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網上的新聞我看到了。你不是姜之念和司南的女兒。既然不是,這件事與你又有何關係?”
“所以你是承認了,是嗎?”姜夕臉色沉下,目光凌冽,“是誰讓你這麼做的?姜正國還是趙春華?”
陳昊沒想到姜夕會直接說出來,可這也間接證明,她查到了什麼纔會如此篤定。
見他審視着自己卻不作聲,姜夕輕蔑而笑:“我在給你機會,等我拿到確切的證據。你和你背後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陳昊握緊手,眉頭緊皺,似乎動搖了。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提到此,姜夕喉嚨變得乾澀,“司南在哪兒,他還活着嗎?”
司南......
陳昊低着頭,陷入沉思。
有多少年了,他才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可他不能說!
說了,他就是同謀,會坐牢的!
“我不知道。”陳昊擡頭看向姜夕,臉上早已恢復正常,“姜小姐,要麼你去報警來調查。要麼,立刻離開我家。”
“你這個人......”
面對如此豪橫的人,桑桑聽不下去,嚷嚷着就想罵人。
姜夕拉住她,跟着站起身,離開之前深深看了眼他殘廢的雙腿,眼底掠過一抹寒光:“你的腿,是怎麼傷的?”
陳昊怔住,再想說話時,姜夕已經帶着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不到一分鐘時間,內室忽然走出來一個男人。
“姜董,司南到底還有沒有活着?”
陳昊擦拭掉額頭的冷汗,低聲詢問。
姜正國抿着薄脣,冰冷的目光落在陳昊臉上,冷笑問:“怎麼,害怕了?”
陳昊抿嘴,答案顯然易見。
能不害怕嗎?
如果司南真的死了,那姜正國就是殺人兇手,而他是幫兇。
姜夕若真查出證據,他肯定要將牢底坐穿。
可他至今也不知道,姜正國當初到底有沒有弄死司南。
“姜董,這件事你必須想辦法解決。”陳昊抓着受傷的腿,心底劃過一絲疑惑。
剛纔姜夕問他,腿是如何傷的,是什麼意思?
當年他處理完珠寶的事,在回集團的途中遭遇車禍。
他運氣好,雖然保住了命,可卻斷了兩條腿。
姜正國並未嫌棄他,讓他繼續在集團工作了好幾年,直到他身體撐不住,主動請辭後才離開。
離開時,還得到了一大筆補償金。
回集團途中遭遇車禍......
因爲姜夕那隨口一問的話,陳昊心中生了疑慮。
總不會是姜正國爲了斬草除根,纔對自己下手吧?
見陳昊緊盯着自己,姜正國目光冷了冷,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放心,不會有意外。你只要咬緊此事與你無關,姜夕那邊我來解決。”
“一個小丫頭片子,弄死她就跟捏死螞蟻一樣,不會連累到你。”
陳昊卻還是擔憂,可也只能點頭。
姜正國的手段他知道,要想弄死誰,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他呢?
安撫好陳昊,姜正國回到車裏。
陰暗的車裏格外靜謐,他抽了支菸點燃,微弱的火光閃爍,襯得整個車廂格外的詭異。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起,聽見對方的話,姜正國猛地坐直身體。
“確定是她?”
看見姜正國陰沉下來的臉色,前面的司機,忍不住問道:“姜董,您沒事吧?”
“去給我聯繫幾個道上的人,最好身上揹着事的。”
司機跟在姜正國身邊幾十年,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姜董這樣做,興許是害怕姜正國經受不住姜夕的拷問,將他供出來。
可沒想到,姜正國接下來卻給了她一張照片。
司機接過照片一看,頓時嚇得臉色蒼白,顫抖着聲音開口:“姜董,這是......”
很像之念小姐,可看年齡和氣韻,並不完全一樣。
所以,她應該是......姜家真正的大小姐,姜之念和司南的親生女兒。
“將照片給對方,告訴他們,照片中的人和陳昊都儘快給我解決掉。記住,事情做得乾淨點!”
兩個都弄死?!
司機沒敢再多問,默默將照片收起,心底不經感嘆。
對着如此像之念小姐的一張臉,他也能下得去手?
這麼多年,姜董還是這麼心狠手辣。
——
深夜,帝景別墅格外幽靜。
薄寒沉回到家,脫掉外套,掃了一眼沒看到姜夕的身影,微微擰眉
“太太呢?”
“太太在臥室。”李媽接過外套,恭敬回答。
“用過晚餐了?”
“用過了。”李媽提醒道,“先生,太太在小舒房間。看着,應該是想那丫頭了。”
“嗯。”
薄寒沉淡淡應了一聲,倒了杯溫牛奶,擡腳去了二樓。
推開門,果然在小舒的房間看到,坐在地毯上,抱着小舒玩具狗發呆的姜夕。
聽見聲響,姜夕茫然擡起頭,看到薄寒沉瞬間,落寞的小臉染上笑容。
薄寒沉上前,坐在她身旁,將人圈進懷裏,牛奶遞到她嘴邊,低聲道:“喝掉。”
姜夕沒拒絕,喝了小半杯,才蹙眉推開。
薄寒沉勾脣,仰頭將剩下的半杯喝進肚裏,寵溺的盯着她:“想她了?”
姜夕被他親密的行爲弄得臉熱,微微點頭,“外公那邊說好兩天的,明天再找不到,不知道怎麼給他交代。”
“會的。”薄寒沉撫摸着她的頭髮,輕聲安慰着:“紅九已經找到線索了。”
“真的嗎?”姜夕一臉驚喜
薄寒沉目光冷了冷,指腹撫過姜夕精緻的眉眼,語調變得冷冽,“白牧川是個怎樣的人?”
聽薄寒沉突然提及白牧川,姜夕坐直身子,疑惑擡眸:“你也覺得小舒被大哥帶走了?”
“嗯。”薄寒沉下巴抵着姜夕的額頭,摩挲着她細軟的髮絲,聲音慵懶低沉,莫名在姜夕心上敲了敲。
“沒想到爲了報復姜家,真的利用了我和小舒。”姜夕軟綿綿的趴在薄寒沉懷裏,眉頭緊皺。
這個計劃,竟然精密到五年才被發現。
在她印象中,大哥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越往下想,姜夕越頭疼得厲害。
察覺到她的異常,薄寒沉黑眸沉了沉,挑起姜夕的下巴,臉色出現一絲蒼白,“頭痛?”
姜夕點點頭,像只樹袋熊似的掛在薄寒沉懷裏,苦澀笑道:“薄寒沉,我好像生了怪病。明明什麼問題都沒有,可頭痛的頻率越來越頻繁。”
“再這麼疼下來,你說我會不會死?”
她能感覺到,一次比一次更嚴重。
如果真出現什麼意外......
那她就要在出意外之前,處理完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