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家嬌妻有空間 >第二百三十五章 做夢
    徐三再次登門拜訪,這次終於被請了進去。

    他見正堂裏只坐着沈夫人一個人,也沒有多問別的,笑嘻嘻地說道,“你們可算在家了,上次沈老闆賣給我的另外兩種煎餅果子,我都成功做出來了,客人們非常喜歡喫!”

    陸煙兒喝了一口茶,笑着說道,“喜歡就好。”

    徐三嘿嘿一笑,說道,“上次沈老闆還讓我來買那個什麼沙拉醬、番茄醬還有他自己做的辣椒醬,不知道府上現在有沒有?有的話,我想各買二十斤。”

    陸煙兒點了點頭,說道,“早就準備好了。”

    徐三看着桌子上那三個陶瓷罐子,高興地問道,“這裏面就是?”

    陸煙兒嗯了一聲,“每樣醬料只准備了十斤,兩斤一兩銀子,等你用完了再來買吧。”

    徐三驚訝片刻,問道,“五百文一斤,是不是賣得有點貴啊?我這煎餅果子是小本生意……”

    普通的豆瓣醬,都才一百文左右一斤!

    還有更便宜的,七八十文就可以買到一斤!

    陸煙兒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道,“若是嫌貴,你可以不買。”

    徐三,“……”

    買是必須要買的,不買他心裏總撓癢癢。

    陸煙兒好心解釋道,“製作材料貴,再便宜就得虧本了。”

    徐三不再猶豫地掏出是五兩銀子,“我買!”

    陸煙兒指了指那三個陶瓷罐子,“罐子的錢是要另收的,我們買成二十文一個,也只賣給你二十文一個。下次來,記得自己帶罐子。”

    徐三肉疼了一下,還是再給了六十文。

    孟氏在徐三走後,將沈蒼竹和沈杳杳推了過來。

    陸煙兒第一眼對上的就是趴在推車邊,睜着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沈蒼竹。

    她愣了一下,上前將沈蒼竹抱了起來,“蒼竹也會爬了?”

    沈蒼竹趴在孃親懷裏,扭動着小腦袋左右看了看,最終盯着孃親的臉猛看,雙眼逐漸變成了鬥雞眼。

    陸煙兒撲哧一笑,將沈蒼竹抱得遠了些,故作傷心地問道,“蒼竹不認識孃親了嗎?”

    孟氏笑着說道,“少爺和小姐這幾日可想老爺和夫人了,這麼小就記得人了,晚上沒見到你們的時候,還要哭鬧許久才肯休息,怎麼會不認識夫人呢?”

    沈蒼竹忽然扭動身軀,嘴裏咿咿呀呀說個不停,小手揮來揮去,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陸煙兒仔細聽了半天,只好放棄,並且假裝自己聽懂了,嗯嗯啊啊地陪着沈蒼竹的鬧騰。

    沈蒼竹得到孃親的迴應,咧嘴笑得非常開心,露出了無齒的牙齦,口水也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沈杳杳看着孃親只顧着與哥哥玩,卻不跟自己玩,小鼻子逐漸皺了起來,小手在空中揮舞着。

    陸煙兒將沈蒼竹放回去,再將沈杳杳抱在懷中逗了會兒。

    沈蒼竹和沈杳杳之前就玩鬧了許久,這會兒哪怕還想再玩,生眼皮卻急切想讓下眼皮背了。

    陸煙兒將他們哄睡,而後去了大姐房中。

    沈春坐在牀上,腦袋靠着牀柱子,雙眼無神地盯着某處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察覺到有人進來,才扭頭看了過去。

    她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陸煙兒走到牀邊坐下,摸了摸她仍舊有些冰涼的手,看了看一旁燃得旺盛的炭火,才放下心來,“不用說對不起,一點也不麻煩。”

    沈春輕嘆一聲,“若不是怕小豆子一個人,我都想就那樣死了算了。”

    那些曾今面上過得去的人,在誤會她之後,恨不得她立馬去死。

    到現在爲止,那些人冷漠、厭惡、嘲笑的眼神,依舊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

    在沒有一絲光亮的夢裏,這些人每人都在把她往懸崖上推。

    她想求救,可那些人都巴不得她死。

    夫家的親戚,左右的鄰居,曾今以爲是朋友的人,誰也聽不到她的求救聲。

    她何德何能,讓那麼多人盼着她死?

    陸煙兒拍了拍大姐的手,安慰道,“熬過了這一關,以後的日子會好起來的。”

    沈春眼底沒有一絲光,喃喃道,“是嗎?”

    可她怎麼覺得,活着比死了還痛苦呢?

    死了一了百了,可活着真的好累啊。

    陸煙兒篤定道,“只要人還活着,就有很多希望。美好的事情有很多,你可別被這一次就打倒了。你還有小豆子,還有未出世的孩子。”

    沈春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說道,“我以前很想很想再要個孩子,可這個孩子卻是在我不想再要的時候來的,我好像並不期待他的到來,好像也並不喜歡他,你說我是不是很奇怪,很狠心?”

    陸煙兒怔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很喜歡自己的孩子,不理解爲什麼會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可大姐的日子太苦了,這個孩子的到來,還差點要了大姐的命,大姐不喜歡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沈春眼角滑過一道淚痕,“三弟妹,你知道爲什麼,對世人來說傳宗接代那麼重要嗎?男人們娶妻子,好像就是爲了讓女人給他們生孩子的。”

    陸煙兒爲她擦了擦眼淚,“別哭了。”

    沈春自嘲地笑了笑,“我以前也是那麼想的,覺得女人就該給丈夫生孩子。我生不出孩子,都快要把自己怨怪死了。誰也不知道,若不是小豆子來得及時,我嫁給李福德的第三年就跳湖自殺了。所以我知道生不出孩子不是我錯後,才無法輕易原諒李福德的欺瞞,我怨了自己那麼多年,要不是有小豆子,我早就死了啊……”

    她擡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繼續說道,“我以前看到過上吊死的女人,死相太可怕了,刀子劃在身上又太疼了,所以我決定跳湖自盡,我找了鎮上會寫子的書生,把我的遺書都寫好了啊。我遺書裏寫了,讓李福德不要傷心,在我走後,一定要找個好妻子,爲他生兒育女,把我忘了……”

    陸煙兒聽得眼眶都紅了,抱住身形單薄的大姐,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未來的日子還長着,不要再沉浸過去了,好好活着吧!”

    沈春雙手回抱陸煙兒的腰,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眼淚止不住地流,哽咽地說道,“這一切,就跟做夢一樣。現在夢好像醒了,也好像沒醒,可我卻連自己都快不認識了。我不知道我做的事,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我的心好痛啊,可我也不知道它在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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