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餘無之燼 >第二章 是不是該把它煽了
    蘿蔔偏離了原本的路線疾馳,馬背上的不死人花了好一會才穩住了身形。然而,即使他拉動繮繩,漂亮的慄馬仍在狂奔。

    很快,餘無的視線內多出了一支車隊。爲首的一人身着鎧甲,戴着頭盔,正騎着一匹漂亮的白馬,他們也看見了朝自己這個方向奔來的餘無。

    哨聲,呼喊,七八個手持長槍的傢伙脫隊來到了前方,整支車隊也停了下來。

    餘無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蘿蔔是個健康的大男孩了,也要爲自己的下半生着想了。

    不死人揉着它的腦袋,笑罵道:“讓我來猜猜,你看到了個漂亮的漂亮的美人兒是不是你這個色胚。”

    事與願違,餘無此時用力拉動繮繩,蘿蔔比不過他的蠻力,只能高高揚起前蹄子。不死人用大腿夾住了馬身,最終安定住了它。

    他與車隊的距離不足百米,這個距離有些微妙。可以說餘無是勒馬,也可以說是衛了下一次衝鋒做準備。

    一個僕人從馬車旁邊疾步走向了領隊旁邊,後者側過身子,兩人談了幾句,後者就招呼了兩個隨從一起向餘無走來。

    不死人看見有人張弓了,這可不是好兆頭。以免對方誤會,他也不敢貿然行動,只能勉力控制着焦躁不安的蘿蔔。

    只是,隨着白馬的逐漸靠近,這個健壯的棒小夥怕是要按捺不住了。

    “來者,報上你的姓名。”

    白馬銀裝,話語聽起來還有點中性,這不禁讓餘無想到了那個銀環騎士。他騎在不斷踱步的馬兒身上,回話道:“我叫餘無,閣下您呢。”

    走近了餘無纔看清,不但人穿了盔甲,就連馬也披着鎖子甲。這就是書上所說的騎士嗎

    “我是槿郡伯爵的冊封騎士,張夢飲。”

    原來還真是個騎士。

    餘無說道:“很抱歉我的坐騎衝撞了車隊,它似乎是看到心儀的對象了。”

    餘無在打量騎士的時候,後者也在打量不死人。特質的劍盾,良好的裝備,優質的戰馬...肯定不是個普通人。

    騎士不對,他沒有侍從,裝備看起也非套裝,更重要的是他說話的強調以及身上的氣質,一點兒都不像一個冊封的騎士。

    所以,是流浪騎士或者野武士嗎

    他試探性的說道:“駕馭自己的坐騎是每一位騎士的基本功,你在這方面還需要多下點功夫呢。”

    “啊,我只是個騎馬的,不是騎士。”

    “是嗎你的坐騎似乎不認同啊,它分明是一匹優質的戰馬。如果你只是個騎馬的,不妨將它賣給我吧。”

    蘿蔔好像忽然聽懂了,邁開步子就像往前,彷彿在說:俺這就跟您走。

    餘無心中暗罵了一句,應付地說道:“啊~它可是我旅途上的夥伴呢。”

    騎馬馬背上的餘無此刻也沒辦法做出什麼大動作,以免引起張夢飲的誤會,只能任由蘿蔔與白馬越來越近。

    隱隱間,他加大了握繮的力度。

    “旅途所以你要去哪兒”

    “暫時來說,應該是王都。”

    “所爲何事”

    “送信。”

    騎士感覺試探的差不多了,單刀直入道:“說實話,我不相信你所說的。除非你能提供可靠的證明,否則我只能讓你下馬了。”

    下馬,指的是被你們抓住嗎...這就有點難辦了。

    “我可以離開。”

    “不,你不能。”

    餘無正在頭疼的時候,他想起了一件東西,伸手向懷中掏去。這個動作讓對面的騎士蹭的一下就拔出了長劍,兩位隨從聽聲也舉起了長槍。

    “嘿,冷靜一點。我只是要取出你想要的證明。”

    “動作,慢一點。”

    騎士也不想惹出更多麻煩了,本來這次出行就是某種避難。只是,他也懷疑餘無可能會是某種斥候,專門來打探消息的。在他身後或許還有一支部隊也說不一定。

    餘無緩緩從甲內掏出那枚「深海」符咒,海濤的波浪聲震震而響,舉着它,說道:“這是教會給與我信物。這次送信也是受某位牧師所託。”

    咒印的力量是難以刻制的,更別說是靜默教派著名的「深海」,那股力量就算從未接觸過咒術力量的或者從未到過西邊的人,都能清楚感知到它是來自「不平海」。

    “您是教會的客人”

    “是的。”

    寇思邁牧師贈與的符咒再一次爲餘無省卻了麻煩起碼現在看起來是這樣的,騎士收起了長劍,馭馬上前。

    靠的足夠近了,餘無很是顯眼的將一隻手探向掛在那兒的骨劍。騎士會意,胯下的白馬就不再邁步。

    “如此,也請您諒解我過分的謹慎。”

    “難免如此。”

    教會的客人還是靠譜的,這是燕國的共識。畢竟教會的牧師們在燕地這麼多年,還真的一件醜聞和惡行都沒有傳出過。

    既然是靠譜的人,不妨拉攏一下,也算爲這趟行程的安全增加一點砝碼。而且,將他安置在身邊,也預防了他可能是斥候,跑去通風報信的可能。

    畢竟,他是教會的客人應該可信沒錯,但也只是教會的客人,不是牧師。

    想到這裏,名爲張夢飲的騎士就說道:“如果您打算前往王都,必會要經過香橡城,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之一,不妨和我們一起前行。”

    面對這個邀請,餘無陷入了思慮。此時,他看到了蘿蔔溼漉漉的大眼睛,彷彿在祈求他答應。在這個攻勢下,不死人終究心軟答應了下來。

    “那麼,請隨我一同去面見夫人。她是一位尊貴而溫柔的貴婦人。”

    撥馬而走,餘無與張夢飲並行。不死人其實不想這樣,奈何蘿蔔非要獻殷勤,可惜白馬根本就不搭理它,高冷的很。

    “可以請問一下,您是從亞楠而來嗎”

    這個方向去往王都的,無非只有兩個地方。餘無勢必不是來自沐槿城,而鄉間估計也出不了一位談吐清晰,打扮整潔的傢伙,所以張夢飲纔有此問。

    “是的,我是從亞楠的方向來的。”此時的餘無還不知道,亞楠改名成亞南,也不知道即將影響燕國南部教會格局的大事件畢竟這些都還沒發生。

    “聽聞那裏發生了重大的瘟疫,這段時間有不少人都逃了出來。而且,聽說國主城主和主教團也...”張夢飲話有未盡,意思卻也表達清楚了。

    說起這個,餘無先是暗淡,然後笑道:“瘟疫已經解決了,亞楠現在應該在重建了吧。”

    聽到這個消息張夢飲也是歡顏而笑,說道:“那就好,亞楠可是南方最重要的一座城市呢。”

    畢竟,槿城可是和亞楠有很多生意來往,特別是血療產品更是重中之重。

    兩人很快來到了馬車前,被兩位僕從欄了下來。張夢飲先行下馬,餘無客隨主便,也跟隨着下馬。

    沒了重負的蘿蔔立刻就將腦袋蹭向了白馬,後者只是扭過頭去,一點都不想搭理它。

    兩人來到了馬車旁,餘無看到了馬車上有「槿郡伯爵夫人母子」的字樣。車窗打開,一個美麗而成熟的面孔露了出來,她聲音溫柔地問道:“夢飲,他就是那位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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