤單我也沒有做錯”
“是,我是瘋子,無論之前還是現在,我都是被你逼瘋的”喬安染的話語裏,染着極致的癲狂
“我要你們分開,我也要讓她嚐嚐,愛而不得的苦”
“只要你讓她感覺到,跟你分開有多麼的痛,我的目的就達到了,自然很樂意,把解藥雙手捧給她。”
聞言,男人的呼吸就是一窒。
他死死的咬緊牙關,“你該知道,一旦你落到我手裏,該是怎麼樣的下場”
喬安染一笑,“玩遊戲嘛,幹嘛大動干戈的,不過你想玩得有趣一點,我也不介意,畢竟國外的生活太無聊了。”
“楚原燁的人把我跟我媽,保護的好好的,但我也沒法全信他,我跟他的人已經分道揚鑣了,你想通過他找我,也沒戲,怎麼樣,躲貓貓的遊戲好不好玩兒”
瞬間,男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抓人,只要把她抓過來,一切都好說。
但喬安染事先有準備,逃到了國外,他想要抓她,就需要費些精力了,至於能不能找到還是另說。
“你是聰明人,肯定明白該如何取捨。”喬安染的話語愈加閒適,輕悠悠的又道,“要不然,就讓那個賤種去死吧,正好你也眼不見爲淨,對不對”
“閉上你的嘴”男人的情緒已經繃到了極點,聲音陰寒入骨,字字如刃。
聽到自己又惹得他生氣了,喬安染輕笑,“阿衍,你該不會還天真的以爲,白歆羽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種吧,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那天晚上的女人是我,那就是我啊,我們的孩子已經沒了,你怎麼怎麼還找到白歆羽的頭上去了”
“是因爲傷心過度,就飢不擇食麼”
“如果你需要孩子,我可以幫你生啊,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們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你是厲衍爵啊,你怎麼可以瞅着旁人的孩子眼饞,當個便宜爹啊”
她的每句話,都像是在爲他考慮,但其實這每一句,都實實在在的紮在了他的心上,刺得極深,讓他痛入骨髓
“時至今日,你還要撒謊”男人臉色鐵青,若是她在他眼前,他都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阿衍,我怎麼會撒這種謊騙你呢我有必要撒謊麼反正我們已經撕破臉皮了,這種事,我用得着裝麼只是你我覺得你可憐罷了。”
喬安染自己說着說着,憂鬱了聲調,吸着鼻子,“終究怪我,怪我操心太多。”
厲衍爵眉頭深蹙,深邃的眸裏,多了一抹茫然。
究竟是爲何,喬安染一直堅持,那晚的女人是她。
而白歆羽也跟他親口說,是她跟他發生了關係,纔有了腹中的那個孩子。
他自然是信白歆羽,信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會信狡詐多端的喬安染。
但喬安染一而再地,跟他申明那晚的女人不是白歆羽,令他不免多了一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