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餘無之燼 >第五十一章 原素瓶
    萬戈摧一隻手揪住餘無的後領,雙足立於馬背之上,“告訴我,是什麼讓你以爲自己是個不死人的咦吖”弓腰微彎,手中的鋸齒刀刃在戰馬加速和手臂揮舞的雙重作用力下,將一名肥胖狂徒雙臂切下,途中還順帶割掉了它大半個腦袋。

    餘無沒有回答,埋頭衝鋒,他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釋放靈識與操控馬匹上,沒工夫和萬戈摧打嘴仗。

    一個火球術炸開了一堆正在分屍的狂徒,它們臉上還帶着瘋狂又愉悅的笑容,利齒與爪子上盡是鮮紅的肉,不過它們沒來得及快樂多久,就被餘無的火球炸的東歪西倒。

    蘿蔔的鐵蹄跳躍在滑膩的石板路上,避開了那些七零八落的模糊血肉,數次變向,野蠻衝撞,馳騁在混亂的人羣之中。

    “你這樣衝下去那裏纔是頭”

    萬戈摧站的比餘無高,引入眼簾的畫面盡是慘不忍睹的景象,到處都是殘殺,到處都是血色,無有一處不同。這裏已經是一處血肉磨坊了,在這種地方,只有狂人和幸運兒纔有可能找到出路。餘無其實很想告訴她,那尊高的離譜的教堂就在眼前,只是它太大太高了很容易被當做背景而忽略掉。

    而且...法師和咒術師也能找到方向,他們擁有靈識。

    馬蹄如疾,餘無時而擡起頭觀望,很快又繼續埋首衝鋒。他緊貼着蘿蔔的身軀,感受着它的氣息與律動,低聲說道:“好蘿蔔,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

    汗如雨下,心跳如雷,即使是優秀如蘿蔔的戰馬在這種情況下體力也在劇烈消耗着,讓它堅持下去的唯一原因只是主人的命令。

    當餘無看到眼裏的怪物化作人狼時,他便知道自己靠的足夠接近了。

    “下馬幫我開出一條路來起碼幫我吸收一部分的吸引力。”

    “你在開玩笑”

    餘無指着被十幾只人狼堵住的前路,在前方,再前面一點,就是蹣跚大教堂,敗葬教會在亞楠的大本營。這座同樣矗立了數百年的大教堂不知在何種力量下獎池資金,沒有被攻破。

    他大聲說道:“我們足夠近了你不能接近傳火祭祀場,否則你會死。既然如此,你不如先滾下來”其實他的話很沒有邏輯,稍加思索一下就能得出裏面的邏輯鏈是不成立的。不過,餘無在賭,賭萬戈摧不會抱着和他一起死,更賭她的心亂了,現在很容易被說服。

    “你是說那些混蛋把教堂蓋在了傳火祭祀場上該死該死這羣人竟然還在竊取火焰的力量”

    鬆開衣領,萬戈摧裹着身子翻滾落地,銀球一路滾去變成了摻着血的灰珠,在一個恰當的時機她展開了,手中銀光零落,將面前的敵人撕裂。

    “開”

    騎在馬背上的餘無一個側身,掄起手中的白色骨劍大力揮出,劍尖自餘無身後一點逆時針轉動了兩百七十餘度,將兩個並排着的人狼乾脆利落的砍斷。

    砰砰砰

    連續幾次蠻橫的衝擊撞得蘿蔔鼻青臉腫,身體多處損傷,骨頭也出現了錯位、斷裂的痕跡,這些依舊沒有阻擋它前進的步伐。餘無坐在它的背上賣力廝殺着,每一次呼吸都能讓人狼們出現損傷。

    終於,一主一僕殺出重圍,引入眼簾的是一片空曠的石雕路,在上面刻着的都是敗葬之母麾下的眷屬們,它們皆奇形怪狀,像是具有人類特徵的動物就佔據了多數,例如長着人臉的狗頭。如今,地面正醞釀着一場細微的鮮血浪潮,它們潮漲潮落,正在衝擊着石雕路,等它們漫過之時,教堂最後一道抵禦亡者、異種的防線就將會被攻破。

