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餘無之燼 >第十一章 理所當然的袖手旁觀
    越來越近了,餘無已經能看到這些亡者的模樣。它們與狂屍共享着同一種的行爲模式,猛烈但笨拙。相比起那些因爲瘟疫而轉化的村民們,面前襲來的這些亡者身體腐爛的程度更甚,衣服與血肉已經黏着在了一起,且它們手腳指變得異常纖長,指甲也變得鋒銳起來。

    忽的一聲,餘無將腰間的手斧飛出,將衝在最前面的那頭狂屍給劈倒,它像是被什麼撞到一樣向後傾倒而去,將另一頭狂屍也撞倒在地。

    右邊有樹木的掩護,身後不遠處就是獵人,他如今只需要面對正、左邊的狂屍就好。理解了此刻的情況後,餘無對衝過來的狂屍們進行了排號。手中的鋼劍平舉,一劍刺穿了衝到面前的狂屍。

    收劍又出,另一隻狂屍也被他放倒。兩隻栽倒的狂屍此刻恢復了行動力,一直以犬行的方式移動,另一隻依舊以奔跑姿態靠近。

    還有,大概還有五隻。

    眼觀六路,視野內最起碼還有五隻。三隻在左邊,兩隻在正面。餘無緊靠着樹木的掩護,等待着下一波的攻擊。

    犬行在那隻植被見迅速穿梭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恰好將自己的身形隱匿了起來。餘無剛好就算漏了它,待至它距離足夠接近時,前者依舊是毫無知覺,注意力依舊放在那五隻越來越近的狂屍身上。

    忽然,一股濃臭襲來,視野中一張猙獰的面容逐漸變大。餘無的瞳孔極速收縮,看到了一張骷髏似的臉,它的面容已經腐爛,失去了肌肉限制的嘴巴此時展得極大,舌頭滑膩而肥長,頓時讓他攝住。

    砰

    它將餘無給撲倒在地,鬆軟的土地一下濺起了泥,狂屍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他撕碎,手口並用就要下手。

    火球術

    餘無右手一打響指,一團火焰就從掌心發出,與此同時他艱難的揮動手臂,擊打在了狂屍的身上。

    火焰炸裂,狂屍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口中發出一聲哀嚎,也不顧上撕吞餘無,身體整個被掀翻。

    翻身,仗劍而起,餘無頭昏眼花,耳邊是嗡嗡不絕的鳴音,與此同時,保持着戰鬥呼吸法的他,因爲釋放火球術感覺到了巨大的體力消耗。不過他並沒有失去理智去沒有選擇粗喘,嘗試讓自己好受一點,而是繼續使用着戰鬥呼吸法,承受着心肺傳出的艱辛感。

    此時那些奔跑姿態的的狂屍也衝了上來,沒有時間讓他站起來穩住身形了。

    此時的他左膝跪在地上,右腿前跨,上半身幾乎沒有平衡可言。第一隻狂屍縱身一躍飛撲過來,餘無看準時機揮動鋼劍一下將它的手臂砍掉。渾濁濃厚的血液從傷口處飛濺出來,灑在了餘無的身上。

    狂屍落在了餘無身後不遠處,滾動了兩圈後就掙扎着打算爬起來,可惜的是它沒有察覺到自己失去了一條肢體,爬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一次次摔倒在了地面上。

