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陵夭 >起始卷·山雨欲來風滿樓·首 第四章 絕對零度(二)
    房門打開,圍着圍裙的董冪兒走了進來:“兩個小傢伙,洗洗手,準備喫飯了。”

    “好久沒喫阿姨做的飯了,我都快饞死了。”艾雪高興地說。

    董冪兒微笑道:“以後想喫就過來,不用管以辰在不在家。”

    “好。”

    兩人下樓時,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可口的飯菜,木須肉、拔絲山藥、糖醋里脊、紅燒茄子……香氣四溢。

    聞着空氣中瀰漫的菜香,艾雪說:“阿姨,你做的飯越來越香了。”

    “那你可要多喫點哦。”董冪兒淺笑。

    “我都餓死我了。”趁兩人說話的工夫,以辰已經溜到餐桌前,伸手向一塊可樂雞翅抓去。

    董冪兒拍了兒子一下,催促他快去洗手。以辰一邊應着,一邊啃雞翅往洗手間走。

    兩人無疑是餓了,坐到餐桌前就開始大快朵頤。

    看着兩個小傢伙喫得那麼認真,董冪兒不由地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對了,媽,我昨天穿得那身衣服呢?洗了嗎?”以辰邊喫邊問。

    “在洗衣間呢,還沒洗,太臭了,泡一會兒再洗。”

    以辰一驚:“泡了!”

    “對啊,那麼臭,不泡怎麼洗?”董冪兒疑惑地看着他,“不能泡嗎?”

    “能,能泡。”

    “阿姨,他可能是懷念垃圾桶的味道。”艾雪喫着米飯。

    “快喫,胖死你。”以辰夾給她一個雞腿。

    艾雪衝他做了個鬼臉。

    “湯好了,我去給你們盛湯喝,今天做的烏豆煲鯽魚湯。”董冪兒笑着說,爲此她還特地去買的眉豆,保姆王媽家裏臨時有事回家了。

    十分鐘後,董冪兒圍上圍裙,開始收拾餐桌:“喫飽了就去玩吧,不過有一點要記住,只能在家,不準出去!”

    以辰摸了摸鼻子,心說你也太瞭解我了吧,我還沒說要出去呢。

    艾雪起身,主動幫忙收拾碗筷:“阿姨,我幫你。”

    董冪兒溫和一笑:“小心點,別弄髒衣服。”

    以辰眼珠一轉,端起桌上收拾好的碗筷:“王媽不在,洗碗的重任就交給我吧。”

    “洗完也不能出去。”董冪兒淡淡地說。

    “那也洗。”以辰暗歎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老媽。

    看着以辰朝廚房走去,董冪兒滿意一笑,繼續擦拭桌子。

    洗完碗,以辰向艾雪使眼色,兩人悄悄走進洗衣間。

    “衣服都這麼臭,垃圾桶豈不是更臭,我真佩服你,勇氣可嘉。”艾雪捏着鼻子,看着大盆裏浸泡的衣服。

    “怪不得我媽說我差點憋死,垃圾桶裏不會全是泔水吧。”以辰翻着衣服,一想到自己扎進到了泔水裏,他就反胃。

    “找到了。”以辰摸了摸,從褲子裏掏出一塊黑色木牌,“居然沒溼,木牌也塗防水膠嗎?太奢侈了吧。”

    艾雪接過木牌,左看看,右看看:“沒什麼奇怪啊,就是一塊普通的木牌。”

    “會不會是小劍的緣故?”以辰雙手掏了掏口袋,左手拿出一把三寸長的小木劍,右手拿出一把同樣長的小鐵劍。

    “你的意思是這兩把小劍分別與兩年前的怪病和昨天的怪事有關?”艾雪歪着腦袋,她大概明白了以辰的意思。

    “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找不出結果,以辰用水衝了衝木牌,和艾雪走出洗衣間。

    手機的震動聲響起,看了來電顯示,艾雪美眸一驚:“我媽的電話!下午要和我媽去姥爺家,我給忘了!”

    “正好,我送你回家。”以辰說。

    “我看你是想趁機出去吧。”艾雪輕哼。

    同一個小區,兩人的家距離連一百米都不到,這時候獻殷勤不用猜都知道他另有目的。

    謊言被戳穿,以辰撓頭一笑:“是有點小事要出去一趟,不過最主要的還是爲了送你。”

    “鬼才信你!先拿包。”艾雪哼了一聲,朝樓上走去,邊走邊接通電話。

    就在以辰準備了一大堆說辭打算說服老媽時,出乎意料,董冪兒准許了他的外出。

    送艾雪回家後,以辰打車直奔胡桃裏音樂酒館。

    若昨晚發生的事都是真的,那麼從酒館的監控錄像中一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他這樣想着。

    半小時後,以辰推開酒館的門。

    服務員迎了上來,見是以辰,頓時驚訝:“是你!你不是失蹤了嗎?跑哪裏去了?”