    因爲在道路後面就是蹣跚大教堂的正門。

    門前,七根巨大的石柱撐起了飛巖,躲在柱子後面的則是教堂最後的守備力量。他們目睹的了餘無如古代騎士一樣英勇的衝鋒,他手中的利劍揮舞如潑墨,胯下的戰馬似飛躍長空的巨龍。

    怒吼,嘶鳴,跳躍,掙脫,鐵蹄落在了石雕路上,踐踏在了眷屬們的臉上。

    鮮血從人、馬身上低落,一步又一步,蘿蔔踉蹌的身姿與背上騎士顫抖的身形預示了他們剛剛經歷過的是一場怎樣艱辛的戰鬥。

    餘無沒有回頭,他知道人狼被阻擋住了。不知那一層無形的阻隔可以妨礙它們多久,卻足夠讓他從容的步入教堂之內。

    不死人的身上也多出受損,他的衣裳破爛,數十道傷雜在一起,如嬰兒脣翻卷的血肉流水一樣正往外淌血。雙手顫抖着將盾牌與利劍掛好,取出元素瓶的餘無先將湯汁餵給了蘿蔔。

    咕~咕~咕~

    餘無痛飲了一瓶元素湯,疲憊一掃而空,傷口處感覺到無比的酥麻。蘿蔔踏上了百階的階梯來到了門前,餘無朝着那些人問道:“你們的統領在哪兒”

    一個穿着布甲的人將步槍垮在背上,走出石柱說道:“爵士負傷嚴重,現今會迷不醒。他...正在大堂之內。”

    “那些狂徒做的”

    那人恨恨的說道:“不,是一個卑鄙的人類。”說罷,他搖了搖頭,像是要將情緒甩掉,補了一句:“他很強大,他殺光了崗哨又擊敗了爵士。防線正是因爲這樣才被攻破的。”

    “他現在在何處”

    沒想到會是一起...內訌

    “他闖入了寶庫之中然後離開了。”

    餘無翻身下馬,問道:“所以你不知道他偷走了什麼”

    “不會是很大的東西,也不像是取走了錢。我們進去檢查過了,看不出丟了什麼。”

    怪事。

    回過頭看去,那個身着銀鎧的女騎士已經殺瘋了,似乎是戰場太過於混亂,她偏離了應該衝鋒的方向。

    “我需要你集火攻擊那些人狼,我要接引我的...同伴進來。”

    那人應下,呼喝了幾聲其他人便走出了石柱的掩護,成站蹲姿態擺成兩排。一聲令下,槍炮齊鳴,與此同時一枚火球飛向高空,緊接着又是一枚炸入戰場之內。

    轟爆夾雜着槍響,亂戰中萬戈摧視界的餘光看到了火焰飛來的方向,立即領悟是餘無給自己發的訊號。火球,這個玩意不久之前她差點就吃了一發。

    身隨意動,女騎士一刀剜掉了面前狂徒的腦袋,另一隻手使着奪來了誇張兵器掃開敵人。踏步,翻身,踩着那個被她砍倒的可憐蟲翻越過障礙。其後精準落點,連續幾步踩着人狼的腦袋、肩膀前進。

    視野開闊,鎖定了進擊方向的女騎士靠着精湛的戰技和堅實的盔甲,在百步內連砍十數人終於殺出了重圍。

    落地,她也發現那些人狼似乎無法踏足石雕路,一口憋了許久的浴血這才膽敢嘔出。剛纔一戰對於她來說也是損耗極大。一想到自己無法靠近傳火祭祀場,讓防火女幫自己療傷這件事情萬戈摧就感覺頭昏腦漲。

    馬吉雅...

    她總覺得條款的內容那裏不對勁,可惜以她目前的狀態實在是無法冷靜思考其中的誤區到底在那裏。

    走到餘無身邊,她看見了面色紅潤的不死人以及那匹像是剛睡飽,毫髮無傷的馬匹,女騎士感覺十分不可思議。

    自己沒有跟着餘無全程,可餘無騎着蘿蔔蠻橫至極衝鋒時的背影她還是捕捉到了的,怎麼可能毫髮無傷他不可能帶着馬匹讓防火女去救治。

    除非...

    “你...”女騎士轉念一想感覺不可能,但這也是唯一的解釋了,她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你有原素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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