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十章 又見面了
    花箋覺得還真是諷刺,她不過就想好好做她的除靈師,可黎山不放過她,他們想要用她的血來平息地熱,確保黎山的靈氣,保住黎山仙門第一的位置。

    而今,她不過是想就這麼稍微平淡一點的活着,寒爲清竟然也想要她的血,就爲了變成一個實實在在的男人。

    呵,她又不是血奴,憑什麼別人要她的東西,她就要給?

    “長亭,你在黎山可有學過大淨化咒?”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意,花箋忽而開口問道。

    “只是聽師父談起過大淨化咒,但還未曾學過。”木長亭有些懊惱的回道。

    大淨化咒是黎山最高深的術法之一,黎山劫難之前,他師父說她修爲還差幾分,若是強加學習大淨化咒,只怕會反噬其身,修爲逆行,所以她便歇了心思。

    黎山劫難之後,他師父便閉關了,如今五年已去,她覺得她的修爲已經可以修煉大淨化咒了,但她師父卻仍在閉關,所以只得作罷了。

    “未學也無妨,我教你。”花箋道,她雖然已無修爲,也已不能修行除靈之術,但修行方式和修行技巧以及修行口訣,她還是瞭然於心的。

    “還請師叔教導。”木長亭道,臉上懊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生輝的喜色。

    花箋師叔是她們木字輩弟子最崇拜之人,能得她親自教導,如何不讓人欣喜?若不是此刻她們的處境不大好,她還真想大笑出聲,表達內心的歡喜。

    “十指結印,蓮坐金臺。

    以吾之念,度世執念。

    以吾之軀,度世凡軀。

    以吾之靈,度世滯靈。

    山河永銘,湖海永記。

    大夢一場,繁華有期。

    不浸過往,不負來啓。”花箋啓脣道,一字一句,皆有力量,語畢,她看向木長亭問到,“可記住了?”

    “回師叔,長亭記住了。”木長亭正色回道,說罷,她雙手結印,食指拈花,雙腿盤坐於地面。

    以己度人,故不能有不正之念,不潔之區,不淨之靈。逝者如斯,將所有被禁錮的悲切之靈引渡成一股力量,破開枷鎖,去往他們的歸途,這便是大淨化咒。

    她不會讓花箋師叔失望,她有自信,必能驅動大淨化咒。

    察覺到花箋她們要做什麼,寒爲清自然是要阻止的,只是花箋和木長亭被青空護的嚴嚴實實,寒爲清不僅無從下手,還要抵擋青空從四面而來的攻擊。

    金光緩緩從木長亭身上而起,朵朵金蓮應光而生,隨後齊齊綻放。血池一瞬恍若白晝,一個個女子的靈體從血池之中出來,她們自然而然的託坐在金蓮上,後隨着金蓮一同發光,最後全數消失在了血池。

    被困在血池中的她們被度化了,不用一直被禁錮,也不用魂飛煙滅,她們可以在世爲人,可以重獲自由了。

    木長亭心中一喜,她做到了,日後隨着她的成長,她的大淨化咒必定會更加厲害,屆時她能幫助的人便可以更多。

    “寒爲清,你看,如你所願,我依舊還能這般有底氣同你說話,但你似乎不能了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花箋不徐不疾的低聲笑道。

    看着自己親手打造的血池就這麼被木長亭和花箋破壞,寒爲清怒火攻心,他只差一步之遙便可達成所願,但她們卻毀了他!還這般嘲諷他!

    不甘心,他怎麼可能甘心?

    體內氣血翻騰,寒爲清只覺得一股灼熱之氣從眉心而入,隨着他的血液遊走全身,力量源源不斷的從體內涌現。

    花箋看着寒爲清,臉上神情一變,再無剛剛那般怡然,她怎麼也沒料到,寒爲清竟然一步入魔了!

    “長亭,出去。”花箋朝木長亭厲聲道,她感應的到,青空沒有把握對付得了入魔的寒爲清,即便是和木長亭聯手。

    與其兩個人都把命交代在血池,還不如她藉着青空多留寒爲清一會,給木長亭留一線生機。

    “不,長亭要同師叔共進退!”木長亭拒絕,開玩笑,好不容易長見到死而復生的花箋師叔,她怎麼可能還將她一個人留在此處?

    雖然寒爲清看起來似乎比剛剛又厲害了不少,但身爲黎山的除靈師,不戰而退,留同伴一人面對危險這種事情,她斷然是沒有臉做的。

    花箋也不在同木長亭多言,蛇尾高舉,一把將木長亭捲起,並將之推出血池,隨後蛇尾大擺,‘轟隆’一聲,通往血池的入口坍塌,一時半刻外人無法再入血池,裏面的人自然也出不去。

    “你以爲你保得住她?本尊的元一閣可不是那麼好來好去的地方,惹到了本尊,就算淪爲魔孽,也要叫你們灰飛煙滅。”寒爲清譏笑道,隨後身軀大張,身形猶如電閃,手中尖叉如風,眨眼間便在花箋臉上劃下一道傷口。

    若非花箋閃躲的還算快,此刻她的頭應該被劈去一半了。

    “寒爲清,有沒有人說過,你話太多了。”花箋無所謂的笑笑,她此舉只不過是爲了木長亭爭取時間罷了,至於木長亭能不能安全,那並不是她能左右。

    因爲花箋的這句話,寒爲清更惱了,他突然有種一記重拳打在棉花上的錯覺。

    他也不在多言,周身魔氣沉沉,大有殺不了花箋,也要同花箋同歸於盡的味道。

    隨着一聲“萬物寂滅”從寒爲清口中而出,那周身魔氣將寒爲清整個纏繞起來,緊接着寒爲清的身體膨脹了數倍之大。

    黑氣化作絲絲生着倒鉤的毒藤蔓向花箋攻來,毒藤蔓密密麻麻,花箋閃躲不開,身後的七條蛇身只能變換方位將花箋圍在其中。

    蛇身的鱗甲和毒藤蔓的交鋒發出陣陣刺耳的響聲,似啼似泣。就在鱗甲被藤蔓攻擊的片片掉落之時,一道藍色屏障將藤蔓和蛇身隔離開來。

    緊接着‘轟隆’一聲炸響,血池上方忽然被炸開了一道口子,陽光自上而下,將血池照的發亮,血池的陰氣沉沉也被這陽光衝散了不少。

    “阿箋姑娘,又見面了。”一道清朗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下一瞬,一個白衣男子便從天而降,立在了花箋身前。

    “雲浮公子,好久不見。”花箋看着身前的男人,如是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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