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八章 盛京貴客
    “坊間傳聞,那御前郡主謝長虞嗜殺成性,蛇蠍心腸…她攪了江家的局,那還得了……人家江大公子與京都第一美人崔知月乃是天作之合,御前郡主殺了上一個未婚夫,還想癩蛤蟆喫天鵝肉,去拆散這對有情人,這回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一道紅光直衝金玉樓,將那作威作福的郡主給收了!”

    “可惜,御前郡主也是出身名門,母親爲仙逝多年的長公主殿下,父親爲五大世家之首的謝家家主,又承蒙黃恩……”

    “所以做人啊,要心善…”

    “噔~”

    “哎喲~老夫的嘴”

    事故突如其來。

    從天外飛來一個茶杯狠狠砸在說書人的嘴上,說書人慘叫,痛得在高臺上打滾。

    聽客們大驚,紛紛往樓上看去。

    那樓臺上青紗重重,一縷白煙從縫隙間浮出,彷彿裏邊坐了位仙人。

    從天子號包廂傳來一聲雄厚的男聲:“皇家貴族何時輪到一介說書的評論了?”

    緊接着,那說書人便被一隊禁軍拖走了。

    “譁!那不是溫大公子定下的包廂嗎?”

    “果然,裏邊兒坐着京城的貴人。”

    “咱們今晚說話還是悠着點,少談皇家之事了。”

    “唉!自從御前公主被雷劈死後,四海民生皆大歡喜,你瞧哪處酒樓茶肆沒有談論此事的,皇家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鄙人估計是樓上那位與御前郡主交好罷了。”

    “有道理,畢竟貴圈忒亂。”

    ……

    謝長魚緊緊盯住樓上,眉頭緊縮。

    溫家宴請的那名京城貴客到底是誰!居然帶了朝廷的禁衛軍遠下江南,那麼絕對不止是拜訪遠親這麼簡單了。

    而那陣男聲隱約有些熟悉,定是她前世見過的人。

    維護她?

    在京城約莫只有陸小京一人。

    謝長魚嘆氣,不知那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大小姐,御前郡主真的有這麼壞嗎?”

    喜雀還沉浸在剛纔的故事中,突然這麼一問,將謝長魚的思緒打斷。

    謝長魚想了想,點頭道:“是挺壞的。”

    “可,萬一她是個好人呢?就像大小姐”喜鵲四處望了眼那些對謝長魚指指點點的人。

    “所有人都說大小姐是廢材,但在奴婢心裏,大小姐只是不愛女紅不愛讀書罷了,但女子不會的大小姐都會,你只是不喜歡,卻被人誹謗成廢材草包,這世道不公平!”

    “……喜鵲,”謝長魚摸了摸喜鵲的腦袋,淡笑:“如果她還活着,也許會選擇做一個好人。”

    誰說喜鵲傻?

    謝長魚搖頭,喜鵲表面愚鈍,實則她纔是看得最通透的人,大智若愚莫過於此。

    這一世,身邊有這般人才,得好好珍惜了。

    ……

    二樓,天字號包廂。

    溫景梁討好地替對座之人斟酒。

    “表兄,梧州這地界兒管的松,各方官員也是看世家臉色行事的。”

    “那說書人不懂規矩,一派胡言,您別放心上,待到表弟大婚後,定會告知梧州太守,好好整治下梧州的風氣。”

    旁座陳家的長公子——陳均擡起酒杯說道:“江兄好不容易下江南遊玩,莫爲此等小事而不快,這杯酒小弟敬江兄,鵬程得志,花盛續登高!”

    對座人微微頷首,輕抿一口酒。

    就着這般冷淡的態度,若放在旁人身上,溫家、陳家兩位公子怕早憋不住氣,拂袖而走了。

    但偏偏遇到這人,是南方世族聯合也抵不過的男子。

    他們只能乾巴巴地坐在這處陪笑。

    “望舒酒?”

    江宴搖晃酒杯,眸光閃過一抹暗淡之色。

    “表兄好眼光,這望舒酒是京城皇家的御酒,表弟也是怕表兄喝不慣江南的溫酒才弄來了御賜的望舒酒來招待表兄。”

    說完,溫景梁突覺氣氛不對,連着周身空氣都降了幾度,他擡頭見江宴臉色微沉,心裏一緊,難不成他說錯話了?

    “溫公子,我家主子從不飲望舒酒。”守在江宴身旁的侍從玄乙開口提醒道。

    幾個世家公子看向玄乙,上下打量着這個生人勿進的高冷侍衛。

    先纔對着樓下喊話的也是這人。

    幾人心裏思忖,巴結江宴恐怕是難了,這人冷冰冰的就不提了,連帶身邊的侍衛也是一副模樣。

    這種誰能巴結上?

    “無妨,這醉雲樓的碧螺春還是不錯。”

    江宴的聲音如他本人的氣質,溫潤中帶着遺世獨立的仙氣,充滿磁性卻不帶一絲女氣。

    在座的,平日自詡風流的世家公子們自愧不如。

    京都第一公子名不虛傳,光是一身氣質就甩他們老遠了。

    溫景梁坐在江宴對面,乍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爲溫景梁是江宴的小廝呢!

    許是爲了找到共同話題,陳均打破尷尬的氣氛道:“江兄在北方長居,見慣了那些個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應該很少接觸到南方的姑娘吧!”

    “江南的姑娘都是柔情似水,顧盼生輝,保證讓江兄流連忘返。”

    男人嘛,在一起無非談論三樣:功名、利祿、女人。

    陳均聽聞前不久江宴新婚當日死了新娘,並且傳聞江宴不近女色,身邊應該是沒有良人的。

    既然來了梧州,各大世族又有意巴結,不如安排幾個世家小姐,如若能入這位的眼,那將來還不是前程似錦。

    江宴輕笑:“江某爲髮妻守喪,三年內不會娶妻。江南的好姑娘,江某怕是無福消受了。”

    陳均沒了話說,但來之前他被好友溫景梁再三叮囑,要好好招待江宴的,作爲歷來茶話會的賓主,他又怎能被區區冷淡之言打敗?

    拂開青帳,他準備深吸一口空氣再接再厲。

    “咦?”陳均驚詫:”那不是謝長魚嗎?”

    “景梁,這廢物是來找你的?”陳均眼睛都不眨一下,緊緊瞧着樓下那抹鮮紅色的身影,確信就是謝長魚。

    察覺到身邊有人,陳均一手撐上對方的肩膀:“不會吧,謝長魚真沒放棄?這廢物竟會用緩兵之計吶~”

    “謝長虞?最後一個字是哪個yu”

    “還能是哪個魚,鯉魚的魚嘍~欸,江……江兄。”

    江宴死死盯住那道紅色的身影,聽聞陳均的話,眼底那抹星光瞬間消失。

    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怎麼可能是她?她四個月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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