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陵夭 >起始卷·山雨欲來風滿樓·首 第一章 【道劍·塵冕】(二)
    這是一個荒蕪、昏暗、死寂的世界。

    這個世界的氣息異常陰冷,沒有太陽,沒有月亮,甚至連一顆星辰也沒有。

    暗淡的天空、漆黑的深淵、巍峨的烏山、浩瀚的墨海,一切都是黑色的,大地上插着密密麻麻的鐵劍。

    遠遠望去,猶如一個劍之世界。

    在世界中央,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奇怪墓地。

    之所以奇怪,是因爲墓地中不見一座墳墓,全是石棺,這赫然是一片石棺墓地!

    石棺大小差距極大,大的有數十米,小的不足一米。

    絕大多數的石棺都密封着,偶爾可以看到幾口敞開的石棺,但裏面卻別無他物。

    一口口石棺雜亂地擺放在大地上,陰森又淒涼,整片石棺墓地充滿了冷寂和詭異。

    “終於……醒了。”寂靜的世界中忽然響起一聲滄桑的低嘆。

    聲音具備極強的穿透力,霎時間傳遍整片石棺墓地,傳遍整個世界,似是吹響古帝國復甦的號角。

    聲音落下,異變突起,一口口石棺忽然劇烈地晃動起來,連帶着大地都開始震動。

    石棺的棺蓋上亮起晦澀的紋路,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棺而出。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整片石棺墓地、整個世界瞬間擺脫死寂,活了過來。

    “恭迎二王殿!”整齊、低沉、冰冷的聲音從石棺墓地的各個角落傳出,那是迴應、是臣服、是效忠,更是永不背叛的誓言!

    在世界某一處有着無數溝壑,每一道溝壑都深不見底,溝壑縱橫交錯,像一張撒在大地上的巨大蛛網,靜靜地等着獵物。

    這裏,是萬丈深淵。

    在深淵之下是無盡的黑暗,黑暗的某處存在着一個肉眼所無法看到的黑色光點。正是這個光點吞噬着一切光線,造就出深淵的黑暗。

    光點像是黑暗的寵兒,雖然搖曳不定但卻始終不滅,頑固的韌性使渺茫的希望得到了延續,亙古長存。

    某一刻,無形的波動傳來,感受到波動中蘊含的復甦意念,黑色光點驟然消失。

    強大的力量得到喚醒,深淵深處,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黑色光柱猛然射出,勢如破竹,直衝天際,宛如擎天之柱!

    .

    .

    .

    “喂,怎麼突然之間沒水了?”以辰站在浴室裏對外面的室友大喊。他一身沐浴露,擡頭望着花灑,卻不見一滴水的蹤影。

    “我記得這句話!是《功夫》裏的臺詞。”王暢腦洞大開。

    “拜託,現在都2120年了。”徐曉騰回頭說。

    “聊一百多年前的電影不行嗎?我們是什麼系?歷史系!聊點歷史很正常。”王暢自戀地說,“況且我的記憶力一直不錯。”

    “歷史系的學生,記憶力有差的嗎?不過以大少學得不像,應該這樣。”牛躍輝醞釀了一下,表情木然地擡頭,“包租婆,包租婆!爲什麼突然之間沒水了呢?”

    “哈哈哈!沒錯,就是這樣!”王暢捧腹大笑。

    不得不說,牛躍輝這傢伙學得惟妙惟肖,要是他再瘦點,沒有那個圓滾滾的大肚子,簡直就是盜版中的正版。

    “我說兩位,你們就不能正常一點嗎?”以辰嘆了口氣。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揍那倆人一頓。

    “以大少,你耐心地等一下,說不定是花灑鬧肚子。”王暢開始了各種奇葩的幻想,幻想的同時還不忘放聲大笑,“要是過一會兒還不出水,那可能就是它心情不好。”

    “以辰,需要我從肚子裏給你放點水嗎?絕對純天然無污染。”牛躍輝挺了挺肚子。

    “你們兩個要是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到你們牀上去。”以辰喊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震懾一下這兩個人,兩張牀單足夠他將身上的泡沫擦淨。

    “到我們牀上幹嗎?”牛躍輝沒有聽明白。

    王暢一個激靈,裹好被子,乾笑道:“以大少,同性戀這種事還是牛躍輝比較在行,你就高擡貴手,放過我吧。”

    “別別別,以辰,別來找我!”牛躍輝一聽,連忙竄到上鋪,爬梯子的動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乾淨利索。

    “你們不當演員真是影視圈的損失,如果可以,我給你們兩個一人頒發一個奧斯卡小金人。”徐曉騰扭頭看向兩人,他戴着耳機都能聽到兩人不着邊際的談話,不愧是專業裏有名的戲精。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王暢嘿嘿一笑。

    牛躍輝吧唧着嘴,兩眼放光:“那豈不是不愁吃了?我的肯德基……”

    看着牛躍輝快要流口水的樣子,徐曉騰無奈地嘆息。

    在這傢伙眼裏,所有美食都不如一份肯德基全家桶。

    他的味覺肯定有問題,這屬於先天缺陷,徐曉騰堅信。

    此時的以辰卻沒工夫理會那三個不靠譜的室友,隔着窗戶,他看到遠處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一團耀眼的青光。

    那邊好像是足球場,舉辦晚會不應該在禮堂嗎?以辰滿是不解,這種天在露天足球場舉辦晚會,鬼才會去看,不,鬼都不會看。

    寢室裏的三人正聊得火熱。

    牛躍輝邊往嘴裏塞薯片,邊嚷嚷着要成爲億萬富翁,還說要娶俄羅斯大美妞爲妻。

    王暢在一旁冷嘲熱諷,說他是癡人說夢。

    徐曉騰坐山觀虎鬥,不時火上澆油。

    咣噹一聲,浴室門打開,以辰裹着浴巾走了出來,冷眼掃視三人,身上的泡沫還沒有全部擦淨。

    王暢一拍大腿,連忙下牀,拿起一條毛巾遞過去,嘿嘿笑道:“瞧瞧,光顧着聊天,把以大少給忘了。肩膀上有泡沫,以大少快擦擦。”

    “王暢,你這人真不夠味。”牛躍輝目光鄙夷。

    “夠味?我又不是東西,不需要夠味。”王暢毫不在意。

    “哈哈哈,對對對,王暢你說得太對了,你就不是個東西。”牛躍輝拍着牀板大笑。

    “你纔不是東西!”

    …………

    見兩人又鬥起嘴來,以辰搖頭一笑,他覺得自己要完全融入這個寢室還需要一段時間。

    沒錯,他是個轉校生,半個月前剛轉到這所離家不遠的大學。

    說起轉校,以辰很是無語,這兩年來他轉校不下十次,普通學校和貴族學校都去過,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英國劍橋大學,以交換生的身份,雖然只待了半個月。

    時至今日,他早已記不清轉過多少次校,十五?還是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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