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戴黑色蕾絲面紗的女人穿着金光閃閃的吊帶裙,腰細腿長,靈活如蛇。
纏在舞臺中央9米高的鋼管頂端,像個女王一樣俯瞰芸芸衆生。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這個女人從頂端倒立,急速墜下。
那麼光滑的鋼管,稍有不慎墜入地面的話,必定血濺當場。
帝王兩年前就是因爲這個表演死過人,當時那個人的頭直接折斷了,場面相當慘烈。
所以這個表演以後就再沒人敢做了,直到這個戴面紗的神祕女人出現!
這個女人只要給錢,什麼活都做,這種要命的表演也不推辭,這一個多月來,有很多人都是衝着這個表演,衝着這個帶着面紗的神祕的女人而來,會所的業績翻了好幾倍。
是人都有好奇心,尤其來帝王的大都是最會玩的富家公子哥,誰都想重溫當年名動一時的刺激,也想揭開這個妖嬈女人神祕的面紗!
看臺二層,vip貴賓區,修長的手指夾着透明的高腳杯,一雙鷹隼般的灰眸緊緊盯着鋼管上的女人,女人若隱若現的胸口有一個像刺青的東西,他腦子裏突然想起了那個女人。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裏至今還刺着一個名字,現在想起來依然針扎般疼痛。
“喂,老霍你聽說了嗎?青姐手下來了個新人,喏,就是那個蒙面紗的女人,聽說是個不怕死的主兒,只要給錢,讓幹什麼都行。你最近心情不好,快點想想一會兒讓她給你展示個高難度的。”
秦奮盯着鋼管頂端的女人虎視眈眈,腦子飛轉想出了不下十幾種節目,只要能讓他這哥們兒笑一笑,就算花多少錢他也願意。
南煙雙腿緊緊夾在管子上,淡定鬆手向全場獻飛吻。
眉目間妖媚柔情,絲毫沒有身處高空的恐懼。
這樣精湛刺激的表演,完美無敵的身材,再加上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睛,引得場上無數尖叫。
美女突然折腰倒立頭朝下,並沒有急着下滑。
青姐說了,要讓他們肯花更多的錢,纔是她墜下的最好時機。
紅色的票子向雪花一樣朝臺上飛去,現場氣氛燃到了一個頂點。
一個身着清涼的女人上臺撿錢,臉上卻沒有絲毫愉快的表情,她叫秦露莎,自從南煙籤進帝王會所之後她就失去了臺柱的身份,徹底的淪爲綠葉。
她憤恨的瞪了南煙一眼,恨不得她掉下來摔死。
南煙倒立時目光暈眩,恍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那張披着星光神采奕奕的俊臉,突然變得陰沉冰冷如鬼似魅。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霍北冥的手指明顯收緊,心停跳了半拍。
然而,就在撞擊地面的前一秒,她雙手撐着地面,停下了。
衆人虛驚一場,紛紛噓嘆,激動鼓掌。
南煙的心也才堪堪落地......
“南煙,你沒事吧。”
秦露莎突然好心的上前扶她,南煙覺察出不對勁,伸手就要推開她。
但是,還是慢了一步。
她的假髮和麪紗被秦露莎一把拽了下來,露出了臉上的疤痕。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她的臉上,熱烈的掌聲也戛然而止,隨即被鋪天蓋地的憤慨替代。
“這麼醜的醜八怪,竟然敢戴着面紗來騙錢!”
“青姐呢?也不看看來的都是誰,這種貨色都敢拉出來!”
“醜八怪,去死吧。”
“滾,別再出來噁心老子了。”
身邊飛來無數的礦泉水瓶子,水果,還有男人的臭鞋子直直的飛到她臉上。
南煙下意識的蹲下抱頭躲避,任由這些人打罵發泄,不解釋,不反抗。
因爲越反抗就會被打的越慘,那種折磨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可能感同身受。
鋪天蓋地的謾罵,羞辱,像極了五年前的那天。
她沒地方躲,沒有地方逃,這個世界好像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只能給他們下跪,一遍又一遍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沒人聽她道歉,沒有人同情她。
嘲笑憤怒侮辱像灼灼烈火燒的她無處遁形。
霍北冥握着酒杯的手驟然收緊,杯子在他手中變成碎片。
“老霍,你沒事吧?”
秦奮聽到動靜,從舞臺收回目光看向霍北冥鮮血淋淋的手,嚇了一跳,趕緊拿毛巾幫他包上。
“還以爲是個美女,原來是個醜八怪,這回青姐這玩笑開得有點兒大了。”
秦奮憤憤感慨,以爲霍北冥也是爲這個生氣。
霍北冥卻推開他徑直下樓,朝舞臺中央奔去。
“老霍,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南煙惶恐地縮成一團,厭棄的口水快要把她淹死,這時卻有一個清亮篤定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都給我住手,誰敢再動她,我弄死誰。”
下一秒,她被拉進霸氣的,充滿力量的懷抱。
男人結實的胸膛,將她緊緊護在懷裏。
這種被保護的感覺五年來,從未有過。
就算在夢中,他給的背影也只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