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七十三章 契約
    “喜鵲,替我拿着。”

    謝長魚將幾個藥材盒交給喜鵲,故意往江宴那邊瞧去,嘴角的弧度微微往下壓。

    他這幅表情什麼意思,先嫌棄上她了?

    我呸!

    兩人又坐上馬車,回到了起初那般清冷的氣氛。

    謝長魚耐不住無聊,伸出食指戳了戳江宴的胳膊:“你說,你那初涵表妹是不是喜歡你啊?”

    江宴蹙眉,搞不懂這個女人腦袋裏盡裝些什麼東西。

    他沉聲道:“你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不該問的,不該說的就別出聲。”

    “我又不是啞巴,想說話就說話。”謝長魚回懟過去,心裏有些不悅。

    她賭十隻烤鴨,上輩子打死江宴,這死男人都不敢這般跟她說話。

    以前在朝中江宴也是隻敢在暗中酸她,言語上還是十分恭敬的。

    畢竟,當初江宴沒被江家認回前,可是在謝長魚手下憋屈了三年。這個祕密甚至連江氏夫婦都不知道。

    謝長魚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年她能對江宴好一點,那個在槐樹下溫笑着喚她郡主的溫暖少年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

    也或許,江宴一直都是這般,只不過,他藏得深而已。謝長魚就是這樣,每一件事、每一個人她都會禁不住往最壞的那個方向想。也許是從小受多了長公主的刺激。

    “你跟我來。”江宴像拎小雞仔一般楸起人的胳膊拖走。

    思緒被手腕的痛感打碎,謝長魚回過神,江宴已經掐住她的胳膊往相府裏帶了。

    “嘶!江宴,你她孃的輕點!”謝長魚發現自己使了喫奶的勁兒都掙脫不開手臂上的桎梏。

    江宴也完全失去了人前溫潤君子的形象,一臉陰鷙地將謝長魚往書房拖。

    喜鵲則被玄乙堵在門口,眼睛都急紅了!

    “大小姐!”

    玄乙胸口實打實捱了喜鵲一拳,金剛芭比的力氣不是催的,玄乙悶哼一聲,憋着勁兒將把人敲暈了。

    不免有些唏噓,這丫鬟要是會些武功技巧哪還得了,一身力氣毫不誇張的說,足足能頂十個大漢。

    書房,江宴總算鬆手將謝長魚甩開。

    “把你帶到這兒,是有兩件事警告你。”他像個帝王般坐在高位眼神陰寒地俯視着地上的女人。

    “你說,還有什麼瘋什麼氣沒撒完?”

    謝長魚也裝不下去了,她狠狠握拳,從地上爬了起來,內心有個邪惡版的小謝長虞在唾罵。

    ‘瞧瞧你都活成什麼窩囊樣兒了!在哪裏都是受氣包!你還是那個步步爲營,機關算盡的大燕最惡毒的郡主嗎?’

    江宴同樣在觀察謝長魚的表情,眸中有些複雜,他下意識摩擦左手的玉扳指,說出第一個條件。

    “你在相府最多不能超過一年,這一年內我們也不會有任何夫妻之實。”

    謝長魚冷笑:“然後呢?”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江宴面色更冷,他是渾然天成的冷,與謝長魚的怒氣不一樣。

    面前這個女人,江宴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掙扎,這種突如其來的慌亂從血液噴發,他絲毫不知道這些莫名其妙的感覺是從哪兒來的。

    思緒回到他的大業上。

    江宴又順理成章恢復到高高在上的態度:“這是第一個條件,我自然也會許諾你榮華富貴,顯然,你不缺錢,我也會給你相府夫人的地位。”

    “第二,在人前,不管在江家還是在你外公面前,你我都要裝作感情很深的樣子。我知道你不是草包,扮豬喫虎對你來說信手拈來。”

    因爲是直接的契約關係,江宴也就沒平日這般吝嗇言語。

    “條件是,我保你一年內平安喜樂。”

    江宴果真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謝長魚拍掌:“不錯,丞相大人就是丞相大人,瞧瞧您這安排,多麼的周全吶~”

    “我的忍耐有限度,”江宴黑漆漆的眸子沒有任何情感:“你不用在我面前裝。”

    “恩,口說無憑,我要籤份契約。”

    說變臉就變臉,謝長魚起先還一片笑顏的臉瞬間冷漠至極。

    江宴喚了聲玄乙。

    神出鬼沒的玄乙從房梁跳下來,將一紙信箋遞過去,

    謝長魚看了兩眼,手指毫不猶豫在玄乙腰間的匕首一劃,印上指印。

    “成交。”謝長魚負手,已經全然沒有了平日懶散的模樣:“江宴,這份契約你記住了,從此,你我只是合作伙伴的關係。”

    談合作,是謝長魚最擅長的事。

    她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不需要付出任何的情感。

    “好了,既然沒事了,我就出去找陸小京喝酒了。”

    還有一大堆事沒解決,比如陸凱的事,謝長魚打算下次再找時間問。

    反正那廝在天牢都坐了這麼久,也不急於一時。

    江宴有些不悅,他討厭陸文京。

    “以後你要出去幹嘛,我不在是先給玄墨報備。另外,如若是丟人現眼的事,最好喬裝打扮,本相的名譽若因你一人受到影響,契約即可作廢,本相會殺了你。”

    謝長魚扭頭翻了個白眼:“你放心,難道你以爲我會因爲區區丞相小妾的身份感到自豪嗎?”

    “我覺得很丟人!”

    一個‘很’字被她刻意咬重。

    謝長魚摔門而出,去幹自己的事了。

    玄乙差不多習慣謝長魚不按套路出牌的節奏了,這下臉色平靜,氣定神閒。

    江宴拿出墨寶,搖頭淡笑:“所以,玄乙你說,她這副樣子像不像郡主?”

    “有點……像。”

    這個問題怎麼回答,玄乙始終跟不上江宴想法。

    其實有點像也正常,畢竟都是一脈相承嘛,旁支也是謝家的,這個說法不過分。

    江宴從一堆墨寶裏尋到一支陳舊廉價的畫筆,筆尖的‘軟毛’如今蘸上墨水也很難再尋回以前那樣的柔韌度。

    他緊緊握在手裏,回想這支毛筆的故事。

    想起在很多年前……江宴還叫趙焱。

    趙焱的父親是鎮守邊疆的鎮北王,趙允康。那時,鎮北王平定西北,保衛燕國,是百姓心目中的光。

    彼時,十三歲的趙焱也是如此認爲。

    那年,他隨父親上戰場,打下人生中第一場勝戰。從小長在邊疆,早已習慣在惡劣條件下生存的稚氣少年跟父親來到盛京受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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