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專用電梯,和普通員工電梯一左一右的挨着。
知道薄寒沉就在身後,並朝自己逐漸逼近,姜夕想走,卻也知來不及。
只好呆呆的站在原地,伴隨着腳步聲的逼近,垂在前側的雙手不由自主捏緊。
“薄......薄爺。”
桑桑恭敬喊了一聲。
“嗯。”
薄寒沉就站在姜夕身旁,不足二十釐米的位置,灼熱的氣息毫無徵兆的噴灑在姜夕臉頰上,讓她身體微微戰慄。
尷尬。
從未有過的尷尬。
想過無數次再和薄寒沉見面的場景,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
姜夕絲毫不懷疑,如果身前有個地洞,她肯定毫不猶豫的跳進去。
兩個電梯都從頂層下來,需要不少時間。
兩人就這麼站着,誰也沒動,誰也沒說話。
大概是緊張,姜夕維持一個動作,屏住呼吸,身體很快就僵了。
身旁的男人卻看着手機,沒什麼反應,甚至像......把她當空氣。
這樣,似乎也挺好的。
姜夕抿了抿嘴,一層層的數着電梯。
叮咚——
始終是總裁專屬電梯快一些。
電梯門打開,薄寒沉毫不遲疑擡腳走進,目光依舊盯着手機。
他是沒認出她,還是故作不認識?
無論是哪種,對姜夕來說,都是救贖。
就在姜夕鬆了口氣,準備默默挪到一旁時。
紅九忽然扯開嗓子,滿臉笑容開口:“姜小姐,早上好。”
姜夕臉色突變,下意識擡頭,視線剛好與同時擡眸的男人撞上,呼吸一窒。
男人緊抿薄脣,定定地凝視着她的臉,面容疲倦,深如大海的雙眸定定的盯着他,眼底的情緒淡漠平靜,卻令人難以捉摸。
這才幾天,他似乎比她瘦得還要過分......
桑桑說,自從她離開後,薄寒沉就失眠了。
她離開有一週,所以這段時間裏,他都沒睡覺?
見她皺着眉頭,認真打量自己的可愛模樣,薄寒沉的表情終究是沒繃住,薄脣勾了勾,眼底眉梢也染了幾分笑意。
薄寒沉這麼一笑,姜夕纔回神,急忙收回視線,走進旁邊的電梯,心臟跳得極快。
有那麼好笑?
莫名其妙的男人!
——
新來設計總監的辦公室,就在普通員工區。
拿到簽名,姜夕伸手去拿策劃案時,漂亮女孩兒故意按住,擡眸挑釁的看向她,“聽說你當初爲了進三水做總監,鬧了不小的風波。現在名氣出來,就踢了三水自立門戶......姜設計師,你這樣不道德啊。”
“三水爲什麼能在短時間打響品牌?”姜夕收回手,冷眸淡淡的睨着她。
女孩兒怔了一下,“什麼?”
“當初入職三水,我不偷不搶憑的是本事。入職之後,我拿着設計金獎,也讓三水的品牌在一夜之間登上各大新聞頭條。”
“三水的第一二期的珠寶之所以能賣爆全球,是星辰和三水兩個公司,上百位設計師共同努力的結果,誰也沒佔誰的便宜。”
“還有,要留那兒,去那兒,決定權在我手上。薄氏集團總裁都沒有意見,你一個剛入集團的新人有什麼資格冷嘲熱諷?”
女孩兒睜大雙眸,臉頰紅了個透。
“我......”
姜夕說的話,她一個字都沒法反駁。
女孩兒:“......”
她再想說話時,姜夕已經消失在辦公室。
不到兩分鐘時間,女孩兒接到人事部的通知。
開除。
——
拿了策劃案走了兩步,小腹忽然墜痛。
算了算時間,意識到到不對勁,姜夕立刻走進洗手間。
果然!
那個來了!
姜夕體寒,每次經期來時,都被折磨得不成樣。
之前在帝景別墅,薄寒沉知道她有這個毛病,每次來之前,都會讓她喝紅糖水,更不會讓她凍着涼着。
所以在他身邊那幾個月,她並沒有特別痛苦。
可這次——
姜夕撐着牆壁,冷汗滲出,想起昨晚她洗了澡,突然看見薄寒沉在樓下,嚇得關了燈忘記吹乾頭髮的事。
大概是着涼了!
好在知道就是這兩天,她提前在包裏放了紙巾。
解決完這個小插曲,弓着腰走到門口,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溼。
小腹那兒,跟抽筋扒皮一般,疼得她連往包裏掏手機的力氣都沒有。
“吧嗒——”
包包從手中滑落,手機摔出去老遠,姜夕眉頭一皺。
腦海中劃過以前她來經期時,薄寒沉抱着她,整夜替她暖肚子的場景,眼睛變得酸澀難忍。
也不知是疼,還是因爲落差太大,委屈。
姜夕強撐着往前走了幾步,鼻腔忽然一熱,幾滴鮮紅的液體滴落在純白的地面上。
她又流鼻血了!
腦袋隨後襲來一陣刺痛,破碎的畫面侵蝕着她的神經,視線開始出現重影。
姜夕晃了晃頭,忽然眼前一黑,纖瘦的身子緩緩墜落在地。
可就在她與地面觸碰的瞬間,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及時攬住她的腰,將她穩穩抱進懷裏。
清冽的味道侵入鼻尖,姜夕艱難的擡開眼皮,看到那張俊逸熟悉的面容後,徹底暈了過去。
——
“你跟我回家,以後就是我的人,只能聽我的話......”
“你不聽話,我不要你了!”
“淼淼,別鬆手......”
“淼淼,別死......”
“淼淼......”
“......”
“姜夕,醒醒!”
噩夢纏身,姜夕在夢中拼命掙扎,猛地睜開眼。
桑桑握着她的手,眼含淚水的盯着她,輕聲詢問,“夕姐,你終於醒了,沒事吧?”
姜夕艱難的動了動脖子,看清周圍的佈置時,眉頭一皺。
“這裏是薄爺辦公室,你暈過去,薄爺將你抱回了休息室。”知道她想問什麼,桑桑立刻解釋,“你放心,醫生已經來看過,說你只是經期受涼,好好保暖就行。”
薄寒沉抱她回來的?
她暈過去時,抱住她的人真的是薄寒沉?
可那個時間,那個地點,他爲什麼在那兒?
姜夕被桑桑扶坐起來,腦子裏雖然亂得厲害,可也知道不能再和薄寒沉扯上聯繫。
“桑桑,我沒事了。”語罷,掀開被子就要起身離開。
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出現在門口,手裏端着一杯紅糖水,目光深深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