    解決了一隻,另一隻又來了。餘無揮劍的動作讓他身體失去了平衡感,左右搖晃起來。面對突襲而至的狂屍他只能倉促間又打響指,這次火焰沒有在身邊炸裂,被他甩了出去。

    砰。

    火焰爆裂,它沒有直接砸在狂屍身上,而是飛到了樹幹上。不過它發出的爆裂依舊將衝過來的狂屍們擊倒,不是一隻,是兩隻同時倒地。

    藉此機會餘無站起了身子,將馬甲內的元素瓶掏出大口飲入。元素湯的效果來的極快,心肺將的痛苦立即消除,因爲爆發性的劇烈運動痠軟的身體也得到了恢復。

    身後傳來了嘶吼聲,餘無轉身過去,看見哪隻失去了手臂的狂屍正匍匐着向他襲來。乾淨利落的一劍,刺穿了它的頭顱,將它格殺在地。

    回身,狀態恢復了的他面對兩隻同時襲來的狂屍動作淡定,右手平舉直接一個火球就砸了過去。

    砰,他大概清楚火球術釋放時的感覺了,要如何把控爆炸的威力和飛行速度。

    兩隻狂屍被正面砸中,火焰吞噬了它們的上半身。餘無此刻上前,很輕易的就將它們殺掉。仔細聆聽,他找到了那頭摔在不遠處仍無法起身的狂屍,一劍落下,又是一具屍體。

    耳邊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聲,鳴爆也不知在何時聽了下來。一直專注在狂屍身上的餘無開始尋找其了獵人的聲音,轉身,他看見兩個獵人身旁倒着一片交疊着的屍體,三步之內卻一都沒有。它們的大衣依舊是那副灰撲的模樣,沒有一點血星。

    武器已經被收了起來,看起來他們的戰鬥結束的要比餘無來的更快。

    調息着,餘無將呼吸法換回了訓練式。一種複雜的情緒油然而生,他此時不知應該作何感想。

    只聽野馬青銅此時說道:“繼續前進。”

    餘無一握掌心,大量的灰、水和魂就涌向了他。野馬青銅似乎看不到這一幕,他身後的王元家卻做出一副左顧右盼,像是在閃躲着什麼的姿態來。將染血的鋼劍在褲腿上蹭了兩下,收劍歸鞘,餘無繼續墓地深處走去。

    這片目的比之前看到的都要大,三人走了好一會纔在迷霧中找到了中心墓碑。

    這裏的墓碑以及被掀翻了,一道濃厚的煙雲從缺口處不斷涌出。王元家看到這一幕立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瓶子遞給野馬青銅。這是一隻巴掌大的水晶瓶,瓶身明亮通透,瓶口處刻着一道符文。

    後者拔開了瓶蓋,瓶蓋的外端沒什麼特別的,內端卻是一根細長的尖針,野馬青銅用它挑破了自己的左手手腕。鮮血立即滲了出來,他拿瓶子接住了鮮血,待裝滿後,他拿大拇指一抹傷口,哪裏就出現了一道血痂,血止住了。

    將瓶蓋塞回瓶子內,他開始上下搖晃起瓶子,瓶口處的符文發出了微光,裏面的血液漸漸變成了白色的液體。

    王元家又遞給野馬青銅一個「棒槌」,這個棒槌的頂、底兩個部位都有個蓋子,後者先將頂部的蓋子打開,將白色液體倒了進去。然後將棒槌底部的蓋子也打開,露出了一根白線。

    扯動白線,然後將整個棒槌給丟入了墓碑的缺口處。乓,它落在了實處,緊隨其後的是一陣悶爆和一聲慘叫。

    一陣濃郁的白色煙塵涌出,飄散在空氣中。隨着它們的飄散,原本在這裏的迷霧也漸漸消失,視野和空氣都變得乾淨起來。

    獵人們將面巾撤下,野馬青銅對着餘無說道:“剛纔襲擊我們的是役屍,裏面有着一頭食屍鬼,這裏的霧氣都是因爲這頭食屍鬼也誕生的。”緊接着,王元家也開始解釋起來,役屍是被食屍鬼感染而復活的一種屍體,剛纔襲擊他們的是更特殊的一種。

    它們受到了瘟疫之源和食屍鬼的雙重感染,纔會發生身體變形和異常狂暴兩種情況。

    餘無問道:“也就是說,瘟疫不會傳染屍體這件事也發生了變化嗎”

    野馬青銅找了個傾倒的墓碑坐了下來,回答道:“未必。我們對這種瘟疫沒什麼瞭解。如果它的某種特性是會活化亡者的話,那麼那些被食屍鬼感染的役屍也算一種。也就是說,這種瘟疫可能並不會感染屍體,卻會感染亡者。”

    餘無將概念捋了一遍,理解了野馬青銅的話。

    話題盡了,三人無言。

    剛纔突然發生的戰鬥中,發生了一些理所應當的袖手旁觀,不過也導致了此刻氣氛的尷尬。

    過了一會,餘無點清了收入又調配好了新的元素湯後,對獵人們說道:“如果休息夠了就繼續前進吧,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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