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面上一喜，期待地問道，“你家中可還有熊膽？”
沈秋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大夫失望片刻，重振精神說道，“以後若是再有熊膽這一類珍貴稀少的藥材，請務必要先考慮濟生堂。”
“濟生堂的分堂遍佈整個南方，對藥物的需求量很大，只要你們願意拿到濟生堂來，有多少收多少，價格好商量。”
來回折騰這一趟，兩人都有些疲憊。
陸煙兒脫掉外衫，迫不及待地鑽進被窩。
“咱們空間裏有藥田，還有很多藥材，要不要賣掉一些？”
沈秋早料到她會這麼有此一問。
“賣藥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陸煙兒也不過多糾結，反正現在她已經有兩千四百多兩的積蓄了，暫時不缺銀子。
若以後真的缺銀子了，再去濟生堂賣掉一些藥材也不遲。
“明天早上卯時一定要叫醒我。”
沈秋拍了拍媳婦的後背。
“嗯，睡吧。”
……
陸煙兒和沈秋一大早便和客棧的掌櫃商量了價錢，借用了廚房。
他們蒸了幾籠包子，將包子用一張寬大的油紙包好後便出了門。
他們來到包子鋪的時候，包子鋪前有零散幾個人。
那些人買完包子後，邊喫邊行色匆匆地趕路。
包子鋪旁邊的麪館，客人越來越多，幾乎人滿爲患。
少數人排不到座位後，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買了包子和饅頭，草草地墊飽肚子。
“賣包子咯，剛出籠，熱騰騰的包子！”
陸煙兒和沈秋點了兩個包子和兩碗粥，便坐在包子鋪前搭的桌子上。
他們將在包子鋪買的包子喫完後，便打開了自己帶的油紙，露出裏面又白又軟的包子，就着粥喫。
陸煙兒吃了三個包子就飽了。
沈秋的肚子卻好像是無底洞一般，吃了不下十個後，還在繼續喫。
不知什麼時候，停下腳步看他喫包子的路人越來越多。
“咕嚕……”
無論是喫過早飯還是沒來得及喫的人，都看餓了。
包子鋪的生意忽然好了起來。
“老闆，你賣給我的包子，怎麼和賣給他的包子不一樣？包子皮兒沒他手中的白，也沒有他的軟！”
“我看那個漢子喫得那麼香，十幾個下肚還能喫，還以爲很好喫，可自己買了喫到嘴裏才知道，味道着實很一般！”
“早知道是這個味道，我還不如喫一碗還有熱湯的面，幾個包子的錢也夠買加臊子的面了！”
包子鋪的老闆祁圓其實早就注意到那兩個客人，在自己這裏坐下喫別處買的包子。
但見那兩個客人給自己招來了那麼多客人，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沒看見了。
可現在客人們不滿了，他若是不給客人們一個交代，今後自家包子鋪的名聲臭了怎麼辦？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還是不得不解釋道，“那兩個客人喫的包子，不是在我這買的。”
一個安耐不住的客人走到沈秋面前，問道，“這位兄弟，你喫的包子是在哪裏買的？”
“我在洛水縣住了快二十年了，卻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白這麼軟，氣味兒也這麼香的包子。”
沈秋很大方地撕了一塊油紙，包了一個包子給他，說道，“這是我們自己做的，今天懶得自己熬粥，便把包子帶到這裏來，一邊喝粥，一邊喫包子。”
雖然失望這包子是他們自己做的，自己在別處也買不到。
但手中的包子太誘人了，他來不及想別的，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包子皮不但柔軟，且還有一股清列的麥香味兒，明明是普通的白菜豬肉餡兒，味道卻比別處做的好喫數百倍！
一個包子下腹，口齒留香，意猶未盡！
“實在是太好吃了，這絕對是我喫過最好喫的包子！”
“我以前不怎麼喜歡喫包子，可吃了你們自己做的包子，才知道包子有多好喫！”
“兄弟，能否賣給我幾個？”
其他客人紛紛表示願意掏錢來買，沈秋‘無奈’地說道，“這裏是別人的包子鋪，我若在他的包子鋪賣自己的包子，豈不是等同挑釁？”
陸煙兒扯了扯他的衣袖，溫婉地說道，“相公，左右只是幾個包子罷了，比如就分給他們吧。”
沈秋點了點頭，對衆人說道，“我們帶的包子不多，那便給你們一人一個。”
不一會兒，包子就分完了。
沈秋留了一個給包子鋪的老闆，說道，“不小心打擾到你做生意了，還望老闆不要介意。”
包子鋪的老闆知道那包子不是在別處買的之後，心底開心不已，也確定這兩人不是來找茬的。
“今天早上因爲你們，我的包子才賣得那麼快，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呢。”
他沒忍住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頓時瞪大眼睛，滿眼不敢置信。
正要說些什麼，一個肥頭大耳，穿金戴銀的中年商人靈活地衝了過來，激動地拉住了眼前之人的手。
“這位兄弟，我想和你談一筆生意，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片刻之後，沈秋和陸煙兒再次來到了東道樓二樓包廂。
楊富貴親手爲兩人斟茶，自我介紹道，“鄙姓楊，名富貴，兩位怎麼稱呼？”
沈秋喝了一口茶，說道，“我叫沈秋，她是我媳婦。”
楊富貴眉眼彎彎，給人一種和藹的感覺，說道，“那我就叫你們沈老闆和沈夫人。”
沈秋不置可否，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想和我談什麼生意？”
楊富貴肥胖的臉上的笑意更濃，說道，“實不相瞞，我是一個商人。”
沈秋撇了一眼他那一身招搖的打扮，說道，“看出來了。”
楊富貴繼續說道，“我是一個行腳商，常年走北闖南做生意，有一個足有上千人的商隊。”
沈秋點點頭，說道，“哦，我知道了。”
楊富貴沒想到自己把身份說出來後，這位沈老闆竟然這麼淡定？
他竟然不羨慕自己，不嫉妒自己，不吹捧自己？
原本打好的腹稿不得不作廢，他斟酌一番，說道，“你們做的包子很好喫，我走南闖北幾十年，都沒喫過這麼好喫的包子。”
陸煙兒無聊地轉動着喝空了的杯子，心想商人難道都這麼羅裏吧嗦的嗎？
正巧這時房門敲響。
楊富貴拍了拍手，說道，“都進來吧。”
八個店小二分成隊四排，各自手中端着一個餐盤，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