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貌岸然 >章二二零 衣領後的竊聽器
    坐在沙上,白子惠給我端過來一杯熱水,現在已經很晚了,可我一點睡意都沒有,人是精神的,身體卻很疲憊。 ?

    水遞了過來,拿在手裏,很熱乎,可我的手是冷的,心也是冷的,這水的熱暖不了我。

    白子惠坐在一邊,不出聲。

    她一定看出來了,我遇到了事,沒有喋喋不休,沒有問個不停。

    我放下了水杯,對白子惠一笑,說:“你怎麼還沒睡?”

    心裏清楚,我這個笑一定很難看。

    白子惠對我笑笑,說:“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睡,我知道你一定遇到了什麼事,你不用着急跟我說,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在這裏陪你。”

    我抓住白子惠的手,她的手挺暖,跟她的話一樣,將我一點點從噩夢中拉回現實。

    “白子惠,我做了很壞的事。”

    我覺得說出來能好一些。

    白子惠說:“我不是一個善於安慰別人的人,我也無法感同身受,我只看到你糾結和難受,卻無法體會你的痛苦,董寧,你需要說出來,而不是憋在心裏。”

    說的真夠坦誠的。

    那好吧,我說了。

    “我殺了人,就在剛纔。”

    白子惠錯愕了一下,殺人,是遙不可及的事,白子惠的生活只有工作,雖然談判的時候恨不得跟對方生死戰,可那只是心裏想想的事。

    “情況具體是怎麼回事,我認識很好的律師,我們可以用正當防衛進行辯護,我現在就給律師打電話,諮詢一下。”

    第一時間,白子惠沒有想別的,想的是怎麼樣爲我脫罪。

    我笑了笑,說:“解決了,放心吧,有人幫我。”

    小王不是一般人,他是黑戶,在法律上他已經死了,這事自然是不能聲張的,就算小王所屬的勢力也會閉緊嘴巴,當沒事生,如果查,那也可以,樂子就大了,小王這些年隱瞞身份,做了什麼事,都擺出來看看吧,絕對上不了檯面。

    我很放心齊語蘭處理這事,唯一需要警惕的是小王所屬勢力會不會報復我。

    “既然解決了,就不要多想,就跟我談合同一樣,成與不成,生活都要繼續。”

    道理我都懂,可是事情真生在自己身上又是一個樣,我真的殺了人,真的讓一個人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怎麼可能不多想。

    “不早了,睡吧。”

    我點了點頭,找出來一瓶酒,洋酒,度數不低,我喝了半杯,酒香在嘴裏面炸開,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睡個安穩覺。

    拉開被子,脫掉衣服,躺下,牀很舒適,可總覺得硌得慌,不是身體,而是心裏。

    牀頭燈被白子惠關掉,一下子的黑暗將我包圍,眼前出現了小王的臉,在黑暗中笑着,眼神肆無忌憚。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只是人心裏有鬼。

    閉上眼睛,小王還在。

    過了一會,白子惠問我,“睡着了嗎?”

    我說:“沒有。”

    白子惠說:“睡不着吧。”

    “嗯!”

    手被白子惠握住,她擔心我,我感激她做的一切,但是人在這個時候只能靠自己調節。

    “對了,子惠,今天的事還沒跟你說,6氏集團和臨海集團要買一塊地,這事你知道嗎?”

    白子惠想了想,說:“這事我知道,說是要建新的辦公大樓和工廠。”

    “這塊地有什麼玄機?”

    白子惠坐了起來,說:“我不懂。”

    我也坐了起來,把爭地這件事說了一遍,尤其是王承澤的態度,他可以爲了這塊地放棄白子惠,放棄跟6家聯手的機會。

    黑暗中的白子惠搖了搖頭,說:“這塊地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的不清楚,回頭我查一查。”

    我說:“你要小心,王承澤不是好對付的,還有你的姥爺他...”

