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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九章迷亂

    渾身緊繃的李成蹊在莊慕思頹然落下手的瞬間,心裏暗暗叫一聲:“僥倖,以後不能這麼玩了。”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女人手裏的口紅是幹嘛用的。李成蹊賭贏了,也抓住了一點腦海深處的虛影。

    “陳錦堂的死,是怎麼回事?”李成蹊很突兀的出聲,帶着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

    “陳錦堂以爲自己可以擺脫控制,所以他死了。”莊慕思本能的說出真相的時候,突然雙目瞪圓,瞳孔放大,恐懼的看着李成蹊。這傢伙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放出致命一擊。

    “每一代掌令人,都是心理戰高手!”這是上一代玉兔的告誡,莊慕思以爲自己足夠出色了,沒想到自己輸的這麼慘。

    莊慕思敢賭,也做好了輸的準備,可惜結局如此的殘酷,輸在了所謂的直覺上。儘管如此,她依舊迷戀那種在生死線上搖擺的感覺。這是病,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但是過去那麼多次,都沒有任何一次能與面對李成蹊時來得兇猛。

    放下口紅的瞬間,莊慕思衝進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頸部上的指紋清晰,觸目驚心。

    “有藥麼?”裹着浴巾,莊慕思對着鏡子說話。

    李成蹊擡眼看來,這女人背對着鏡子,眼神迷離。

    “草!”嘟囔一聲,李成蹊從藥箱裏摸出藥酒,莊慕思安坐不動:“幫我擦!”

    李成蹊輕佻的笑了,直覺中的危機感消失了。雙手使勁的搓了搓,掌心發熱,倒上藥酒,炙熱的掌心在羊脂白玉般的肌膚上揉動,赤紅的指紋隨着掌心的揉動,淤血快速的散去。

    莊慕思腦袋後仰,閉上眼睛,非常享受這種感覺。掌心的熱流,超出了她的想象,自上而下的向全身蔓延。“真舒服!”莊慕思近乎呻吟,李成蹊笑了笑:“你的頸椎有點問題,以後少捧着手機或者平板電腦做低頭族。”

    “啊,人家習慣了呀,以後頸椎不舒服,我就找你啊。”完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李成蹊氣樂了,呵呵一笑:“以後別這麼玩,代價太大了。我失控的時候,我都害怕。”

    “陳錦堂就是猴子!”莊慕思說出了真相,李成蹊手上一頓,莊慕思睜眼一笑:“猴子野心很大,很早就在佈局脫離隱門。想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事情麼?”

    “不想!”李成蹊轉身鬆手,回到牀上坐着,拿起牀頭櫃上的煙點上一顆。

    “你這樣怎麼繼續聊天啊?”莊慕思轉身嘆息,轉身去了洗手間,出來時穿戴整齊,脖子上的指紋神奇的全部消失了。再次站在李成蹊面前的莊慕思笑道:“就算你不想知道,我也要提醒你一句,現代社會變化太快,尤其是人心。”

    這女人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李成蹊凝神對視,莊慕思難得面頰泛紅,背起小揹包,招招手:“我走了,下次希望在燈塔國看見你。”

    “怎麼,你的任務完成了?”李成蹊不動聲色,莊慕思翻了翻眼珠子:“有意思麼?你自己說不想聽的,再見。”說完開門出去,碰的一聲關門聲,李成蹊依舊呆坐不動。

    腦海裏一片迷霧,事情之複雜,超出了認知。陳錦堂居然是猴子,要擺脫控制,接着被殺。那麼他是在實際作出行動後被殺呢?還是在準備期?他的死,殺手組織有什麼聯繫呢?他的死,是莊慕思乾的麼?想到這裏,李成蹊搖搖頭,還是直覺告訴他,答案是否定的。

    莊慕思是走了,但是留下的全是麻煩,李成蹊努力的剋制自己不要去想,但卻不由自主的會去想。這個女人如果還沒走,李成蹊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煩躁的情緒使得李成蹊難以平靜,站在窗前看着喧鬧的城市,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更加壓抑。李成蹊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很不對勁,但是莊慕思說出來的內容,對他來說太過驚人。

    嘟嘟嘟,敲門聲響起,李成蹊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有多嚇人,出來開門時,門口的喬心悅和辛荇嚇的臉都白了。“你這是怎麼了?眼神好嚇人!”喬心悅按在胸前的手,激化了李成蹊,就像一個長期在高位的水庫,出現了決口。

    一手一個都給拽進來,反身腳一擡,門被踢上了。

    “有人呢!”雙腳站在地攤上,腦袋埋在枕頭下的喬心悅,說了句廢話。

    李成蹊奮力耕耘的時候,辛荇冷靜的遞過來一個東西:“超薄的,草莓味道。”

