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九章 夢魘
    江宴起身,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回到原座。

    幾乎在同一時刻,謝長魚轉身往樓上看去。

    “景梁,謝長魚看過來了,我就說她此番來醉雲樓定是來尋你的!”

    陳均與溫景梁是從小穿一個褲子長大的兄弟,自然與謝長魚也是“老熟人”。

    溫景梁負手而立,眼裏盡是掩不住的高傲,他冷哼道:“叫看門的人守住,她要是敢闖進來驚擾到貴客,本公子定叫她好看。”

    包廂裏,坐着的其他世家公子大眼瞪小眼,等着看好戲。

    樓下,謝長魚一見溫景梁,翻了個白眼。

    切!她當是誰在偷窺自己呢!就這渣男?

    頓時,謝長魚連上樓看“京城貴客”的心情都沒有了。

    “喜鵲,走。”

    謝長魚內心深感複雜。

    其實,重生也有不好的地方,她上輩子位高權重,想殺之人從來留不到二日。而如今風水輪流轉,待宰的羔羊換成她自己。

    溫景梁這廝應該慶幸他沒生在天子腳下。

    “大小姐,您走慢點喂,等等奴婢~”

    喜鵲轉過身,謝長魚已走了老遠。她忙叫嚷着追趕上去,還不忘提起今日豪購的大小包物件。

    樓上,空氣再度安靜。

    溫景梁:“……”

    陳均:“……”

    包廂裏的公子哥們等了半響還沒把人等上來,喫瓜貴族們坐不住了。

    “景梁兄,那廢物怎的還沒上來?”他們還想看謝長魚鬧場子呢!

    這些公子哥們看熱鬧從不嫌事大,一邊附和着瞧不起謝長魚,一邊又想看這般肆意妄爲,絲毫不將禮義廉恥放在眼裏的女子。

    陳均看了眼溫景梁的臉色咳了一聲,眼神飄忽道:“那廢物自景梁退婚後便開始玩起欲擒故縱的招數來了。”

    “原來如此~”大夥會意,眼神意味深長。

    “來!江兄,醉雲樓的戲馬上要開始了~這酒咱們也要喝起來!”

    “不醉不歸!”

    江宴疏離淡笑,執起手中玉盞,一飲而盡。

    夜已深,長夜街依然燈火通明。

    ……

    翌日一早。

    謝家上上下下都處在一片忙碌之中。

    只有南苑的人,該睡的還在睡……

    南側的廂房內,香爐已經燃盡,喜鵲守在謝長魚牀邊手足無措。

    “大小姐?”喜鵲小心翼翼地搖晃謝長魚的手臂,可惜,她蚊子般微弱的聲音根本喚不醒睡死的人兒。

    這可如何事好?昨夜入睡時,大小姐還吩咐過一定要在溫家的迎親儀仗來之前把她叫醒的。

    “大小姐?這時辰快過了!您快醒醒!”

    喜鵲又喚了一聲。

    謝長魚:“……”

    沒有一絲反應。

    喜鵲急得跑出門繼續打探北苑的情況。

    而此時,謝府門邸張燈結綵,溫家的迎親儀仗已經停在了門前。

    敲鑼打鼓,嗩吶陣陣,好不喜氣。

    新郎官穿着一身喜服騎在馬上,英氣風流,引得圍觀的百姓連連喝彩。

    “不愧是世家名流,出來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樣,瞧溫大公子的氣場,這纔是世家子弟該有的模樣!”

    “謝家二小姐有福嘍!溫家迎親的儀仗這麼盛大,表明了對謝二小姐的重視~”

    “咦?不對啊,謝家廢材當初不要臉皮倒追溫大公子,到頭來爲二小姐做了嫁衣,以她的秉性,居然不鬧場?”

    “去去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人家大喜之日,你提那廢物作甚!她不鬧才奇怪,許是被謝家家主關了禁閉,纔沒出來。”

    “……”

    陳均作爲溫景梁的至交好友也在迎親儀仗中,於溫景梁後面一排的位置。

    聽聞老百姓的話,他打趣道:“景梁,你瞧,百姓們都等着看戲呢~你說謝長魚會不會真的被禁足了?”

    溫景梁咬牙,目光不善:“閉嘴!今日我溫家要迎娶的人是靈兒,你陳均要還當我是好友,今後便少提那廢物姓名,大喜之日太過晦氣。”

    礙於情面,他面上還帶着笑,但內心已是烏雲密佈,難受得如同生吞了碎石頭。

    陳均眯着一雙丹鳳眼,不再發言。

    ……

    北苑。

    謝靈兒遲遲不走,媒婆都替她着急:“我的好姑娘,溫家的儀仗已門口等了三炷香的時辰了,您怎的還不走。”

    “再等等。”

    謝靈兒勾脣:“我的好姐姐還沒到呢!”

    韓青青無奈:“靈兒,聽話,你等那小蹄子幹嘛?指不定人還在睡覺。”

    “娘~”

    “娘知道你的心思,但胡鬧不是現在,等你真正成爲溫家的大少奶奶時,不用出面,那小蹄子都得氣的吐血。”

    韓青青笑容滿面。

    瞧,諒陳雙雙先入謝府又如何?江南首富獨女又如何?最後的贏家還不是她韓青青!

    “哼!就先放她一馬,待到回門之日,我再與景梁哥哥好好探望我的好姐姐。”

    謝靈兒蓋上紅蓋頭,遮住了那張濃妝豔抹的精緻臉蛋。

    ……

    日上三竿。

    謝長魚還在呼呼大睡。

    夢裏……

    她穿了身絳紅宮裝,妝容豔麗,風華絕代。

    走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一步步向匍匐在地上,披頭散髮的女人靠近。

    那女人指着她大笑:“你纔是該死的人!你個骯髒東西,你不配活在這世上!總有一天,他會殺了你!”

    她問:“所以,這就是你苛刻我十幾年的原因嗎?”

    女人止住笑聲,突然冷靜說道:“沒錯!我要讓你餘生都活得苦不堪言!殺了我吧!”

    她終是受不住,閉眼,一劍穿透女人的心臟。

    “啊!”

    夢醒,謝長魚大汗淋漓,驚魂未定。

    這時,喜鵲闖了進來,面容焦急道:“我的大小姐,您總歸睡醒了!二小姐已經上了迎親的喜轎,您現在還去嗎?”

    定眼一看:“大小姐,您怎的滿頭大汗,是夢魘了?”

    謝長魚雙手揉在太陽穴上,無力道:“喜鵲,打桶熱水來,我要沐浴。”

    “大小姐還是要去?”喜鵲疑惑道。

    “當然要去!”

    ……

    溫謝兩家成親,新娘十里紅妝,溫家在各大酒樓擺席宴請平民百姓喫喝玩樂三天三夜。

    整個梧州喜氣洋洋,這時候,喫喝玩樂的人們再也沒有提起那橫行梧州,胡作非爲的廢物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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