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她抱着歡歡和澤澤,親了親兩個小傢伙的臉蛋兒,道:“你們到了那邊要聽奶奶的話,知道嗎”
兩個孩子懵懵懂懂的,道:“媽咪,你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去呀”
舒清心如刀絞,不知道未來她還有沒有機會,跟孩子們團聚。
她眨了眨眼睛,試圖阻擋着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寶貝兒,媽咪有東西忘記帶了,所以要回去拿。很快,
媽咪就過去找你們,好嗎”
歡歡的小肉手捧着舒清的臉頰,親了一口,甜甜的說:“媽咪,你要把爹地也一起帶來呦。歡歡喜歡我們一
家人在一起,一個都不少。”
澤澤也附和道:“我跟歡歡想的一樣。”
孩子們天真的話語戳中了舒清的淚點,宋麗君看不下去了,一手牽着一個孩子,道:“快走吧,該登機了。”
與宋麗君和孩子們告別之後,舒清義無反顧的原路返回。
她想,也許顧盛欽看到她突然回來會怪她。
可她已經不在乎了。
就算承受着他天大的怒氣,她也不想一個人在國外擔心着他。
舒清在機場門口打了個出租車回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劉媽見她又折返回來,驚訝極了,“太太您現在不是應該在機場嗎”
畢竟,舒清他們去度假的事情,別墅的傭人都知道。
就連晚上的行李,還是劉媽幫忙收拾的。
舒清一進門便問:“盛欽呢”
“先生”
劉媽搖了搖頭,道:“他還沒回來呢。”
舒清微微一怔,聲音帶着幾分探究,,“這個點了,還沒回來”
顧盛欽明明送完他們就走了,而自己又在機場耽擱了二十分鐘的樣子。
按說,顧盛欽應該比她早到家纔對啊。
舒清讓劉媽先去休息了,自己卻坐立難安。
她拿出手機撥了顧盛欽的電話,那邊在響了幾聲後,終於有人接聽了。
“喂。”
舒清聽到那低沉的聲音,整個人都驚住了,她緊張的問:“凌少川顧盛欽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裏”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道:“你在家呆着,我已經讓陸恆去接你了。等你來了,再說吧。”
舒清下意識的以爲顧盛欽被凌少川那夥人綁架了,她急得哭出聲來,道:“凌少川,你有什麼衝着我來,你
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你告訴我,顧盛欽怎麼了你們到底把他怎麼了”
迴應她的,只是凌少川的沉默。
舒清一遍遍地問着,眼淚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不斷地滑落。
她不敢想象,如果顧盛欽出了什麼事,她該怎麼面對今後的生活。
凌少川大概是聽她嗓子都哭啞了,便道:“你別慌,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你聽我的,就在家等着,
陸恆很快就到了。”
與凌少川通完電話沒多久,別墅門口就傳來了鳴笛聲。
舒清知道大概是陸恆來接她了。
她連忙擦了擦眼淚,向外跑了出去。
陸恆的車果然就停在別墅門口,只是前後還有兩輛車。
她一上車,陸恆就解釋道:“最近商爺已經盯上你了,少川也被你連累了,我們的出行必須帶着保鏢。”
舒清本以爲自己再也不會跟凌少川和陸恆這樣的人產生什麼聯繫。
可沒想到,只是這短短几天裏,她居然又捲進了這樣的漩渦裏。
陸恆彷彿對舒清有很大的意見,他冷冷的瞥了眼舒清,道:“你別以爲少川想管你的事。要不是他那個人講
義氣,他早就不管你們死活了別不識好歹”
舒清雖然覺得被他罵的很冤枉,可她心裏關心最多的人還是顧盛欽。
她聲音裏帶着鼻音,道:“你告訴我,盛欽怎麼會跟你們在一起他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陸恆被她問的煩了,便道:“還不是你老公自己作的,非要讓海城警方去緝捕商爺。要不是少川,你老公今
天早就變成商爺的槍下亡魂了”
舒清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裏跳了出來,難道,顧盛欽在從機場返回的路上就被商爺報復了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她幾乎要崩潰。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哭的連說話都聽不清,“那他現在怎麼樣了他是不是受傷了”
“你這女人,到底煩不煩啊”
陸恆對女人完全是沒有任何耐心和好感,他低低的吼了聲,道:“你給我聽着,你老公的手術不好做。你要
是再給我唧唧歪歪的,我有權拒絕給他手術。你就等着給你老公收屍吧”
手術
舒清越發緊張着,可在陸恆的威脅下,她是一句話都不敢多問了。
畢竟,什麼都沒有顧盛欽的命重要。
儘管舒清忍着哭聲,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可陸恆的脾氣早已經被激了起來,他恨恨地說:“真不知道凌少川到底喜歡你什麼我他媽就沒看出來你哪
點好了”
他就這麼支支吾吾的罵了一路,舒清終於忍無可忍的回懟道:“你能不能不要說了凌少川不喜歡我,難道
還能喜歡你”
陸恆神色鉅變,猛地剎車,後面的車差點撞上來。
他目光中透露着一絲冷戾,咒罵道:“你他媽瞎說什麼再敢瞎說,我就給你扔下去”
舒清被他吼得徹底不敢吭聲了。
就這樣,車裏的氣氛十分詭異,兩人各有所思。
終於到達陸恆的診所,舒清在陸恆的帶領下,經過了長長的走廊,纔到了顧盛欽的病房。
她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可卻被陸恆伸手擋住了,“裏面是無菌的,你要是想讓你老公感染而死,你現在就進
去,我不攔你”
舒清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低泣着哀求道:“可是我想知道他的情況,我想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舒清回過頭,便看見凌少川正朝他們走來。
在陸恆和凌少川之間,舒清本能的還是相信凌少川。
她向他跑過去,緊張的問:“到底出了什麼事盛欽的傷是不是很嚴重”
凌少川其實自己也在與商爺的手下打鬥中受了些小傷,不過比起顧盛欽的,那就不值一提了。
只是看着舒清這種擔憂和絕望的樣子,他的心,還是被刺痛了一下。
畢竟,自己也在她面前受過很重的傷,他卻從不曾看到她這樣的表情。
就好像,到了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