    房間裏恢復安靜的時候,喬心悅掙扎着爬起來,赤着身子去了洗手間。辛荇坐起來的時候,解釋了一句:“吃藥對身體不好。”

    李成蹊看了一眼這個女人臉上的濃妝:“以後來找我,記得先卸妝。”

    辛荇歪歪嘴:“牲口,你給人家時間了麼?”李成蹊:“……”

    窗外已經天黑,穿戴整齊出來的喬心悅紅光滿面,笑道:“目前爲止,這部戲一切順利。”

    辛荇隨後出來:“餓了,回去自己做飯喫吧。酒店的飯菜難喫死了。”

    李成蹊無言語對,三人下樓,驅車前往居所。進門打開冰箱一看,裏頭堆滿了菜,這是有備而來啊。“我讓鐘點工買的,今天你辛苦了,我下廚。”

    圍上圍裙的辛荇很有點樣子,李成蹊回沙發上坐下,眯着眼睛反省自己今天的失態。眼前這個女人,也是個善於變化面目的女人。在人前是個精明能幹的經紀人,在酒店的房間裏,奔放起來喬心悅也有所不如。

    李成蹊能感受到這個女人壓抑很久爆發出來的激情,靠在沙發上點菸,喬心悅過來放下一個菸灰缸,扭着渾圓的兩瓣進了廚房。

    “感覺如何?”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開始了,毫不掩飾的直奔主題。正在打雞蛋的辛荇微微一笑:“能管幾個月,到過年肯定沒問題。”

    喬心悅笑的很賊,靠近了下巴頂在肩膀上:“這貨就是牲口,我包裏有藥,你去抹點。”

    辛荇放下筷子:“在酒店的時候怎麼不說?”喬心悅道:“那黑包不是沒帶麼?”

    渾身通泰的李成蹊躺在沙發上,眯着眼睛再想莊慕思的事情時,壓抑感消失了。腦子裏非常的清楚,這裏肯定有相當複雜的內幕。重點大概就是李成蹊的態度。能夠把李成蹊聯繫起來的事情,除了李鶴年,沒有別的答案。

    聯想到陳濟棠是猴子的身份,李成蹊不禁坐了起來,一種毛骨悚然的危機感滋生。

    “我草!這幫人是想造反啊。”嘟囔了一句,李成蹊抓住了問題的實質。

    陳錦堂不是莊慕思下的手,那麼問題就牽扯到更多。那麼莊慕思到京師來的目的呢?

    不用假設,這女人不知道自己要來京師,那麼就是另有目的,爲了這目的還捱了一掌。

    想到這裏,李成蹊生出了立刻逃回望海的念頭。京師這地方,水太深了。

    問題是手裏還有另個病人啊,真是要命啊。算了,莊慕思已經走了,跟自己關係也不大。

    又一次鍼灸結束後,林淑儀眼淚都下來了,輪椅上的母親,清晰的對她說:“淑儀啊,要好好感謝人家陸鳴啊。”說話間,看了看廚房門口,裏頭有個正在做飯討好丈母孃的傢伙。

    這意思很明白了,老太太覺得陸鳴好一點。李成蹊收起針,笑着插了一句話:“感謝陸鳴是應該的,不過最近他忙着呢,順利的話,正月裏他就結婚了。”

    一句話扎的林淑儀心裏辣辣的疼,陸鳴圍着她轉的時候感覺不到任何的好,現在聽說要結婚了,林淑儀心裏各種不舒服。李成蹊這傢伙太不地道了,又補一刀:“人啊,真是講緣分。這小子這麼多年一直找不到想結婚的對象,前幾天按照家裏的意思去相親,結果看對眼了,這好的叫一個快啊。那女的叫陶玉敏,住在大院裏,人在某部委上班,還是處級呢。”

    李成蹊一直很不爽這個女人,不捅刀子心裏過不去。陸鳴是朋友,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李成蹊替他做了。揹着藥箱,李成蹊留下一句話走了。

    林淑儀一臉的尷尬,給李成蹊送出門,回頭是臉色陰沉,結果對面是老太太痛心的眼神。林淑儀慌了,趕緊上前,老太太嘆息一聲,艱難的擡起左手哆嗦着指着她。林淑儀楞了一下,左手怎麼能動了,這李醫生的醫術,太神奇了一點吧?

    “李醫生來了!”到了陶家,還是陶厡開的門,這大男孩臉上的陰霾看不到了,笑容陽光燦爛。廚房裏陶父出來了,解下圍裙遞給陶母,招呼一聲:“玉敏,別在房間裏呆着,李醫生來了。”說着上來招呼李成蹊,臉上帶着溫和的微笑。

    李成蹊很客氣的點頭,推着陶厡進來:“今天感覺如何?”

    陶厡回頭笑道:“酸酸的,非常難受,但是我還是很開心。”說着他的臉上又笑了,忍不住道:“以前就算拿針扎的腿流血,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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