    白子惠說:“姥爺他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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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這些話我不應該說,但你的姥爺將你當做籌碼,你要多一個心眼,他說的不能全信。”

    白子惠笑笑,說:“不用擔心,姥爺跟我說什麼,我一向只是參考。”

    我說:“那就沒事了,睡吧。”

    我又躺在了牀上,剛纔猶豫了幾秒,要不要將有孩子的事告訴白子惠,可是話到了嘴邊,又憋了回去,甭管多麼獨立自主的女人,在這種事情上都不會灑脫的。

    剛剛閉眼,一具火熱的身子鑽進了我懷裏。

    “不知道爲什麼,覺得你今晚很有魅力。”

    聽到白子惠的話,我不由的一笑,說:“真的嗎?”

    白子惠的手撫摸在我的胸膛,說:“真的,你現在很危險,但是卻很性感。”

    “你想跟我這個殺人兇手生點什麼?”

    “生點故事。”

    脣印了上來,昏天暗地。

    第二天起來,已經是中午,我摸了摸身邊,白子惠不在,應該去上班了,可能犯罪真的能讓人腎上腺激素分泌過多,回味和白子惠滾牀單,真的很瘋狂,還好房間做了隔音處理,白子惠也比較剋制,要不然會有人找上門來說擾民。

    先去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我振奮了一下精神,小王死了,很好,李依然走了,很好,接下來,不管生什麼,我自己面對就好。

    其他的我不管,只是希望李依然沒有被騙,可以好好的生活,躲開這個漩渦。

    至於我,已經躲不開了,我處於最中心的地方。

    有很多我在意的人,跟他們的關係無法割捨,還有許多在意我的人,也無法說斷就斷,我欠的人情債太多,要慢慢還。

    洗完澡,我想把昨天的衣服清洗一下,雖然沒怎麼沾上血跡,可多少還是有點,其實燒掉也是解決的辦法。

    拿起了衣服,在衣領那裏有個東西,是電子儀器,它貼在了我衣領的後面。

    這是什麼東西,看上去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我馬上拍了一張照片,給齊語蘭了過去,等了一會,齊語蘭問我在哪裏現的,我告訴她在衣領上,齊語蘭告訴我這東西是個竊聽器,隨後她問我什麼時候有時間,見一見面,要看到實物纔好確定型號,纔好追查來源。

    我說好,下午都有時間,什麼時候方便什麼時候見。

    齊語蘭說一會給我信。

    我拿着那個竊聽器開始回憶。

    想起來了,昨天打車回老宅,那個少言寡語的司機下車追我,說我給了他假鈔,實際上錢是真的,當時我還真覺得那個司機眼神不太好,看錯了錢,現在想一想,就是個藉口,趁着濃濃霧氣,將竊聽器貼在了我的身上。

    那麼,昨天生的那些事全部暴露了。

    李依然僞裝,還有我殺了人。

    所以,那個司機到底是什麼人,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猜不出來啊!

    我真是服了自己,越活越不明白了,雖然有了美女陪伴,讓人羨慕,可是整個生活一團糟,好像生活在懸疑電影中,不知道下一秒誰跳出來針對我。

    齊語蘭給我來了消息,半個小時後見面,我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

    見了面,我把那個小東西交給了齊語蘭,齊語蘭看了看,說:“這個東西不好搞來,軍工級別製造,材質非常好,有效距離要比普通強一倍。”

    我說:“能查出來是誰幹的嗎?”

    齊語蘭說:“需要時間,這個我先保留了,對了,那件事不用擔心,已經處理乾淨了。”

    我說:“真的麻煩了,謝謝。”

    齊語蘭說:“別客氣了。”

    我說:“我畢竟是殺了人,我接受任何形式的處罰。”

    齊語蘭笑了,說:“放鬆,局裏面正在評估這件事,你沒事的機率比較大,今天見面,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我說:“好。”

    這應該就是老鬼說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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