    “這個……”以辰尷尬一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眼前的服務員正是接待他們以及轉交給他木牌和紙條的那位。

    “昨晚和你一起來的那位小姐在這兒等了很久,一直不見你回來,都快着急死了。”服務員好心提醒說。

    “事情比較緊急,所以走得有些匆忙。”以辰隨便找了個理由,他可不想再浪費時間給服務員講一遍昨晚的詭異經歷。

    “再急也要帶手機,不然誰都聯繫不到你。”

    “說得對,是我太着急了。”以辰汗顏。

    意識到自己失態,服務員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多說話了,有什麼能爲你服務的?是喝下午茶還是預定座位?”

    “都不是,酒館應該有閉路電視吧。”以辰擡頭看着天花板。

    “有,店內店外都有。”服務員不明白他爲什麼問這個。

    “我想看一下昨晚的監控錄像,可以嗎?”以辰試探地問,靈機一動,“我的手錶丟了,那塊手錶對我很重要。”

    “是在店裏丟的嗎?”

    “我也不知道在哪兒丟的,所以纔想來看一下監控錄像,希望能找到一點線索。”以辰擺出一副擔憂又焦急的樣子。

    “調監控不是我一個服務員能做主的,你稍等,我問一下我們經理。”服務員說。

    離開沒多久服務員就又跟着一名中年人回來了,顯然,這名中年人就是酒館的經理。

    打量完以辰,經理指着牆上顯眼的標識:“調錄像沒問題,但有一點要提前說明。我們酒館貼有明確的標識,提醒顧客保管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所以要是發生了偷盜、丟失等事件,只要不是店員所爲,皆與本店無關,本店概不負責。”

    “知道了,希望能找到線索。”以辰表面強裝鎮定,實則心虛不已,經理的氣勢壓得他委實有點喘不過氣來。

    經理問到時間,以辰仔細想了想,說了一個大概的時間。

    經理走到前臺,對美女接待說:“調出昨晚九點到十點的監控錄像。”

    美女接待俯身在電腦前拖動鼠標,經理和以辰則擡頭看着懸掛在半空的顯示屏。

    過了一會兒,接待說:“經理,找不到昨晚的監控錄像。”

    “找不到?怎麼會找不到?再仔細找找。”經理皺眉。

    又過了一會兒,接待搖頭道:“經理,備份中也找過了,沒有。”

    經理臉色變得很不好看,監控錄像怎麼可能無故丟失?這豈不更讓人懷疑是他們的店員所爲?說不定因爲這件事他們店還會被戴上一頂黑店的帽子。

    “既然錄像丟失,我就再回去找找吧。”正當經理考慮該怎麼和以辰解釋時,以辰卻打了退堂鼓。他沒丟東西,本就心虛,現在監控錄像又無故丟失,他心裏就更慌了。

    “你放心,我會盡快查清錄像的事。”經理鄭重地說。

    以辰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轉身離開。

    鬱悶地走出酒館,迎面碰上一人,看清那人的面貌,以辰心狠狠地一顫,低頭向旁邊移了一步,打算和來人岔開。

    但事與願違,來人也向旁邊移了一步,擋在了他面前。

    以辰無奈,只能擡頭看向來人,強顏一笑:“這麼巧啊。”

    “不巧,我就是在等你。”安德烈微笑道。

    “等我?”以辰一驚,連忙搖手,“昨天的事我可是沒和任何人說!”

    “放心,與昨天的事無關。我今天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爲這個。”安德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東西,是一隻不足拳頭大小的塑料鴨子。

    “玩具?”以辰愕然。

    “這可不是什麼玩具,它是一件商品,一件有價值的商品。”看到以辰有些懵,安德烈聳了聳肩,扭下塑料鴨子的頭,露出裏面的U盤接口,“確切說它是個U盤。”

    “我還是不太懂你的意思。”以辰小心翼翼地說。

    “不用緊張。”安德烈示意他放輕鬆。

    以辰乾笑,他能不緊張嗎?萬一昨天那個白人女子再出現,然後拿槍頂着他的背說一些什麼要滅口之類的話,他的小命又要不保了。

    “我有那麼可怕嗎?”安德烈說,他自認爲自己表現得很有親和力。

    “沒,不可怕。”以辰故作輕鬆。

    “這就對了,沒什麼好怕的。”安德烈談起正題,“我猜你來這裏是想看昨晚的監控錄像,而且還沒有看到,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以辰脫口而出,一臉驚愕。

    安德烈得意地笑笑,晃了晃手中的塑料鴨子:“你想看的監控錄像在這裏。”

    “是你偷得!”

    “不要說得這麼難聽,這是借用,對,就是借用。”安德烈說,他覺得自己的漢語水平提高了不少,“怎麼樣?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談談了?”

    猶豫片刻,以辰點點頭。

    “走吧,街對面的那家咖啡廳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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