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之後,新晉官員的頭一回上朝。
謝長魚自然也是早就收到了爲隋辯公子製作的官服,一身青衫,五彩金線繡制而成。雖然素雅,但穿在謝長魚的身上居然還有些養眼。
隨着上朝的官員魚涌而入,整個朝堂之中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官員們進入之後都是開始交頭接耳地談論起來。
這次上朝的主題也就是科考之後新晉的那些個官員。其中風頭最盛的也就是這出了名的狀元郎隋辯。
“聽說這狀元郎可是提早交卷了的,沒想到居然還能拔得頭籌!”
“就是啊,這從古至今就沒幾個人提早交卷的,要不就是徹底的自暴自棄了。誰家公子哥不是拼了命地寫,拼了命的檢查,生怕出了什麼差錯。這隋辯公子倒好,不僅提前交卷,居然還一舉拿下狀元郎!”
“聽說這一次的科考是丞相大人監考,所以格外嚴厲。不少的世家子弟都被刷下來了。偏偏這個隋辯公子居然就成了個狀元郎。”
“這次江南八大系的才子有好多都是不錯的名次,這盛京這回可是真人才濟濟啊!”
這些官員們一個個可都是人精,雖然討論地極其激烈,但是也不見得會得罪什麼人。
倒是有人眼尖,看到謝長魚便是驚叫着指向她:
“快看!那個是不是就是小隋公子?”
不少對這狀元郎好奇的官員們一個個都是轉頭看了過去,想要目睹一下這隋辯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謝長魚倒是像是回家一樣,優哉遊哉,根本就沒有新官那般拘謹緊張。
而那謝長魚的年輕纔是讓所有的官員們感覺詫異的。這般年輕有爲,自信滿滿的人才不多。上一個這樣不把朝堂當嚴謹之地的,已經被雷劈死了。
“隋兄。”趙以州也來了,穿着一身青衫,白面書生的模樣。見到謝長魚,他那慌張的神色也是一下子就鎮定了下來。
相對來說,趙以州可以說是整個朝堂之上身份最爲低微的人,見到一個熟人也能夠緩解一下緊張。
謝長魚含笑點了點頭:“以州兄,今後我們就是同僚,多指教。”
趙以州又一次拘謹起來,只好是尷尬地應了下來。
最後一個來的是江宴。依舊是那身不換一樣的白衣,進了朝堂之後根本就不帶給謝長魚一個眼神的,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滿臉清高。
謝長魚自然也是看到他,目光上下挑釁似打量了下。這男人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一臉的臭屁好像別人稀罕巴結他一樣。
謝長魚已經有很久的時間沒有和江宴碰上了,曾經還是謝長虞的時候,在朝堂之上和江宴鬥嘴,現在看來倒還是真有些懷念。
“皇上駕到!”
當宮喜扯着嗓子高喊,所有的官員都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低着頭不看來人。
謝長魚現在也是爲了能夠重回朝堂,可現在的身份畢竟不如曾經,這時候自然是要和別人一樣。趙以州也是慌忙站在了謝長魚的身側,低下了頭。
稍將最近官員們遞上來的辭呈講述了一番之後,厲治帝便是終於提及了這次的科考。
“吾皇萬歲!”
厲治帝一翻慷慨陳詞,引得衆多官員們紛紛附議。
“這位想來就是我們大名鼎鼎的江南八大系第一才子隋辯公子吧?早就聽聞隋辯公子大名,今日終於在朝堂之上見到你了。朕着實是有些激動啊。 ”
那厲治帝笑眯眯盯着謝長魚的眼睛,要不是謝長魚對這厲治帝實在是瞭解,怕是都要覺得這是個仁君了。
明明之前就已經見過,但這厲治帝居然還說是第一次見,着實是有些虛僞。
不過謝長魚是個聰明人,此時直接出列,對着高堂之上便是一拜。
“謝陛下讚賞。下官遊歷四方,爲了發揚國家,爲國除患而來。此次了了心願成了陛下的左膀右臂,爲的就是能夠幫陛下排憂解難。”
謝長魚的表情都是非常真切,讓人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虛假作戲,和之前謝長魚剛進朝堂的時候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厲治帝見謝長魚表忠心,也笑着點了點頭,又是一一誇讚了下那些新晉的官員。
謝長魚眼尖,自然是見到了人羣之中的陳均溫景梁。這兩人也同樣通過了科考,一個個都是恭敬不已。
隨後那和藹的目光便是落在了一邊的江宴身上:“江愛卿,朕本想着在科考之後就安排人前往江南治水患。正好,朕聽說這隋愛卿聰明機警,有大智慧。這樣吧,隋愛卿就跟江愛卿一起,前往江南如何?”
這老東西,果然還是滴水不漏。
之前和謝長魚打了賭,自然就不會放棄。這下也是當着不少大臣的面直接提出。
本來大家都一直在擔心會是誰去治水患,畢竟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情誰也不想幹。見到皇帝指定,一時間也都是鬆了口氣。
“下官知道了。這一路定然會輔佐丞相大人,治不好江南水患,下官誓不回京!”謝長魚也是非常配合地表示。
江宴也微微頷首:“下官領旨,定圓滿安置好江南子民。”
厲治帝說罷,便是大笑不已:“好一個隋辯,好一個江宴!有你們二人,朕也就放心了,朕就恭候二位佳音了。退朝!”
厲治帝似乎心情很好,甩着龍袍寬袖便徑直離開。
在場的官員們自然也都看出來了這小隋公子要面臨的一切。要是能夠成功治好水患回來,這隋辯在朝堂之中的地位定然是水漲船高。要是不能的話,就如同隋辯所說,他這輩子也就回不來了。
“下官先預祝小隋公子治水患成功,回京升官進爵!”
“下官同祝。丞相大人千歲!”
那官員們一個個都是上前來預祝。謝長魚也不緊張,照單全收。
只那江宴卻似乎沒將這放在心上一般,對謝長魚這個搭檔也是根本不看一眼,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