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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章醫學之謎

    聽到這一句,陶父扭頭掩面,老淚縱橫。

    好在陸鳴從房間裏出來了,看見李成蹊便道:“你怎麼這個點到,來蹭飯的麼?”

    李成蹊理都不理他,示意陶父:“叔叔幫個忙,擡陶厡到沙發上躺着。”

    兩人合作把陶厡擡到沙發上,李成蹊看着陶厡笑道:“忍着點,會很難受。”

    陶厡點點頭,往嘴裏塞條毛巾,仰面看天。李成蹊收起笑容:“準備好點點頭。”

    不等陶厡點頭,李成蹊拿起一條腿,大拇指在足底涌泉穴上按下去。陶厡瞬間皺眉如川,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上一次是疼,這一次是癢,一個熱流自足底往上,所到之處難以承受的癢向四周散發。這種癢就像在骨髓裏進行,一點一點的,緩緩的往上鑽,太難受了。

    李成蹊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同情的意思,手上繼續加力,拇指來回的轉動。

    陶厡咬着毛巾,身子強忍着不去扭動身軀,李成蹊開口:“按住他。”陸鳴趕緊上手。

    癢的感覺太難受了,癢到極致的時候,陶厡難受的想死。就在他覺得生不如死的時候,突然一縷淡淡的疼感,就像在沙漠之中看見的一股清流。隨着這點疼感的加劇,癢的感覺漸漸的淡去,疼的感覺自腰椎處滋生,漸漸的往下。這種疼感來自一股比蝸牛爬行還慢的熱流,一點一點的往下,一點一點的移動。

    按住陶厡的陸鳴,清楚的看見他額頭上的汗水往下滴,這種治療承受的痛苦,他在古明銳身上見過一次。不過那一次,比這一次應該更慘一點。就毅力而言,古明銳明顯要強一些。

    李成蹊換了一隻腳,陶厡又重複了一遍先癢到極致,又疼到極致的感覺。很多次他都忍不住,身子不停的掙扎,陸鳴差點都沒按住,陶父眼前一亮,上前幫忙按住。他看見了自己的兒子,雙腿不自覺的弓起,想擺脫那種如在地獄中受刑的感覺。

    陶父一邊掉眼淚,一邊按住兒子,口中道:“陶厡,忍着,過了這道坎子,你就能好。”這時候陶父算是狠下心來了,以前看了多少醫院,花了多少錢,一家人爲了兒子這身體,多少日子沒笑過。現在親眼目睹兒子能掙扎了,再大的痛苦也得忍着,總比沒一點感覺,整天裹着尿不溼強。

    “好了,放手吧!”李成蹊說完之後,伸手抽出陶厡口中的毛巾,這小夥子一躍站起喊一聲:“疼死我了!”接着短暫的站立,又一屁股又坐回去了,腳上沒力氣站不住。

    “天啊!”一直在邊上看的陶玉敏驚呼一聲,長大的嘴裏伸進去一個拳頭。

    李成蹊這才發現這女人的嘴挺大的,化妝的效果帶着強烈的欺騙性。同情的看了一眼陸鳴,李成蹊緩緩打開藥箱,拿出銀針來:“趴着!”

    “神經受損向來是醫學難題,你怎麼做到的?”陶玉敏關注的重點居然是這個,李成蹊無語的看看她,還是給了個答案:“我沒學過西醫中的神經學。”

    “沒勁!”陶玉敏嘟囔一聲,老爹直接吹鬍子瞪眼:“不懂規矩。”多虧是閨女,要是小子,一巴掌肯定過去了。

    李成蹊下針了,趴在沙發上的陶厡就像一條垂死的魚,渾身上下被汗水溼透了。陶父給他喂點鹽糖水,拿毛巾跟那擦着呢,一邊擦一邊抱怨:“你媽怎麼還沒回來,通知她了麼?”

    一針下去,陶厡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又一針下去,兩條腿上各下了四針,腰椎上一針。落下最後一針的時候,大家都愣住了,客廳裏太安靜了,唯一的聲音來自陶厡,這小子居然睡着了,在打鼾。李成蹊示意大家安靜:“我出去抽支菸。”

    蹲在門口,李成蹊不緊不慢的抽菸,心裏一點都不平靜,今天的治療讓他對無名真氣有了新的領悟。上一次的氣針是短針,這一次的氣針就是長針。一條長針,從足底往上,沿着經絡次第疏通。西醫的神經學他不是很瞭解,但是中醫的經絡說,他很內行。本意是打通經絡,強化上一次的治療結果,沒想到這一次的輔助治療,取得了他都沒想到的結果。

    自然科學的道理,根本就解釋不清楚這種現象。既然解釋不了,那就不解釋吧。地球的未解之謎多了,不缺這一個,就當是個醫學之謎吧。丟掉菸頭,起身回到客廳,李成蹊動手取針,收拾好藥箱後,笑道:“陶厡起來喫飯了。”

