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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五十七章再噁心,也得忍着

    “只是這樣嗎?”

    姜夕捏住薄寒沉的手指,小心翼翼問道。

    “你和寶寶的生命,還不夠珍重嗎?”薄寒沉親了親姜夕的嘴角,撫摸着她的頭髮,“別胡思亂想,什麼事都沒有。”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順利將寶寶生下來。”

    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姜夕確實覺得腦袋裏裝了太多東西,沉重且很累。

    或許正因爲這樣,纔會總做噩夢。

    “嗯。”

    姜夕微微點頭,“如果有事,不要瞞着我。無論什麼事,我都願意和你分擔。”

    薄寒沉沒作聲。

    對他而言,永福同享,有難他卻捨不得讓淼淼一起和他承擔。

    更何況這次的事,不是小事。

    若是真相暴露......

    薄寒沉不敢想,他的淼淼會變成什麼樣。

    ——

    此時,意大利古堡。

    穿戴整齊的應霜白,出現在薄老臥室的門口。

    她想進去,卻被保鏢攔下。

    自從薄寒沉離開,她就再沒見過薄老。

    “我是薄家的女主人,是薄老的妻子。我看自己的丈夫,還要經過誰的允許?”

    “抱歉夫人,沒有大少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去。”

    “你們——”

    應霜白正生氣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薄寒念坐在輪椅上,被女傭推着,朝她的方向而來。

    看見她。

    準確的說,是看見薄寒念那張與自己,同時也與應霜尋極爲相似的臉,應霜白心裏悶得厲害。

    “夫人。”

    薄寒唸的輪椅停在應霜白身前,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看向保鏢:“放夫人進去!”

    聽見薄寒唸的話,門口的保鏢對視一眼,沒有動作。

    “大少爺那邊,我會親自向他解釋。”

    保鏢對大少奶奶的態度,衆人親眼所見。

    大少奶奶的吩咐,他們不敢不從。

    “是。”

    說完,保鏢將單門打開,畢恭畢敬道:“夫人,請!”

    沒想到薄寒念會幫自己進去,他身邊輕蹙眉頭,疑惑問道:“你知道我見了薄老會說什麼?”

    她是薄寒庭的妻子,這麼聰明,該想到會對她們不利。

    薄寒念淡淡勾了勾脣角,笑容沒有絲毫溫度,“我知道,但是現在整個薄家都是三哥的人。薄老又是這種狀態,就算夫人你見了他,又能怎麼樣?”

    聽見薄寒唸的話,應霜白整個人愣在原地,臉色慘白。

    沒錯。

    薄老現在不能說,不能動,就是具會呼吸的屍體。

    “夫人,進去吧。”

    薄寒念沒有多說,輕聲道。

    瞧見應霜白進入房間,臉上的小笑容盡數消失,吩咐女傭推車。

    剛走沒幾步,忽然看見不遠處,一個十分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款款而來。

    看清女孩兒的臉,薄寒唸的眸色倏然一深,抿着脣瓣:“那是誰?”

    那張臉......

    已經分不清,是陸唸的幾號複製品了。

    “好像是二少爺的未婚妻。”

    女傭小聲回答。

    “年前就定下來了,也來過幾次古堡,只是當時二少爺每次都不在。”

    未婚妻啊,那就沒錯了。

    只是她聽說,薄寒景有喜歡的女孩兒了。

    這個替身......

    怕是不會娶。

    不娶,財團的東西就跟他們母子沒有了任何關係。

    薄寒景或許是灑脫的人,但是應霜白卻不是。

    薄寒念盯着女孩兒深深看了許久,才懶洋洋地收回視線,悠悠出聲:“回去吧。”

    ——

    薄老的房間裏。

    擺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醫用器材。

    刺鼻濃烈的消毒水,以及藥味,瀰漫在空氣中。

    應霜白不禁皺了下眉頭,定了定神才緩過來,擡腳朝着大牀走去。

    “你還好嗎?”應霜白找回思緒,站在薄老身旁,清冷的目光滿是同情地盯着牀上,一動不能動的男人。

    同情只是持續幾秒,嘴角邊便露出清冷的笑意,低啞出聲。

    “你這張牀,我似乎一次都沒睡過。”

    她們明明是夫妻,別說是同牀共勉,就是她進入自己丈夫的房間,也得等對方首肯。

    從二十多年前,懷上薄寒景之後,薄梟就在沒碰過她。

    頂着薄夫人的名號,獨守空房二十幾年的心酸,也只有她最清楚。

    薄老雖然不能動,可理智和知覺都處於正常狀態。

    看見眼前出現的女人,薄老眼珠動了動,直勾勾地盯着他。

    見狀,應霜白笑了起來。

    “看樣子,你真的很不好。”應霜白笑聲很重,在整個房間裏迴盪着,一下一下地撞着薄老的耳膜。

    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可現在,一個個,一個個......

    “咳咳咳......”

    薄老情緒激動,無法自控地劇烈咳嗽起來,氧氣面罩上全是水霧,讓他無法呼吸。

    應霜白抿了抿嘴,纔是伸手,替他順着背脊。

    哪怕睡着無法動,應霜白依舊能感覺到薄老在無聲抵抗和掙扎。

    他從不讓自己碰她。

    她也從不敢碰他。

    可現在,他大大方碰了,他就是心裏對自己再厭惡,再噁心,也得忍着。

    “滾......”

    薄老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幾不可聞的這個“滾”字。

    這種境地了,還想着讓她滾......

    應霜白無奈扯扯嘴脣,故意抓住他的手,冷聲道:“我記得,當初你和姐姐在一起時,就經常主動牽她的手。”

    “我就在想,不都是替身,你爲什麼不肯牽喜歡我。”

    “我和她是一母同胞,我們面容相似,家世一樣......”應霜白悲傷呢喃,“如果當初先遇到你的是我,是我主動追的你。你會不會也像對姐姐那般,對我好。”

    薄老冷冰冰的盯着她,渾濁的雙眸染着冰霜。

    姐姐......

    上一個提起應霜尋的人,是姜夕。

    那丫頭,和薄寒沉雙宿雙飛了吧?!

    “但是後來......”應霜白苦澀勾脣,冷笑起來,“我看到姐姐結局那麼慘,突然有些慶幸,還好先愛上你的不是我,還好我愛你沒有她愛你那麼深。”

    不然,不會再知道真相,自己只是另一個女人替身時,毅然決然和薄梟撕破臉。

    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有可乘之機,設計薄梟,懷上薄寒景。

    在她心灰意冷離開薄家後,利用孩子逼迫薄梟娶了自己。

    就這樣......

    她成爲了薄夫人,卻也失去了所有。

    自由、丈夫的寵愛、姐妹之情......

    什麼都沒有了。

    正因如此,她纔要抓住財團。

    她什麼都沒有,不想讓兒子跟她一樣,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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