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作爲一個三品靈臺的修行者,正常的情況下即便是將自己消耗殆盡也一般不會這樣。他如果在最早的時候,就準備好補充靈力的丹藥,那麼也不會再消耗殆盡的時候措手不及。可惜,這兩樣東西陸遠都沒有想到,他想到的只是靠着自己來緩慢的吸收天地靈氣。
就比如說他的乾坤袋之中,就留着風長老留下的各種丹藥,隨便喫幾個,也不會落得今天的這般田地。
看着中年人和青年離開的聲音,陸遠心中忽然感覺輕鬆了很多,在陸家待的久了,或許連外人都沒有見過多少吧。陸家大少爺的身份,將自己是束縛在原地,就只能呆在陸家,做一個廢物。
“繼續修行了……”
坐在原地,功法運轉,靈力從四周匯聚而來,陸遠將其捕捉,然後引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修行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修行的時候,會將自己放空,進入一種神奇的狀態,感受天地萬物。神識也在神識的籠罩之下,變得更加清晰。每一個草,每一朵花,在這時候,都好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一日未進水食,但他的身體的狀態已經恢復了很多了,甚至可以簡單的走路,而不被看出來。當然,當他將體內的靈力爆發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可以戰鬥的。
早晨的時候,還在看朝陽,現在看到的卻已經是另外的山頂上的夕陽了,時間過得還真的是快啊!
就在這時候,陸遠看到了兩個人。
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裙,但她的那銀鈴一般的聲音,陸遠是絕對不會忘記的。她就是葉小蓮,另外的一個葉就是葉小蓮的父親,葉浩了。
兩人走在山路上,馬上就要達到他的位置,可以看到他了。
陸遠將眼睛睜開,打斷了自己的修行,等待着這場相遇。
這片山峯距離葉小蓮家不遠,也就是隔着幾裏地的距離而已,只是這裏沒有正常的路可以通過去而已。要是直接穿越叢林,就是需要的時間不多。但葉小蓮和葉浩一看就不是穿越叢林,是繞了十里多的地,才走到這裏的。
他們是去做什麼了呢?兩人是氣喘吁吁的,他們好像很累,尤其是葉浩,他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爹,我們休息一會吧,反正都快到家了。”葉小蓮當然聽到了父親在背後的喘息,所以做出了這個決定。
“嗯!”葉浩拄着一條瘸腿,原本跟上走路的節奏就很困難,但他卻沒有掉一點的鏈子。
嗯過一聲之後,葉浩直接就倒下,坐在一旁的土地上,實在是太累了,汗水如雨水一般,將他的淹沒。
“爹,要不然,明天就我一個人去砍柴就好了。”葉小蓮心中有些不忍心。
“哎,傻丫頭,一個人砍柴這麼夠,還有那收柴的老張,他可是老狐狸,你一個人根本就不行。”
“都是我太笨,什麼都不會,要不然,和村裏的二丫一樣可以拿刺繡賣錢。”
“是爹的錯,是爹的錯……”葉浩何嘗不知道,他一個殘疾人這些年在這混亂的世道上是如何活下來的,這就是他的命吧。
“嗚嗚……”
“都是那些天殺的修行者,讓這北境都不得安寧,要不然你我父女也沒有必要受這折磨。”
“對了,爹你說的那個和程家一樣厲害的陸家,到底是怎麼滅亡的?”
“哎,這些修行者就知道打打殺殺,誰又知道呢!”
“爹,賣柴的時候,我聽到他們說黑龍山的土匪好像要來村子裏了。”
“土匪你別怕,到時候我我們躲起來就是了。”
“躲起來嗎,可是我聽說那些土匪之中好像有很厲害的修行者。”
“……”葉浩沉默了,又是修行者嗎?
葉小蓮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程家,知道了修行者有多麼厲害,在她的心中,修行者其實也有着另外的一種定位。而葉浩則不一樣,他將那些修行者視爲虎狼,他把那些人都當做是殺人不眨眼,喫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其實這只是在程家治理之下之後,這裏變得有些荒蕪,山地原本就多,所以就導致了這地方越來越窮,天水城叫這個名字也是有着原因的。就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仙人召喚仙水降臨世間,然後讓這裏風調雨順,但後來仙水不見了之後,這裏往日的風調雨順就也跟着消失不見了。但名字叫做天水城的稱呼卻一直都沒有改變,這座城池在這片山地之中已經屹立了很多年了。
葉浩聽到了修行者兩個字眼有點慌了,惡魔啊,修行者這三個字就是他心中的夢魘。如果可以,他過得即便是再苦一點,他也不願意繼續和修行者打交道了。
“也不知道陸遠現在這麼樣了,昨天的時候,我真的是沒有想過後果。”葉小蓮有些自責,她覺得是自己當時生氣之後,才惹得陸遠離去,離去到也是沒有什麼,可是他的傷都沒有好,是在是太危險了。
“估計沒事吧,他比你大,他也是大人,這麼可能不知道後果。”
當葉浩將頭轉向山坡上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有些熟悉,只是現在個神識有些狼狽,渾身的衣服都被劃破,渾身都血跡。看清楚是陸遠的時候,將他都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這是陸遠走過來的,如果他不想,這父女兩個是沒有辦法找到自己的。
“你這是怎麼了,你……”葉浩被嚇了跳,這麼全身都是血跡,難看是有發生了什麼,又遇上了什麼人?是黑龍山的人?
“謝謝,讓你們擔心了,我只是想過來這裏看看夕陽。”
“看夕陽?”葉浩有些摸不着頭腦,夕陽?看夕陽?那是什麼鬼,夕陽不是在什麼地方都可以看到的嗎,爲什麼非要來這裏。
葉小蓮看到陸遠的時候,“啊”了一聲,這把他嚇了一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全身都是血,她如何見過這樣的場面,直接就嚇的後退了幾步。
“沒事,我這是……”陸遠想解釋自己身上的血跡,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哦,我這不是受傷了不能動嗎,我這是給自己治療來着,你們看,我現在都能走了。”
陸遠說着向前走了兩步,靠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