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停止轉動,世界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姜夕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薄寒沉,見他抿着薄脣,臉色鐵青的模樣,拼命憋着笑。
“噗——”
最終,還是沒等憋住。
“哈哈哈......”
聽見姜夕清脆的笑聲,薄寒沉心底的怨念更甚,雙手捉住薄女孩兒的肩,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叫你姐姐,叫我叔叔,你就笑得那麼開心?”
姜夕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強行解釋,“小孩子嘛,什麼都不懂。”
“我看起來,有那麼老?”
“不老,一點都不老。”姜夕豎起三根手指保證,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點沒見少,“不管老不老,我都喜歡你。”
薄寒沉:“......你在安慰我?”
“我說的是實話。”姜夕踮起腳尖,在主動在薄寒沉脣上親了一口,放低聲音:“現在高興了嗎?”
“哼。”
薄寒沉冷哼一聲,卻還是摟住姜夕的腰,嘴角微微上揚,“回家了,小姑娘。”
小姑娘......
姜夕的臉微紅,依偎進薄寒沉懷裏,“好的,叔叔。”
薄寒沉捏她的臉嗎,又氣又愛。
這丫頭,是越來越猖狂了。
欠收拾!
“想叫叔叔,回去讓你叫個夠。”
薄寒沉俯身,替姜夕繫好安全帶,冷聲威脅。
姜夕毫不畏懼,大眼睛軲轆轉,粉脣蠕動:“不行喔,我例假來了。”
薄寒沉眉頭一皺,“提前了?”
“嗯。”
姜夕十分驕傲的點頭。
“再讓你高興幾天。”薄寒沉捏住姜夕的下巴,狠狠吻了兩下,才放開她。
坐正身子,啓動跑車。
她的例假一向很準,這次時間好像混亂了。
沉默幾秒,薄寒沉拿出手機,撥通李媽的電話。
吩咐她最近蹲點驅寒暖胃的湯。
給誰和,不言而喻。
聽着男人溫柔的關切,副駕駛上的女孩兒脣角彎了彎,心裏暖暖的。
——
此時,顧氏集團。
助理拿着照片,匆匆走進顧司承的辦公室,臉白如紙。
“顧先生,寧小姐有消息了。”
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猛然擡眸,死寂的目光迸發出光彩,一把抓過助理手中的東西。
確實是寧輕晚的照片。
照片中,寧輕晚淋着袋子,舉着傘,像是剛從超市出來。
雨下得有些大,她呆呆地站在門口,盯着雨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什麼時候拍到的?”
“昨天。”手下小心翼翼回答,“超市老闆說,寧小姐採買東西,說是今天要離開京都。”
離開?
聽見這兩個字,顧司承的手劇烈抖了抖,恐慌頓時涌了上來。
她又要走。
這次離開,又要去多久?
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回來了?
“可我們查過所有的航班信息,並沒有發現寧小姐的信息。”助理抿了抿嘴,繼續道,“顧先生,我有個大膽的猜想。”
顧司承擡起猩紅的雙眸,望向他。
助理心尖兒一顫,連忙出聲,“寧小姐應該是換了身份,否則這麼長時間。她在京都無依無靠,朋友也都被我們控制起來,如何生存下去?”
換了身份?
一語驚醒夢中人!
顧司承怔在原地,指腹緩緩收緊,一抹痛色從眼底滲了出來。
他早就該想到,她用了假身份。
可,她一無所有,哪裏有能力辦.假身份?
“調取所有的航班信息,以及機場監控,我要寧輕晚的消息。”
“已經調查過了,並沒有找到寧小姐。”
寧小姐彷彿有特異功能,將自己隱身起來。
又或者,有人在背後幫她。
可想想,整個京都,誰又能在顧先生眼皮底下動手?!
這個荒唐的想法,很快便被助理否定掉。
“出去。”顧司承雙手撐着桌子,低垂着頭,低啞的聲音響起。
誰也看不清,他臉上到底什麼表情。
“顧先生......”
“我讓你滾!”
顧司承手中的照片狠狠扔出去,冷聲低吼。
助理沒敢廢話,急忙關門離開。
沒改身份之前,他找她如大海撈針。
改了身份......
就算是給他判了死刑。
寧輕晚,你很行。
真的很行。
助理沒走幾步,便聽見總裁辦裏,傳來驚天動地的聲響。
顧先生要想找寧小姐,只怕比登天還要難了。
哎。
早知如此,當初找到她時,就不該鬧成那樣。
——
姜夕最近很嗜睡,胃口也不好。
例假那天來了一點後,就沒有任何跡象。
大概是身體出了問題。
週末沒課,姜夕起來有些晚。
薄寒沉去集團處理工作,老爺子約了人出去看畫展,薄寒景也帶着小舒去了外面。
家裏只剩她一人。
李媽將早餐放下,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忍不住問道:“太太昨晚沒睡好,怎麼臉色那麼差?”
姜夕摸了摸臉,苦澀一笑,“嗯,有些不舒服。”
“那要不要喫點藥?”
李媽面露擔心。
最近姜夕胃口不好,她是看出來的。
“不用了。”姜夕拒絕,“是藥三分毒,能不吃盡量不喫。”
“那太太喝點粥。”
知道她胃不舒服,李媽特地將粥熬得又軟又糯。
用了一點早餐,姜夕便回了房間。
靠在牀頭看書,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
姜夕驚歎,她竟然睡了六個小時。
不對勁,她的身體可能真的出現問題了。
正當姜夕掀開被子,準備下牀時,房門忽然打開。
一身純白襯衫,搭配黑色西褲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男人身姿挺拔,五官冷峻,舉手投足間帶着成功男人的攝人氣勢,偏偏那雙眼眸像含情一般,溫柔得令人心顫。
“你回來了?”
看見她,姜夕露出淺淺的笑容。
薄寒沉勾脣一笑,擡腳走到女孩兒身前,將蛋糕放在牀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柔聲道:“李媽說,你睡了一天。”
“嗯,很困。”
姜夕打了個哈欠,額頭抵着他的肩,低聲呢喃:“我最近不太對勁,薄寒沉,我好像生病了。”
好像生病了......
聽見這話,薄寒沉猛然想起她最近身體上的返程。
例假不正常,總是噁心想吐,嗜睡......
要麼是那天推她撞到桌角出了問題,要麼是......
薄寒沉黑沉的眸子,落在姜夕輕坦上的小腹上,眉頭狠狠一擰。
“去醫院看看。”
薄寒沉抓起外套,包裹住姜夕的身體,將她抱起往外走去。
“現在去醫院?”
“嗯。”
紅九早早將車開了出門,打開車門等候。
薄寒沉坐進後座,動作極輕地將姜夕放在自己懷裏,目光時不時看向她的小腹,臉上的表情陰鬱得能滴水。
“你別這幅表情,好像我真的得了絕症。”
姜夕捏着他的襯衫,輕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