    趴在沙發上睡覺的陶厡哦了

    一聲,居然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雙腳想站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腳上沒啥力氣,趕緊伸手去扶點東西。身邊的保姆趕緊伸手扶着他,臉上既高興,又帶着一點淡淡的惆悵,這是爲工作感到擔心了。講真,這份工作很辛苦的,但是收入高啊。這家人也厚道,從不盛氣凌人。

    陶厡驚喜不已,看着對面衝他笑的李成蹊,緩緩落座,抱頭痛哭,哭聲酸楚至極。哭聲驚動了家裏人,大家都圍着他看,門口進來的陶母也緊張不已的上前問他怎麼了。

    陶厡擦了擦眼淚,扶着母親的手,緩緩的站起來,昂着下巴,就像驕傲的小公雞。

    衆人跟着掉眼淚,開心的感覺溢滿了客廳。李成蹊默默的站在一邊不說話,一直到陸鳴站在他身邊低聲道:“我說李成蹊,這世界上有你治不好的病麼?”

    “有,世界這麼大,什麼怪病沒有?我又不是神仙。”李成蹊很坦誠,陸鳴豎起一根中指,一字一字說:“你又騙我!上次你就是這麼說的!”

    陸鳴的話剛說完,腰間便遭到了偷襲。疼的跳腳時,陶玉敏不緊不慢的收回右手。

    “李成蹊,謝謝!”說着陶玉敏深深鞠躬,這下不得了了,兩老人也過來鞠躬。李成蹊沒有去攔着,坦然承受後笑道:“接下來就是慢慢的康復了,這就不是該操心的事情了。”

    午飯是在陶家喫的,李成蹊以開車爲由,不想喝酒。結果陸鳴這貨當了叛徒,拍着胸口:“沒事,我客串代價,免費的。”這下李成蹊沒法子,陶父拉着他一杯一杯的喝,兩人喝了四瓶茅臺,陶父直接遛了桌子底下,這酒纔算喝完了。

    李成蹊被送回酒店,這都快下午四點了,躺牀上呼呼大睡,陶家人太熱情了,這酒喝的有點傷。一覺醒來已經是天黑,坐在牀上沒有覺得任何異常。再次感覺到驚人的恢復力,李成蹊已經麻木了。看看手機,沒有未接電話,信息也木有。洗手間裏洗個澡,出來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過來一看,是姜保全打來的。

    “老弟,在幹啥呢?”這傢伙有點自來熟,就算不是,也要裝着是。

    李成蹊笑道:“沒啥事,在酒店呢。晚飯沒着落,怎麼,又要請喫飯?”也就是很隨意的一句話,姜保全來勁了:“那是必須的,這樣,我朋友開了傢俬房菜的小館子,我這就來酒店接您。”話到最後,這貨露餡了。

    姜保全坐車來的,一輛奔馳保姆車,李成蹊看見他在招手,這纔過來上車。

    車內一股濃濃的女人香,姜保全回頭招呼一聲:“這是貴客,招呼好了。”

    李成蹊有點進退不得的意思,燈光下不難看見,這車是改裝過的,中間有茶几,目測有四個女的坐在車上,都在看着他,眼神裏都帶着躍躍欲試的藍光。

    “老薑你下來!”李成蹊不敢上去,怕被這幾個女的撕咯。這一準是姜保全許願了,這才找來的美女相陪。姜保全不明所以,暈頭暈腦的下來,李成蹊壓低聲音:“你搞什麼鬼?”

    “沒什麼啊,就是陪着一起喝酒。你放心,不是那種隨便給個角色,就能爲藝術獻身的類型。這都是至少有幾十句臺詞的級別,保證一點問題都沒有。看上哪個,晚上帶回去,全看上了,全都帶回去也可以。”姜保全生意很低,但是臉上笑的太猥瑣。

    李成蹊伸手扶額,低聲道:“老哥,你想害死我啊。喬心悅和辛荇要知道了,能咬死我。”

    姜保全笑嘻嘻的低聲道:“沒事,知道不了。”

    李成蹊道:“你要這樣,我可回去了。”姜保全這下慌了,趕緊道:“那行,就一起喫飯。”

    李成蹊這才點頭上車,姜保全一臉的懊惱,對四個妹子道:“這個,晚上有點別的事情,你們幾個下去吧,自己打車回去。明天上去,記得去劇組簽約。”

    看清李成蹊的樣子後,幾個妹子的眼神都不太對。都是被潛,李成蹊這模樣,誰潛誰還兩說呢?老薑開口了,大家沒法子,只好先後下車,最後一個妹子經過李成蹊身邊的時候,腳下一歪,直接倒過來了。李成蹊身手敏捷,直接給她扶着,手心裏被塞了個張卡片。

    車子開動,李成蹊看了一眼卡片,一個電話之外,什麼都沒有。姜保全都看在眼裏,嘆息道:“看來您是對的,就您這樣子,不用潛,都得自己貼上來。”

    李成蹊豎起一根中指,姜保全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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