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雲浮行 >第三章 教訓宮禮
    丘陵有寶,名爲寶丘。形似青鼎,小之數倍,能安人心,能定妖魔。

    寶丘本爲丘陵溪石真人所有,百餘年前,溪石真人爲護丘陵一方平安,與妖魔幡幽鬥法三日,將幡幽困於丘陵深地,隨後殞身天地,寶丘不知所蹤。

    百年以來,多數除妖師及妖魔先後上丘陵尋寶,兩方鬥法廝殺屢見不鮮,但終都一無所獲。雲浮和花箋所談的合作之事便是一同前往丘陵,尋找寶丘和幡幽的下落,待得知二物的下落之後,雲浮得幡幽,花箋則可得寶丘,她現在急需用寶丘來壓制體內的妖靈。

    花箋和雲浮已經在丘陵行了數日,雖然未得半點寶丘和幡幽的痕跡,但至少行路無阻。本以爲丘陵之行必定會一如前些日子那般順暢,可大約有些事想不得,才這般想着,麻煩便自己找上來了。

    看着不遠處身着華衣的男子,花箋抿了抿嘴,拖着雲浮轉身便要離去,前面走不得,她繞路總行了吧?

    這些日子,雲浮這個人她算是見識過了,什麼溫和好親近,都是假象,那張嘴巴毒辣的很,而且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能不出手便是不出手。即便是要出手也會是她先出手,他逼不得已才隨後,既然這樣,她也懶得多生事端。

    前面攔路的那個身着華衣的男子,花箋有過一面之緣,這人是金燕城宮氏的大少爺宮禮,前幾年宮氏家主曾帶他到黎山拜見過掌門,求掌門相助於他宮家。

    宮家以鏢局起家,後來覺得除靈師似要比鏢局的前途好,故收了鏢局,半路出家做了除靈師。只可惜除靈功夫不到家,除靈不成還給自己惹了禍事,故前去求助黎山,說起來宮家那棘手的事還是她出手解決的。

    這宮禮還真越來越活回去了,前幾年見他還禮貌些,也不知道宮讓怎麼教的兒子,居然教着敢攔她的路了。

    “識相的就給我站住!”宮禮上前一步,氣憤的喝道,劍與花箋的距離不過分毫,他們宮氏這兩年在九州也還叫得上名號,這兩年當中還沒有人敢這般無視他。

    宮禮覺得這兩人太不識相了,簡直我豈有此理,不給他們二人一點顏色瞧瞧,他便不姓宮了。

    花箋並未停下腳步,雲浮則同花箋一同並行走着,沒有半分停下來的意思,這可氣煞了宮禮,當即一臉刺去。花箋與雲浮雙雙頭一偏,躲開了劍鋒。

    眼下花箋並未回頭,擡手之間手指夾住宮禮在次劈過來的劍尖,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這人還是要識趣些,有些時候還得懂些規矩,不然她也不介意教訓一二。

    手中之劍被花箋制住,宮禮想將劍收回來,卻動不得動不得分毫,他只聽得“咔嚓”一聲,長劍斷裂,宮禮隨着長劍斷裂飛出數丈口吐鮮血。

    身後那羣宮家人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只見眼前那妖媚女子手中的斷劍化作數飛劍朝他們而來。他們雖然全力抵擋,奈何飛劍霸道,他們一一被飛劍重傷。

    “可惜這柄淨雨劍,算來也是把小有名氣的劍了。”花箋拍了拍手,雖然語氣帶了惋惜之色,但神色卻不如語氣那般惋惜,她提着裙襬走到宮禮面前,一腳將他踢了個面朝天,而後俯視着他張狂的開口道:“嘖嘖嘖,就這點本事還敢大言不慚,你若是活膩了,本姑娘可以成全你。再則,你說識相的就站住,而本姑娘就是個不識相的,有問題麼?”花箋開口雖說張狂,但聲音嬌嬌軟軟,極爲好聽,那張妖媚的臉風情萬種,半點也看不出來她此刻火氣正盛。

    “沒……沒問題……”狼狽的爬起身子,宮禮結結巴巴小聲的回道,那張還算俊秀的臉寫滿了對花箋的懼怕。

    宮禮原以爲這二人生得這般模樣,想來定是個好欺負的,所以便想戲耍戲耍他們二人一番,若是可以便全都收回宮家,憑着這二人的相貌定會羨煞他人。

    他還有沒有寶丘的線索,若是將他們二人送給父親做壽禮,那父親定然會比得到寶丘還欣喜。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兩人原來是兩個大煞星,該死的,他沒聽說邱陵最近來了個厲害的人啊?這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既然沒問題,那本姑娘便走了,後會無期。”花箋笑到,非她本意,但她甜甜笑容晃花了他人的眼,那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動手打人的人,動手打他們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其實花箋還是很想多教訓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兔崽子,不過她是除靈師,除的是妖魔鬼怪,而非世人,點到爲止便罷了,料想以後宮禮也不敢在這般目中無人了。

    浮雲見着花箋的這幅模樣,輕笑出聲,那帶着一點慵懶聲音醇厚好聽,讓人生出幾分被蠱惑之意。

    看着花箋和雲浮漸行離去的背影宮禮,宮禮咬牙切齒,最好是別再讓他看見他們兩個,不然他和他們二人沒完!特別是那個有些面熟的女子!

    “和我們沒完?那麼下回你看見我們還是繞道走吧!”

    “……”

    女子姣姣軟軟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宮禮身子一震,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只是心中想想,她也能知道!

    這邱陵待不得了,寶丘他也不找了,父親的壽禮,他在另尋吧!誒,出門沒給自己卜卦,簡直禍不單行!

    宮禮心中五味成雜,平日裏母親總說他是天之驕子,父親也對他寄予厚望,可現下才出來闖蕩便成了這般德行,看樣子大約他只能夠待在金燕臺了,別的地方當真是不大去得了。

    這廂宮禮無限懷疑自己,那廂花箋正彆扭萬分。

    “死妖男,你到底在笑什麼?”到了一汪小水潭邊花箋停下腳步,拽着雲浮的袖子,不讓他在繼續前行。

    自教訓完宮禮,這都翻過三個小坡,一條小河了,這妖男每過不久便會看她,然後都要笑上一笑,不是說這妖男笑的不好看,笑聲不好聽,只不過真的是笑的她頭皮發麻,讓她極爲不自在。

    雲浮聽完花箋的話,倒是沒有推開抓着自己衣袖的花箋,他的笑意不減慢悠悠的坐在了地上,擡眼看着花箋問道道:“你怎麼就知道我在笑你呢,花箋姑娘?不應該是小辣椒姑娘纔對。”

    “你才小辣椒,你上輩子,上上輩子都是小辣椒!”花箋皺着眉,不滿的懟了回去,小辣椒是個什麼鬼,她哪哪都不像的好吧。

    “難道不是麼?明明看起來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惹人憐惜,惹人疼愛,可骨子裏其實就是一個小辣椒,還是極其嗆辣的那種。”雲浮挑挑眉,無視花箋的不滿,繼續道。

    花箋翻了個白眼,不過這在旁人看來就是拋了個媚眼。

    誒,這該死的又嬌又媚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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