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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政允與蘇定方給出截然不同的意見,趙飛揚權衡之後還是決定進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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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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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趙飛揚前來,李公公笑道:“侯爺怎麼到皇宮來了,可是要見陛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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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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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侯爺忘記了陛下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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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搖頭,“非常之事,下官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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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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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李公公笑了出來,“陛下說過,侯爺必要前來,如此看,陛下言之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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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大喜,“如此,就勞煩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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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分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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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李公公引他來到一處從未見過的小室,在門口道:“陛下就在其中,侯爺自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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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從未來過此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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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道:“侯爺進去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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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如此,趙飛揚只得悶頭走去,但到了室內他卻明白了,原來這地方只有一條路,非常窄,而且全無窗口,一切照明依靠的也不是火燭而是螢石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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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小路盡頭,豁然開朗,皇帝正坐在一間寬敞明亮的室內翻閱着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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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趙恪,拜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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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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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放下書笑道:“你看你,此間無第三人,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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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一笑,但心中卻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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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讓他坐下隨說:“飛揚兄來見我,想必是爲了今日朝局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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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趙飛揚將心中所想一股腦說了出來,皇帝聽過不由頷首,“兄長真知我心意!只是卻不兄長可還有什麼其他的見解嗎?此事當如何作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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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猶豫了一下,道:“我以爲此事雖已到風口浪尖,然陳家未動,我等也不應先動,雖說先下手爲強,然後發先至纔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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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之意甚好;飛揚兄可是已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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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搖頭,“其實我還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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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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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道:“我以爲此時最好的辦法應是全面估算敵我實力,再尋方法;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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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皇帝此時話題風一轉,“飛揚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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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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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乃先皇駕崩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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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眉頭一挑,並未說話;皇帝道:“你或許不解我之意;先皇昔年崩殂於此,說實話雖然我坐上了皇帝的位置,但我覺得父皇只怕不是病斃,我一直認爲有人陷害父皇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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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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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兄你來看,父皇彌留之際一直都在這裏居住,從這間屋子的裝飾來看就知道,這是一間密室,可這個東西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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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皇帝指出牆上一處痕跡道:“看,這個是什麼東西留下的,兄長可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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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仔細一看,道:“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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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如此想。”皇帝說,“此間密室即爲父皇居處,那這道痕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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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何留下。”
“莫非是先皇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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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搖頭,“父皇崩殂前夕,身體已無法行動,臥牀不起,又怎會用劍,且留下這般痕跡啊;兄長這劍痕之深,你恐怕也留不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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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必須承認,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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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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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並未讓他說出口,只道:“有些事,存於心中更好;陳氏弄權,欺我太甚,今日朝上更失君臣綱常,飛揚兄,我曾說過你是希望,而今日,你並非僅是我的希望,更是我大梁趙氏皇族歷代先祖之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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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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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語氣變了,“豈會是陳氏之人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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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無奈而笑,“這還是太后告訴我的;今日朝上之事太后盡知,事後朝散,太后親往御書房見我,本以爲她要對我呵斥一番,然則卻說了些駭人之語。事關重大,飛揚兄自行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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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還需要理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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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道:“陛下我早就說過太后干政,然仍爲太后,這底線是不會被突破的;如此說來,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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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你。”皇帝此時從身後架子上取下一枚玉牌子給他,“這個是先皇之物,也是我趙氏所傳密寶,見此物,如朕親臨,飛揚兄啊!我的哥哥,我是將這一切都交給你了,不僅是身家性命,還有這大梁山河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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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皇帝樣子,又瞧了瞧手中玉牌,趙飛揚當即跪倒,“臣趙恪,必不辜負陛下、大梁歷代君王!誓衛大梁社稷,肝腦塗地,刀山火海亦不改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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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速速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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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忙將他扶起,又道:“這個地方除了朕還有李公公外,只有你知道,就是外面的侍衛也不知道這地方;日後你若要見我,就到此地,從今日起,我不再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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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這便回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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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一切,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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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滿眼期許讓趙飛揚心中升騰起一股無法描述的感覺,但這感覺令人興奮血脈噴張的同時,又如同有千鈞重擔落再他肩上一般,令他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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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趙恪告辭離去,現在時間纔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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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離開後,皇帝忽對李公公問道,“你說這趙恪,會是陳羽環等人的對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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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所指何事?是文,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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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希望他能夠助朕奪回朝權,我大梁江山竟會落得如此,朕愧對先皇,愧對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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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不語,他是先皇留下的內臣,對小皇帝又是從小看看長大的,所以他此時這般垂目之態,已是非常控制了,先皇對他的恩,小皇帝待他的情,這一切他都不會忘記,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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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的沉默,小皇帝忽然又道:“李公公,朕今日是不是不該將那塊玉佩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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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將九龍玉璧暫交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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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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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頓了頓道:“陛下,授予他屠刀,又予他待戮之罪,陛下所作無錯,正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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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苦笑,“這還是父皇留給我的招數,看來朕還需歷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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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李公公道:“此事過去後,陛下便能真正成長,君臨天下,教化萬民,拓土開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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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皇帝最終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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