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餘無之燼 >第九章 遊戲
    寇思說道:“魂燈,我需要你順着這個方向追查下去。”

    “碎片被王元家拿走了,你手裏有其他線索了嗎”

    “有。”寇思邁說道:“或許你不知道,每一盞魂燈的製作,都需要用到一條不死人的「人性」。這件在咒術師眼裏的寶具會招致北方薪王們的暴怒,這纔是教會反對魂燈的最初原因。我們沒工夫再打一場沒意義的戰爭了。”

    “所以”

    “所以我需要知道這盞魂燈的人性是從何而來,相信我,我能感覺的出來那不是原本那個時代的產物,是盞新制作的,很新穎又很粗糙的魂燈。是的。”寇思邁的眼珠子老濁,看事情卻非常通透。

    野馬青銅一想也有了幾分猜測,說道:“我至少要先知道你有什麼東西在手裏。”

    “墓地之王,餘無,新火,我懷疑這一切都和我認識的某個人相關。他是個非常有夢想又能力一流的天才,如果他當初真的以假死的方式隱世的話,那他必定在計劃着些會影響整個世界的大事情。我需要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這才讓你能夠判斷是否要阻止他牧師,你會這樣想不就代表着它十之會很危險了嗎,危險到,會影響整個世界的格局,會影響到教會經營了無數年的局面。”野馬青銅很容易就從寇思邁的遣詞中聽出玄機,他也非常聰明。

    “是的。”

    “名字,線索,什麼都好,給我點東西。我可以進入敗葬墓地,可以爲你奔走。但我首先需要抓住線頭,不妨就先從你掌握的這個名字開始。”

    “遊戲。他的名字叫遊戲。”

    “那個天才咒術師我收到的消息可是確認死亡,不存在假死的可能。按理來說這個時節他屍體都涼透了吧。”

    寇思邁鄭重的說道:“我一直對教會的說法都是「他前往了敗葬墓地,再也沒有回來」。”

    野馬青銅感覺傷口一痛,咧着嘴說道:“牧師,不把全部真相說出而有所隱瞞也是欺騙,這是教義說過的吧。”

    “我...我無法否認自己很希望他活着,所以當初說了這樣的話。不過漸漸的,我發現他可能真的沒死。”他砸吧砸吧,補充道:“現在看起來,他起碼死的沒那麼徹底。”

    “我不懂,就他這種人,難道教會不能將他轉化成不死者嗎”

    “你知道的,不死者對教會的意義。所以,是的,教會不同意將他轉化成不死者。永遠,永遠只有牧師可以成爲不死者,因爲只有最虔誠的精神,最堅韌的意志,才能抵禦住無窮壽命中無限膨脹的。”

    野馬青銅立即制止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在無火世界中維繫人類之火」,我是在教會長大的,我知道。”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知道自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再次確認道:“你對他的擔心,已經到了需要破壞教會的核心教條,把一個獵人轉化成不死者了嗎”

    “他們不瞭解這個孩子,他們只知道他是個天才,是個被世界嫉妒的人。他們不像我一樣瞭解他對「生命」的熱愛,更不瞭解他到底能做什麼,做到什麼地步。

    他們是不會同意派遣人手深入墓地的,也不會派人追尋遊戲留下的蹤跡。獵人即將解散了,專屬於教會的調查組織只會更加隱祕和服從,不會來玩這場追逐幽靈的遊戲。

    所以,是的,我破壞了教會的規矩,將你轉化成不死者,就是爲了調查這件事。”寇思邁說的斬釘截鐵,這番話肯定久經思考,這個念頭也早已盤旋在腦海中才確認的。

    復活野馬青銅真的不是因爲不忍之類的原因而貿然做出的決定。

    “也可以說,是我這個老而昏聵的牧師心懷怨恨,這才”

    “好了好了,你比妖怪還要精明,這個老妖怪。”這時,野馬青銅陰惻惻的說了一句:“牧師。你知道一個活着的我是怎麼都不可能揹着教會幫助你的。所以...你是早已預知了我會死亡,還是刻意製造了我的死亡”

    話鋒一轉,這一句話是真的帶有鋒刃。

    “你早就知道了吧,瘟疫之源是盞魂燈,但是你沒說,不是嗎”

    寇思邁全盤否認,說道:“我知道瘟疫之源等四個亡者被異樣力量影響,但我絕不知道瘟疫之源是魂燈。魂燈,是一件由人手持的才能使用的物品。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一盞可以自我運行的存在,更沒有一盞魂燈可以具有攻擊性,或者釋放出元素。這些我都是聽你們說我才知道的,這也才印證了我的猜測...不,或許是我願意這樣相信。”

    關於野馬青銅之死,“在你回到教堂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預見了你的死亡,這並不是什麼咒術,也不是可以安排,而是作爲一個醫者的基本判斷。”

    “加上...一點點對教會的瞭解。”

    野馬青銅苦笑一聲,說道:“關於這一點你可太謙虛了。”說實在,他也不希望真相是老牧師的刻意安排。他能接受,但難免會對這個世界失望。

    “我不願意這樣想,但太多證據告訴我教會某些人的思想已經發生了變化,讓他們偏執的並非是而是某種情緒。或許是仇恨,或許是教會逐漸偉大後,讓他們認定了只有更加偉大才能拯救這個世界。你...他們對獵人的冷漠讓我斬斷了最後的一點幻想。”寇思邁語氣有些冷了,這個話題比遊戲更加令他感覺沉重與痛心。

    一個是放縱天資的誤入歧途,一個是改變堅持的離經叛道。

    一個是渺小的個體,一個是集體的叛變

    豈可同日而語。

    最後寇思邁衲衲的說道:“你知道,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不會勉強你的。”

    野馬青銅將菸草嚼碎,吐出一口紅色的口水,說道:“既然我沒死透,那我就還是個獵人。一些教會的人放棄我了,那我就爲尚未放棄我的人服務。我希望你的想法是錯的,牧師,我希望自己一無所獲。這是我一生中爲數不多希望自己失敗的時刻。”

    寇思邁說道:“你現在擁有了無盡的生命,這種時刻累計起來還是會慢慢變多的。相信我,在這一點上我經驗豐富。”

    “嘖,真是個不能受委屈的老牧師。喫飯,我埋在地下久了現在可真餓。”

    隨着野馬青銅伴隨着寇思邁步入教堂,餘無和泉籠猿被杜門爪義趕了出來,被攆出了「口徑」。

    不知怎麼,走着走着就到了鬥技場。

    “見過了獵人的作戰方法後,你不覺得自己的戰鬥技法有些落後了嗎”泉籠猿是個好鬥的女人,爲了驅馭收下,她將戰鬥技法和語言都變成了強而有力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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