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留自已喫飯的原因吧。
真是不做虧本的買賣。
剛剛看到豐厚的診金,云溪還暗念夏老夫人人慈善,錢多又大方。
不想,在這裏挖坑等着她。
想了想,云溪一臉認真的問:
“那就要看男方是把她當表妹來對待,還是有意收她爲妾室。”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不等夏老夫人張嘴,年輕婦人搶先追問。
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已太冒失了。
忙補救:
“我是問假如。”
解釋就是掩飾。
云溪心道,這小說上經常出現的問題,今個兒被她給碰到了。
看少夫人一臉急切的模樣,想必夏老夫人是幫她孫女問的。
想了想,云溪一平靜道:
“如果當表妹,那就在外面租一間屋子,再找兩個僕人照顧那遠房表妹的生活起居,然後給她找一門好親事,給一筆嫁妝,風風光光把她給嫁了。”
“如果是作妾室呢?”
問這話時,夏老夫人先看了年輕婦人一眼,眸光微轉,看向云溪,十分鄭得地問道。
云溪單手託下巴,口氣像在說天氣一樣隨意:
“那就當妾室一樣對待。”
“這麼簡單?”
年輕婦人驚訝出聲。
“就是這麼簡單。”
云溪用力點頭。
夏老夫人臉上的笑容驟然加深,深淺不一的皺紋格外分明。
“雲大夫說的好,當妾室,就要有當妾室的樣子。
不能做了妾室,還想沾作親戚的光。”
夏老夫人意味深長看着年輕婦人,若有所思道。
年輕婦人低眉斂目,輕咬朱脣,屈辱般點了點頭。
一頓飯在妾室與表妹的話題中結束,飯後,夏老夫人爲了表示感謝,特地讓下人打包好包糕點,讓云溪帶回去給弟弟妹妹嚐嚐鮮。
再三謝過後,云溪和李大夫跟着夏管事離開了夏府。
走出一段路,夏香回頭望一眼夏府的大門,白牆青磚,在烈日的照耀下,格外清晰。
收回目光,云溪對上李大夫一臉複雜的神情。
“李叔,怎麼了?”
“這是人家家裏的內鬥,你啊你,居然膽子這麼大,明知道老夫人故意問你的,你還老實巴交地說,萬一少夫人因這事,跟她相公關係不好,那你不就成了罪人?”
聽着看似抱怨,實則關心的話,云溪衝李大夫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叔,你別擔心,我說的是實話啊。
難不成,因爲我說了事話,少夫人就她相公關係交惡,那隻能說明那少夫人的相公人品不怎的。”
“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正常。”
云溪一聽,頓時起了逗弄李大夫的心思。
“李叔,你家有幾位嬌妻啊,有幾房妾室啊?
想來,你是後院三千佳麗了。”
“別胡說。”
沒想到,她話纔出口,李大夫急得臉紅脖子粗,急急爲自已爭辯。
“我老頭子,只有一位妻子,更沒有妾室。”
正在吩咐下人做事的李老夫人,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擡手摸了摸鼻尖,自言自語:
“莫不是那個糟老頭子在罵我,還是說在外面惹了桃花債?”
“祖母,一定是祖父想你了。”
一名面容俏麗的少女趕緊安撫老夫人。
“哼,他會想我?
巴不得離我遠遠的,這不一躲就躲到千里之外的窮山溝裏去了。”
“祖母,再過半個月就是祖父的生辰,蘭兒想去給祖父過生辰。”
“行,那你陪老婆子我走一趟,順便把糟老頭子抓回來。”
……
云溪提着幾包糕點,跟李大夫並排走着。
突然,李大夫一臉凝重說起了朱明月到仁和堂找他去臉上黑痣的事。
“她不是不治了嗎?”
怎麼又想着去臉上黑痣了。
云溪想不明白,朱明月到底想鬧哪樣。
李大夫同樣無奈:
“是啊,她找我事,剛好許大夫和黃大夫都在。”
聽到李大夫提到黃大夫,云溪眼睛就一亮,多日來困擾她的難題,在這麼一刻迎刃而解。
“哈哈,真是我打瞌睡了,竟然有人送來枕頭,太好了。”
云溪興奮地想大笑三聲,意識到這是在大街上,她只好作罷。
李大夫一臉莫名其妙看着她。
“你說什麼呢?沒看到我很煩嗎?”
“叔,幫我一個小忙唄。”
云溪一臉諂媚地衝李大夫笑。
笑得李大夫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擡手拍了拍,擰着毛,煩燥道:
“說人話。”
他還是喜歡一臉平靜的云溪。
云溪一聽,立馬湊到李大夫耳朵,飛快說了幾句話,說完後,她立即縮回頭。
“你跟黃大夫有仇?”
李大夫一臉凝重地斜睨着云溪。
云溪三言兩語把自已的看到的,請乞丐看到的,一一說給李大夫聽。
李大夫聽完,氣得當場大罵:
“真是個陰險小人。
我原本以爲他只是小心眼,容不得別人比他強,沒想到他的心那麼狠毒,居然請混子綁架你姐弟三人。
所幸你們三人沒有出事,否則,我就是罪人了。”
說完,李大夫一臉自責愧疚。
“叔,這個怎麼能怪你呢。”
云溪沒想到李大夫會黃大夫所犯的錯,攬到他自已頭上。
“是我招他進來的,看他有本事,剛好那時仁和堂缺人。”
“叔,你不要自責,我又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現在是,你願不願意幫我?”
這個纔是云溪想要的答案。
李大夫目光沉沉點頭。
“好,不過,到時我怕他會指證你。
他女婿好像是個七品芝麻官。”
“七品芝麻官,是縣令嗎?”
云溪記得電視上說七品芝麻官好像說是縣令。
“沒錯,正是咱們清陽縣的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