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立訕訕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
沈秋，“……”
這人是故意來搗亂的吧？
他正欲將人趕出去，又聽萬長立說道，“我嘗試做過很多生意，也賣過很多喫食，卻回回都虧得差點褲腰帶都沒了！”
陸煙兒抿嘴忍笑，說道，“所以你這次來，是想和我們談什麼生意呢？”
萬長立期待地說道，“我現在還不知道可以做什麼生意，特意來找沈老闆和沈夫人給我出個主意，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今後掙到的銀子咱們五五分！”
陸煙兒嘴角抽了抽，問道，“今後？”
現在不給買方子的銀子？
萬長立略有些心虛地說道，“我所有家產都虧完了，目前身上只有一兩銀子的本錢，我打算用這一兩銀子東山再起！”
他生怕自己被立即轟出去，着急道，“你們只需要給我出點子和菜方子，物力人力都由我自己來搞定！將來無論賺多賺少，我掙的銀子都要給你們一半，若違背今日之約，我必天打五雷轟，子子孫孫窮困潦倒！”
陸煙兒，“……”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沈秋無動於衷地聽完後，問道，“你起來過嗎？”
從未成功過，何來東山再起之說？
萬長立，“……”
心很痛，但他必須學會堅強。
沈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涼茶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萬長立眸子裏綻放出一道驚人的光芒，說道，“沈老闆果真是能成大事的人，竟然看到了我在做生意這方面的才能！”
他大步上前，抓住沈老闆的手感動道，“你是我的伯馬！你是我的鐘音！你是我的……我想不到別的讚美之詞來形容你了，但你是我的恩人啊！”
沈秋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面無表情地說道，“伯樂，鍾子期。”
萬長立愣了一下，問道，“伯樂和鍾子期是誰？”
陸煙兒，“……”
好想笑，但她必須得憋住。
沈秋額角青筋跳了跳，問道，“你比較擅長做什麼喫食？”
萬長立倒退兩步，心虛地說道，“我都不怎麼擅長……”
沈秋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看你也不是身無長物，至少你的臉皮夠厚，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還有勇氣來找我們合作。”
萬長立摸了摸後腦勺，故作憨厚地咧嘴一笑道，“多謝沈老闆賞識。”
沈秋涼涼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但你所說的方式卻並不和我的心意。”
萬長立苦着臉說道，“沈老闆，你該不會覺得五五分還不夠，想佔更多的分成吧？雖然你們給我出主意、出方子，可好歹生意是我一個人在經營，若是我自己分到的太少，做生意都沒積極性了！”
沈秋勾了勾脣道，“我出主意和方子，前三年三七分，你三成我們七成；三年後二八分，我們二成你八成。”
若是一直五五分，萬長立做生意纔會逐漸喪失積極性。
如這般分前期和後期，兩個階段雙方的分成不一樣，既讓萬長立看得到三年後分得更多的希望，做生意更加積極，也能讓自己在這三年從萬長立那裏得到更多的銀子，拿去開更多飲食樓的分樓，加快完成媳婦將飲食樓開遍整個大周朝的宏願的步伐。
他原本以爲沈老闆佔盡優勢，肯定會趁機爭取更多的分成，萬萬沒想到沈老闆竟然只爭取前三年更多的分成，三年後竟然讓利於他，與他二八分成！
若沈老闆說的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還是佔了便宜的那個人？
畢竟短短三年，可與今後幾十年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沈秋點頭說道，“自然是真的。”
這三年裏用那些分成得來的銀子，開的飲食樓掙的銀子一定比分成所得更多。
萬長立驚喜地說道，“成交！”
陸煙兒在一旁無語地聽着兩人的對話，生意還未做起來，也還爲決定做什麼生意，他們倒是積極地先把今後那麼長遠的事情都想好了。
沈秋拿起毛筆在宣紙上仔細地寫着滷味方子，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才把寫滿整整八張紙的方子和字據寫好。
他將兩份字據交給萬長立，說道，“你自己看一遍，若是沒有異議，便籤字畫押吧。”
萬長立接過字據，認真地看了大約半刻鐘。
他原本不想露怯，想假裝自己是看得懂的，卻沒想到整份協議裏，他就認出了兩個字。
一個是萬字，一個是長字。
他不得不放棄掙扎，自暴自棄地說道，“沈老闆，我不識字，你能不能將協議和菜方子都給我念一下。”
沈秋冷着臉吐出兩個字，“不能。”
陸煙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協議和字據都拿過來，對萬長立說道，“你既然不認識字，剛剛在那裏看那麼久，不是在浪費我們時間嗎？後面還有那麼多人等着和我們談生意，我們已經在你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她先將協議唸了一遍，問道，“有異議嗎？”
萬長立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陸煙兒又將菜方唸了一遍，問道，“記住了嗎？”
萬長立蚊子眼，說道，“沒有。”
陸煙兒無奈地說道，“你回去把菜方上的材料自己抄到紙上，一個材料用一張紙，問不同的識字的人，總之你自己想辦法。”
萬長立，“……”
這就不耐煩了嗎？
成功道路上的荊棘，終究還是得靠他自己去劈開！
送走萬長立後。
陸煙兒打了個哈氣道，“相公，你扶我回房休息吧，我有些困了。”
沈秋看了看天色，“現在已經是午時了，用了午膳在休息吧。”
他站起身，扶着媳婦踏出正堂，在衆多注目之下，淡定地消失在轉角處。
排隊等了一個上午的漢子們，“……”
他們知道談合作會很慢，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如此之慢！
整整一個上午，才與兩人談完合作。
他們這些排在後面的人，要等到猴年馬月去啊？
沈秋將媳婦扶到臥房後，重新回到正堂，對排隊等候的衆人說道，“今日在這裏排隊等候的人，現在都安順序到我這裏登記姓名。”
衆人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一個一個地上前登記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